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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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内,婶婶正对着三位不速之客露出一副惊讶神情:“姐,原来你也在这里?”

        其中那个养尊处优的圆脸女人正是婶婶的姐姐,此时笑起来像个白白胖胖的包子:“真是太巧了!要不是我姑姐刚刚在卫生间遇见你二嫂和你侄女,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居然在同一家店吃饭呢!”

        与圆脸女人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位极瘦的女人,正笑得见牙不见眼,却是方才在洗手间遇见的那人,扈樱当时没在意,也没多问。

        落后两女人半步的还有个年轻男人,虽然被挡住了半张脸,但扈樱搭眼一瞧就认出了他——那个奇葩的相亲对象,好像叫肖翼?

        婶婶亲姐妹俩的戏做作又虚假。

        圆脸女人正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不,既然遇到了,当然要跟我姑姐、外甥一起来拜个年。”随着她的话音,瘦女人也上前一步,满怀热情地与众人拜年,又拽过身后的肖翼,也压着他一起与人拜年。

        原来这婶婶的亲姐正是肖翼的舅妈,那个瘦得两颊都有些凹陷的女人正是肖母。

        这架势,扈樱脑中一转便大约猜出来意。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内心涌出无数不好出口的问候。

        难怪简母提都不提婶婶的介绍,合着还是同一个人?!已经闹翻了,怎么还有脸又回头?而且还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态度?!

        面对妻姐带来的母子俩,叔叔不好冷脸,只笑了笑应下来。简父简母也不起身,坐在原位冷冷淡淡地应一声。扈樱又顺势打量一番,目光在肖母身上停留数秒,低下头打开了手机。

        两方人这么一打招呼,显然很不欢迎来客。

        “快坐下聊会儿。”婶婶只得亲自缓和气氛,喊了服务员添碗筷,又对三人道,“在我们这儿吃点。”

        简家两家人统共六个人,服务员已将多出的四张椅子都搬到了墙边,婶婶亲自去搬椅子,肖舅妈自来熟地去帮忙,还招呼同伴:“快坐会儿,站着多累。”

        简家几人都冷眼瞧着,也不搭话,诺大的包厢内只有婶婶姐妹俩和肖母有心聊天,话题兜兜转转直往肖翼身上引,时不时地让肖翼答几句,恨不得将他的各种优点展现出来。

        婶婶有心活络一下气氛,指了指肖翼,再扯一扯自家儿子的衣袖:“你忘了这位表哥?你在你姨家见过呢,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

        堂弟抬起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嘿嘿一笑:“那时候年纪小,记不大清了。我只记得好像我在我姨家跟个不认识的哥哥抢玩具,还打了一架。”

        婶婶不轻不重地拍了下自家儿子:“你这记性怎么长的?尽记些乱七八糟的事。”

        肖舅妈哈哈笑道:“不打不相识嘛,感情都是打出来的。对不对,大姐?”

        这声大姐自然叫的是那个肖母,明显是为她引话题。

        肖母忙接道:“就是,大家都是亲戚,他们年纪也差不多,处起来肯定融洽。”一面说,一面还时不时地去看一看扈樱。

        原本不想搭话的简母顿时忍不住了,沉下脸,蹭得一下站起身:“这个亲我们家可不想攀!”

        说罢,她一把扯起简父,看着叔叔婶婶道:“我们下午还有事,先走了。”

        婶婶愣住了,仰起头,结结巴巴的:“再,再……坐会儿啊。”

        再偷偷扯一扯叔叔。

        叔叔表情还算平和,挽留:“二哥、二嫂,哪有自家人反而走的道理。”

        话里的机锋有显而易见的偏心和暗讽,进门的三人脸色瞬间都不太好,但两位女人还是尴尬地笑起来。

        肖翼却已经歘地一下站起来,冷哼了一声。

        他心里本就存着不甘愿,虽然赔笑说了几句,偏偏简家个个都冷着脸,已经郁结于心,此时再听见这样暗嘲,心里顿时蹿出一股压都压不住的怒火。只是他站得太突兀,引来了众人注意。众目睽睽之下,那冷哼之声便越加刺耳,不说简家众人均冷了脸,连婶婶的笑都冻僵在嘴边。

        肖舅妈皱起眉看向母子二人。

        肖母的声音听上去软绵绵的:“哎呀,你……”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圆过去,只能尴尬地望向肖舅妈求助。

        肖舅妈倒是个玲珑人,在一片沉寂中突然拍了一掌:“说起来,我们今天来一则是来拜个年;二则呢,也是为上次的事正式道个歉。我这外甥从小就家教严,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平时交际得少,不会说话,才造成了上次的误会。”

        一指还站着的肖翼,笑:“你们瞧,我们还没说到这事呢,他已经站起来准备道歉了。”末了,又干笑了两声:“哈哈。”

        肖母大喜,也站起来连声道:“对对对,他是个老实孩子,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事,看我们一直说不到重点,着急了。”

        肖翼原本还昂着头、不拿正眼瞧人的模样,在听见自己母亲的话后,胸口起伏了数次,终于垂下头,从紧闭的嘴巴里含糊出一声:“对不起。”

        这三人显然有过商量,肖舅妈能说会道,肖母一脸真诚,好听话一段段地堆出来,只将以前的事化作泼地的水消得无影无踪,至于肖翼,只需跟在两妇人后面,偶尔蹦出一句两句——倒也的确应了肖舅妈和肖母那“不会说话”和“老实孩子”的评价。

        老实不老实的,看不出来,扈樱唯一能看出来的是肖翼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她放下手机,新来的消息令她怒意勃然。

        原本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两家人本就不认识,她只作一段小插曲,过了便抛了,不甚在意。但是,这家人却主动往跟前凑,若真只是凑过来拜个年,也就当陌生人过个场就算了,偏偏却存着一副奸邪心,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气焰,怎能不生气?

        虽然生气,扈樱脸上却露出一个笑来,看上去挺真诚的笑:“说到上次的事,我难得回来,却还能听了一耳朵风言风语,的确有几句要分辨,不能平白沾了这样的污水。”

        肖舅妈连忙附和:“正是要这样说开的好,才能止住谣言。”

        扈樱按住想怒斥的简母,仍是笑:“我也是从小读书不问世事的,也不太会说话,有什么得罪的,你们可千万也要忍一忍。”

        肖舅妈和肖母正在伏低做小的兴头上,一个道一声“哪里哪里”,一个道一句“多虑了”。

        “那次的事,明明在公众场合,众目睽睽之下,我行事磊落,如何就被有心人坏了名声?不过是与人说了几句话,就被泼了脏水。这幸亏还只接触了几次,名分未定,若真定了什么名分,我是不是得学那古代闺阁女子,一辈子关在家里不出门才满意?”

        肖舅妈和肖母无言以对,好半晌才苍白无力地分辨一句:“都是误会,误会!”

        扈樱又笑一笑:“没必要这么严肃呀。”

        姑嫂二人被扈樱这么一说,莫名地更加绷紧了心。

        扈樱似是能看透二人:“要不这样吧,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先缓一缓心情。”

        肖舅妈听她语气和缓,非常自觉地顺阶而来:“好呀,过年时听听故事很不错的。”

        “这是我以前看过的一个剧本,民国戏。”扈樱笑道,“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哟。”

        她的语言风趣,众人也不免莞尔。

        “故事发生在一个民风闭塞的小镇上,镇上有户人家,有上百亩田,吃穿不愁。家中独子也争气,入省城读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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