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往日之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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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黯良把周明盈安置在她的房子里,闻部没有明面找他。她难得从何堪那里得到几日假期可以让她待在归城安静地思考,这样的机会难得一见。

        她最喜欢轻松无事的生活,没有人的打扰与搅弄风云,天下太平。也许她可以去寻找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躲到山岛上,也乐得清净。

        二十年无休止的紧绷生活让她厌烦得很,要不是自己被何堪牵制,每月都需要解药来抑制痛苦,她早就脱身而去。现在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等待山雨与泓山融合完成,拿到解药配置的方法,离开这个组织。

        她唯一的牵绊只有孟粱,她从自己身边离去,独身走入漩涡。她拉不住她,也没有力量把她拽出来。

        不对,她向来是冷眼旁观的。

        她怎么能厚颜无耻地把自己往善良但不得已的方向考虑。五岁入泓山,懵懂幼儿到心智渐启,压在她身上的任务她无一不完美完成。

        我就是为了自己的快活,我为了我自己努力拼搏,这有什么不对的呢?

        孟粱也是如她一样身在黑暗的人呐!她无非多了一份南嘉域军人的责任,不见血的战争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萦、闻、禹三部的孩子们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渐变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徒,养成了面冷心硬的性格。她旁观一切,默而不语。

        她只期望最后她们都能活下来,她期望她能接受自己。她是她最重要的人。

        曲黯良休整了两日,踱步到周明盈的房间,她还是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么一个活人麻烦。

        “你愿不愿意一直待在我身边,我保护你不被别人发现。”

        “这样我什么也做不了。”

        周明盈已经恢复生机,他从悲痛中缓了过来。他的语调沉重但加上了几分活力,与前几日的死人之姿完全不一样。

        “那你有什么主意可以帮到你自己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建议你听我的指挥,毕竟人活着才有机会做下一步的计划。”

        “我明白,你容我想想。”

        曲黯良淡笑了一声,她歪了歪脖子,觉得有些不适,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不愉快的情绪突然间盯上了她。

        “好。之后如何行动你想好了便与我说。只是她让我保你生命安全,别做蠢事。”

        周明盈向她道谢。曲黯良接受了他的大礼,又踱步至花园中,毫无赏花心思地逛了一圈,把自己走出了一身汗。

        她纠结许久还是回到周明盈的屋子里,问道:“黄岑当时发生了何事才会被杀?”

        “我以为你对他毫无关心。”

        周明盈看出来曲黯良是真的想知道,解释道:“你们放走萧意,黄岑残害闻部罪名坐实,吴神一有十足理由杀他。加上秦绪连大人是吴神一的妻子,他把大人放了,吴神一把火全撒到黄岑身上。”

        “仅仅是这样吗?”

        曲黯良认为这两点不足以让吴神一去杀卞清河的得力干将,闻部再想竖立自己的秩序,现在也不是时侯。何况黄岑才把沐城安定下来,卸磨杀驴也太快太不正常。还有,萦部对此事并没追究,直接默认黄岑的罪名。陆听别作为黄岑的直属大人,也未有表示。

        “萧意现在在做什么?”

        听到萧意这个名字,周明盈凝神想了想,发现脑子里对他的消息还停留在他行刺的那晚。他这些天全部精力都在秦绪连身上,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注这位在沐城的小杂碎。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

        曲黯良郑重地对着周明盈憔悴不堪的脸,道:“孟粱把你与秦绪连的事都告诉我了。我们之间应该没有更大的秘密,我暂且把你当作可以相信的人。”

        她观察到周明盈五官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很快就恢复了淡定。

        白日里孟梧一直和南宫静在一起,澄契也推脱了大部分公务尽量抽出时间来陪母亲,一起吃饭、说笑、观戏、赏花、听曲。她们仿佛是从未分开的家人,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心知肚明。

        南宫静病危。自她知道真相之日起她就在迎接着这一天,面向死亡,平静自然。

        她在弥留之际问徐轸,能不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徐轸是不想答应的,此情此景他开不了口说出不字,他道了个好,默默地走出屋子,不一会,哭声传来,南宫静终是去了。

        人生的意思是什么,对于南宫静来说,她去世前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活在谎言的世界下几十年,她曾以为的幸福,骤然化为泡影。

        有幸,她可以体会到常人难以体味的心境,热爱与痛恨,一前一后交缠着虚幻与现实,这种人生经历只因为她是南宫静,她是长公主,她嫁给了“孟言微”才能够拥有,缺少其中任何一个条件都不行。

        不幸,在于这种感情太过于绝情冷淡,平静如她也接受不了,只得投向死亡的怀抱以求解脱。生于皇室,有其天生的尊严、骄傲,以及对于皇室的忠诚与维护。

        与此同时,与归城相隔三座城池的孟粱心脏绞痛,激烈地抽搐使得她忍不住弯下腰,眼前一片漆黑,没了知觉。

        医师道:“病人身体上的伤口都在好转,鄙人不才,检查不出什么。是否是思虑过度,触及旧伤,得等人醒来后诊脉询问才知。”

        洪文涧道:“我再去请一位过来,妹妹突然晕厥不是小事。”

        李曳若有所思,摆了摆手,让医师先下去休息。

        他道:“她经历过战争,是心病。她是“纸鸢计划”执行者徐轸的女儿。”

        洪文涧沉了声:“我去熬药。”

        李曳的弟子河蓝目前正在宫中陪伴万俟巽,河蓝传信告诉他南宫静去世的讯息。

        李曳等了会见孟粱还没醒来的痕迹,遂端着药碗关上门,看见洪文涧在不远处坐着。

        “醒了吗?”

        李曳轻声放下托盘,理了理衣袖,道:“还没。”

        “我之前邀请了那两位来参加小妹的喜宴,既然交易取消,他们也应当不会出现。”

        “这可说不定。”李曳吹了吹茶,小啜一口,道:“也许他们又换了面貌来与你交好。小妹居然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上一次见时她才到我腰间。”

        洪文涧闲闲一笑,眸子里全是欢喜。

        “谁说不是呢。我从归城回来后见到她也是一惊。是惊喜,怎么小姑娘长这么快,哥哥都认不出来了。所以我一定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喜宴,绝对不能让泓山干扰。”

        “现在原南嘉域土地商货交易线被我们牢牢控制,他们只能从你这里下手。辛苦你了。”

        “你们在我家住一段时间吧,参加完喜宴,就当帮我把关。”

        洪文涧转身看向李曳。李曳指向他,笑道:“早就想好了吧。我是愿意的,只要你能说服里面躺着的那位留下,此事便行得通,反正我是跟着她走的。”

        提及孟粱,洪文涧道:“为什么女孩子也参军上战场?”

        李曳问:“女子难道就不可以吗?”

        “不是,我不是瞧不起女子的意思。”洪文涧道:“军队战场分外危险,除了世家子弟,军中多是贫苦人家的孩子为了前程拼命。我听你说她是亭王徐轸的女儿,他怎么舍得。”

        洪文涧探过身,期待地看向李曳,乞求道:“哥,给我说说“纸鸢计划”吧。以前计划未完我不能知道,现在一切功成,就满足我的心愿。”

        李曳似笑非笑,犹豫了一会会,道:“与你说一些罢。”

        “十二域诸国维持千年,我们满域自古以来一直是弱势国家,连年风雪,经济凋敝,常被各国欺压。割让土地、大额赔款搅得子民生活困苦。先祖为了反转局面,制定了没有时间期限的“纸鸢计划”。执行计划之人被称作影子,影子将孤身前往南嘉域,在那里生根发芽,为满赢得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

        先祖选择了二十人前往宋,为了感念他们的付出,万俟氏会将历代族长第一个孩子秘密带回,交由皇室抚养。在计划下,影子会有意引导自己的后代走向仕途,靠拢皇权。这是一个漫长而充满未知的计划,以家族为单位进行,家族之间目标不同,互不相知,互不联络。其信仰通过血缘世代传承。

        在影子们抵达南嘉域后的几十年里,各家都进入准备期,呈良好发展态势。随时间流逝,有的没落,有的死去,有的另有图谋被截杀,二十家中只有孟氏、何氏稳固向上发展。这孟氏便是徐轸一家。

        其中何氏不愿被我们牵引,意图摆脱“纸鸢计划”。他们秘密创建自己的江湖势力——山雨,他们不依附于任意一国,在十二域中的权利网互相勾结,错综复杂。最终脱离我们的掌控,成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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