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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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我二零一九年的生日愿望尽数都与他相关,那是我们相识的第十年,大抵也是飞鸟和鱼在人世间相拥着的第六年,鼠目寸光的鱼饶是如何也不曾想过,那竟是飞鸟伴在她身侧的最后一个生日。

        无趣烦躁压抑焦虑是我对高三刚开始的生活最精练的总结,我时常会想念千里之外的靳先生,也常常会幻想明年初秋依偎在高校各个角落的我们。

        彼时学校电话每天只能限时拨打三分钟,每日下晚修后冲回宿舍的速度可能跑出了800米总在及格线边缘的我的最好成绩,我总借着那三分钟不停地表达着我的想念喜欢憧憬,最后滔滔不绝被冷冰冰的忙音忽而掐断,那时我才会反应过来靳先生好像自始至终只在接起电话的时候喊了我一句,甚至被泛滥情绪席卷着的我总忘记了要晚安。

        同样的事情在去年靳先生也如此过,后来他告诉我,倘若没有每周末对那趟小镇去往广州南列车的期待,他的焦虑和暴戾或许早便是意料之外的飙起,恐怕我们甚至都没有第十年的相伴。

        我从前总无比坚定着所爱隔山海便山海皆可平,可我像个旅人再次被黑洞吸入了荒芜之境,被困兽扼紧喉头的无奈与苦楚又涌上心头,寥寥的一百八十秒仿佛只是那片荒原里的一滴水,落入黄土便也淹没于滚滚飞沙中。

        我们又开始了无止境地冷热交战,在莫名地逃避和疏远里似乎将仅有的安全感都耗得一干二净。

        飞鸟和鱼相逢于东非大裂谷边缘,越过万丈深渊一路南行,到底还是被堵在了盛夏的乞力马扎罗山腰,往下是酷暑往上是严寒,又谁也不愿成为愚公。

        庚子鼠年疫情肆虐着神州大地,靳先生在江南未曾回来过,我也未曾出过小镇,我们没有和谈的机会,终于在春杪时,在长达四个小时视频通话的最后,我哭着跟他说——

        “靳先生,你还是做回我的哥哥吧……”

        视频被他挂断,良久以后,微信置顶联系人上蹦出了他的单字回复:[好。]

        收到答复的刹那泪水再一次渗出眼眶,我一遍遍地问着自己为什么,空荡的房间如同厚厚的蚕蛹,我在六面白墙里感受着火燎,一点一点地被蚕食着。

        那种失望大过希冀的感觉跟前面几次都不大相近,一望无际的荒野仍在我的视野里无尽延伸,飞沙砾石裹缠着的我像被铐在十字架上的囚犯。

        周游见了我总不免叹上一两句,那时她的病情看起来好了不少,还计划着几十天后美好的成人礼。

        返校前一天我去了她家,精致粉嫩的日记本翻开后是无奇不有的大千世界,她将所有憧憬的远方印成照片贴在上面,轻轻地在末页泛黄的地图纸上标注着名称。

        “我这么多年都没爱过谁,或许对现在的你不能多么地感同身受,但我爱着的东西无一例外的是它们都只能是我的梦。”

        “橙子,失去是因为还曾拥有过,你保有着至高无上的爱的权利,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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