第56章 味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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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泓煊轻咳一声,解释道:“之前在御花园害你脏了裙子,赔你一件新的。”

        念珠这才想起来,落落大方道:“多谢太子殿下,殿下费心了。”虽然念珠觉得俞泓煊着实太过客气,但太子殿下的赏赐,她还没有拒绝的资格。

        等念珠离开了,俞泓煊负手于背后,道:“荣启,你说她会喜欢吗?”

        荣启无语,这话得问念珠,他哪里知道,不过看念珠的样子,大抵是欢喜的,谁得了赏赐能不高兴呢。

        ·

        夜色微凉,昏黄的烛光,映出坐在浴桶中的纤细人影。

        别院不比丞相府里,有那活水不断的宽阔浴池,但应辞本就不是贪心的人,一下一下往身上撩着水,双颊被蒸气熏得红彤彤的,也惬意的很。

        温庭坐在外间,手里举着书卷,却有些心不在焉。清浅的玉兰香伴着袅袅水汽从屏风后飘出来,扰得人心神不宁,修长的手指动了动领口,他心里想的是,应辞该学武了,开口后,说的却是:“莫要洗太久,容易头晕。”

        屏风后的水声一窒,又慢悠悠的撩起来。

        温庭放下书卷,绕到屏风之后:“如此慢悠悠的,需不需要我帮你。”

        清泠泠的笑声传了出来。

        这一次,应辞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没有惶恐,没有屈辱,只有心甘情愿,鱼水之欢。

        翌日。

        温庭休沐,醒了后之也没有急着起身,靠在床头,揽着应辞。

        门外传来敲门声,明瑶的声音响起:“大人。”

        温庭让人进来,明瑶推门后,瞥了一眼屏风,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人影,但她满脑子都是昨夜的婉转莺啼,她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子上后,赶紧退了出去。

        应辞听到有人唤,便醒了,只是闭着眼睛,不想起,身子酸软的很。脑子混沌了一会,突然想起来,温庭怎么这个时辰了还在这里。

        “大人怎么没上朝去。”

        温庭勾唇:“今日休沐。”

        应辞有片刻怔愣,好嘛,难怪昨日有恃无恐,闹到半夜了也没放过她,原来是早有预谋,她怕是个傻的,傻愣愣的引狼入室。

        应辞背过身去,不理温庭,不一会就感受一只手指在她的背上轻轻滑动。

        应辞忍无可忍,一下子坐起来,套上寝衣,她累了,再被吃干抹净一回,她今日就别想下床了。

        温庭看着应辞套好就往外爬,他将人拉住,问:“做什么去。”

        “去吃药。”应辞朝屏风努了努嘴,那药一拿进来,她就闻到了。

        温庭的眸光有瞬间的变换,声音也降了几个度:“我去拿,你坐着。”

        应辞乖乖不动了。

        不过一会,温庭端着漱口的盐水和药碗过来,放在床头的小几之上。应辞先用盐水漱了口,随后端起药碗,面不改色,一饮而尽,喝了几次,现在她已经可以平静以对,有人替她做好了决定,也省的她优柔寡断,拖泥带水。

        温庭坐在床边,双手撑膝,侧头看着应辞,面色却有些复杂。

        前面几次,应辞喝药的时候,他已经不在,现在看着应辞将汤药一饮而尽,他却不知是何滋味。这件事,本就该如此,他心知肚明,理智的很,心中却又控制不住地升起不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将他和应辞割裂开来。

        这一碗药下去,他与应辞数月的朝夕点滴,都瞬间变得陌生了,仿佛应辞从未与他有过任何关联,有朝一日,应辞转身之后,便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应辞对温庭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她不懂温庭周身的气息为何突然冷了下来,难不成是嫌她药喝的太慢?

        可这药真的很苦。

        她放下药碗,跪坐在床上,凑了过去,抱着温庭的后颈,软软的唇瓣贴上温庭的唇,唇齿相依,她的愿望总算实现了一条,让温庭自己尝尝,这药有多苦。

        温庭的手掌托着应辞的后背,以防她失去重心跌倒,只是掌心的温度却越来越热。

        在温庭进一步动作之前,应辞狡黠地分开,道:“大人,这药苦不苦。”

        温庭一愣,伸出手指摩挲着唇角,是有点苦的,这还只是应辞渡过来的,都这么大苦味,她自己喝下去的一碗,该有多苦。

        他抚着应辞的头,柔声道:“太苦了。”又凑到应辞的耳边,声息灼人:“你可知该怎么解。”

        应辞摇了摇头,随即反应过来什么,刚想说话,就听温庭道:“那我来教你。”

        应辞又被堵住了唇,再说不出话。

        到了探狱那一日,天色未亮,周围还是沉沉夜色之时,别院门口就停了一辆马车。

        应辞按照温庭的吩咐,早早就起了。外面还是黑的,她看不清路,等马车到了,明锦明瑶搀着她坐上马车。

        明梵驾着马车,在城门刚开时,便进了城,直奔大理寺而去,温庭已在那等着了。

        应辞起的早,但心情却是激动的,在马车上也没有再睡,愣是一路醒着到了大理寺,怀里还拿着她新做的月饼。

        到了大理寺的时候,天微微亮,应辞撩开车帘看了一眼,温庭正站在车外,似是刚刚下朝过来,身上还穿紫色朝服,面如冠玉,凤表龙姿,让人挪不开眼。

        应辞平复了下突然加快的心跳,将面纱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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