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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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回过神后,院子里和隔壁小楼已经重新恢复了平静。果然如他所说,什么痕迹都已经清理干净,好像他们从未出现过。

        看着下面只留下她熟悉的痕迹的院子,她缓缓露出笑脸,长长地舒了口气。

        感觉到手心被硌了下,她才将手中的东西举到眼前,被稀有的黑金包裹着的墨绿色扳指通体无瑕,水色通透,细看里面却绿云缭绕,就算她不懂玉,也知道这是一枚价值连城的宝贝。

        随意看了两眼她便将它和百晓生给的那枚貔貅收到了一起,至于他说的等他的话,她根本没放在心上,只不过为防他再回来,她确实要做一番准备了。

        缪靳带着靳一靳三靳五和暗处保护的靳宁卫,一路隐藏形迹来到距京城一百里的津沽,入了城后身后跟随的数十名亲卫便如水入河流迅速分散隐匿在他身边暗处,明面上身边唯余靳一靳三靳五三人随身侍候。

        城南金全巷

        柳承德身披黑色斗篷携一瘦弱随从立在拐角的阴影里静候着,待看到前方一阔步而来气势逼人身材高大的男子时,忙小跑着迎上去正要跪下行礼,见来人脚下不停长袖一挥便马上会意的直起身,示意随从前方带路,自己落后一步低声道:“王爷,周老先生已在堂内等候。”

        话落一行人已行至一僻静幽深的朱门宅院内,缪靳当先步入堂中,明亮的烛光霎时将他冷厉俊美的脸庞照亮。

        坐在下首垂眸静坐的老者听到动静唰的睁开眼,未敢抬头直视,便恭敬的拜服在地:“老臣周明朗拜见北疆王1

        “周老不必多礼,请起吧。”

        “谢王爷1

        待他在主位上坐定后,周明朗才在对方的示意下就坐,见他面无病色,身体亦未可见明显伤势在,便松了口气欣慰道:“王爷,见您安好,我与众位大人便也能安心了。”

        周明朗能在他面前以如此长者口吻说话,概是因他是跟随缪父一起马上打天下的老人。如今知道当年事的人也不过只剩下他与廖廖几人。

        杨先帝早年也曾励精图治功大于过,可晚年却疑心重得可怕,对待一帮子老臣不是杀就是贬,若不是碍于悠悠众口,又旧疾复发无力整饬清理当年知晓一切的老臣,只怕他也难逃处置。

        好在杨先帝终是伤病不治殡天,才得以让他稍有喘息,可谁想他竟然给新皇留下旨意,一旦登基便要杀北疆王,除旧臣,这是生怕自己的龌龊事被人知晓埃

        缪靳虽然被他放逐北疆,可他韬光养晦,拥兵自重,已然有可与之一较高下的本事。要不然他也不会留下暗旨,新皇也不会如此迫不及待,吃相如此难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杨氏父子不留情面,那他们又何必再效忠?且若论名正言顺,他杨氏哪里比得上缪氏,不过是窃得天下的小人之辈!

        而北疆王安然度过这一遭,也不枉他们向他投诚了。

        他的如斯感慨尽在苍老的面上倾情展露,缪靳将他神态的变化尽收眼底,极淡的勾了下唇,“劳周老挂怀,此次本王能侥幸脱身,也多亏周老提前告知。周老的心意,本王铭记在心。”

        周明朗自是一番折煞推脱也适时感慨一番,才渐入正题:“如今那位对您染病身故之事已然深信不疑,朝堂行事也态度大变,大开国库翻建后宫,广建行宫。奏章批阅敷衍了事,不听忠谏大肆任用巧舌如簧之辈,朝堂上稍有异议,轻则当朝斥骂,重则贬官处死,再有奸臣不问对错一心拥护,如今朝堂之上,俨然已是新帝一言之堂。如此种种,想来是自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

        缪靳淡淡轻嗤一声:“他如今手握天下,自是高枕无忧,无所顾忌。”

        周明朗到底与他接触不多,除了历年北疆与边疆捷报外,他对他的印象尚在多年前,他不过稚龄小儿年纪被孤身“送”离京城时那惊鸿一瞥。如今尚摸不清他的脾性,浑浊精明的眼转了下,试探道:“您如今可有何安排,老臣虽被排挤打压,但拼了命还是能为您效力的。”

        听到这里缪靳才转向他,眸光深暗难以揣测:“本王常居北疆,对京都事物不甚了解。周老乃两朝重臣,权术一道自是比本王专精。如此,就静候周老佳音了。”

        看着他的身影不见后,缪靳眼神冰冷,沉声道:“盯着他的行动,一举一动都不可疏漏。必要时,助他一助。”

        一直静默的柳承德闻言上前躬身应道,得到首肯后方快步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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