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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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颜千算万算没想到,秦淮说的‘好玩的地方’,居然是东北角上的竹林。

        冷风穿林,簌簌作响,竹叶片片飘落。秦淮推着陆颜走过入口的小石碑,神态悠闲的就着高低不平的石板路,往竹林深处去。

        石碑安在一颗青葱的翠竹边,虽小不起眼,但路过的时候陆颜还是看清了上面刻的字。

        江氏宗祠。

        “淮哥,入口的那块小碑上写的是江氏宗祠。”陆颜出声提醒,她可没法像秦淮那样毫无心理负担。

        “嗯,”秦淮淡淡应了一声,表情依旧闲适的像是在随意闲逛。

        “那我就这么贸贸然进去不好吧?”陆颜不明白秦淮为什么突然把她带到祠堂这里。

        秦淮说:“放心,我们不是去祠堂正厅,我们去个好地方。”

        走进长青的竹林深处,神秘的江家宗祠渐渐显露出它的轮廓。

        鎏金的江氏宗祠的匾额高悬在门楣之上,两边一对狂草的楹联,正门紧闭,整栋建筑飞檐翘角,气派非凡,却又能从边角细微的破损中感受到时光的苍老。

        这座祠堂不知走过多少个百年,依然屹立在这里不倒,就像江家这个家族一样,经历过漫长悠久的封建时代,残酷屈辱的战争时代,改革开放的发展时代,依旧峥嵘昌盛,毅力顽强。

        他们没从大门进,秦淮推着陆颜绕石子小道走的宗祠后门,正厅后有一道小渠,用于引水。活水叮叮咚咚的流过,渠边种植了大片大片的野姜花,正值盛开的季节,清风拂过,每一支盛放的花朵都饱满的像是振翅欲飞的白蝴蝶,环绕着一间与正厅相连的小屋。

        “这间小房子是舅舅被罚到祠堂时,在宗祠里的住处。”秦淮刻意的放慢了脚步,让陆颜有时间看尽那环屋种植的成片野姜花。

        “被罚?”陆颜捕捉到了关键词,同时也产生了疑惑,“小叔都这么优秀,也会被罚吗?”

        小说现有的章节中提到江敛小时候的篇幅不多,零星的几章都是在描写江敛少年时期与众不同的出色,好让男主角现有的那些成就看起来有迹可循,有据可依一点。

        从小就聪慧过人的江敛,又是江家这一辈里最小的孩子,也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这样的男主角也会被责罚吗?

        秦淮笑了,“聪明优异,那都是表面的荣耀,江家从不缺金玉其外的人,当然,也绝不允许子孙后代败絮其中。”

        脑子里浮现出那张清冷高傲的脸,陆颜还是不太能想象,是江敛的话怎么可能败絮其中。

        “陆颜,你看到的是现在这样的舅舅,所以你无法相信,”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小屋的雕花木门前,“过人的聪慧和无数的宠爱让舅舅比别人更多一份骄傲,少年时不服管束,桀骜难驯,江家家风严谨,不容半点出格。太爷爷军队出身,更是把军区的那套照搬到了家里教育子孙,三天一小惩,五天一大罚,都是家常便饭,舅舅经常在祠堂跪到深夜。惩罚最严重的是十一年前,我亲眼见证过的那场旧事。”

        这绝对会是秦淮话最多的一次,可惜陆颜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粗糙的雕花门上,左耳进右耳出,半点没把他说旧事时的那古怪的语气留在心里。

        那门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各色的野姜花,有含苞待放、有振翅欲飞、有半开半掩……杂乱无章的挤在一扇门上,像是人匆忙之中刻下的,也不是出自什么名家之手,雕法没有技巧,毫无美感可言,真是奇怪。

        陆颜正要回头问问秦淮,秦淮就伸手推开了门。

        一阵穿堂冷风过,桌上的纸张被风吹起,沙沙而响。

        是画纸。

        陆颜弯腰捡起飘落到她脚边的纸,放在膝盖上仔细压平,铺开来看。洁白的画纸上画着一个女人,女人捧着一束野姜花微微转头,却没有脸。

        陆颜下意识的把画纸扔了出去,不是因为被无脸女人吓到了,而是有一瞬间她居然觉得这纸上的女人,就是她!

        她拍拍脸,想让自己清醒点,真是昏头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秦淮上前捡起陆颜扔掉的画纸,随后又一一捡起被风吹落在房间各个角落的画纸,有些放回了画架上,有些则放回了窗边的木桌上,用纸镇小心的压好。

        陆颜扫了一眼画架,依旧是同一个无脸女人在做着不同的动作,夹杂着几张天使魔鬼的画像。反观整个房间的布局,除了画架与木桌外,只有一张床,简洁的出乎意料。

        没等陆颜出声询问,秦淮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栊翠其实有地下三层,不在电梯按钮上,水晶吊灯的最底部有一条通向地下三层的暗道,别墅里除了舅舅和管家,只有我知道。”

        “为……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陆颜感觉自己心跳在慢慢加快。

        “那么隐秘、鲜为人知的地下三层是做什么的呢?”秦淮偏头看着陆颜,眼尾微调,带着点狡黠的意味,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其实那也是一间简洁普通的画室。”

        陆颜瞬间明白了,问道:“放着和这里一样的画吗?”

        秦淮笑而不谈,“这些画都是舅舅画的,那画上的女人是谁呢?”

        “啊!”他突然叫起来,陆颜吓了一跳。秦淮却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直直的看着陆颜,只是演技十分的浮夸。“这画像的女人倒是和你很像啊,陆颜。”

        心里的感受一下子被明目张胆的说出来,陆颜心脏陡然一跳,她尴尬的笑道:“怎么可能呢,淮哥,我……我十一年前才多大啊,而且,而且我跟小叔以前都没见过面。”

        秦淮点头表示认同,“确实啊,这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现实总是可以超出想象的。”

        他抽出雕花纸镇下的一张落单的画纸,画上的女人有完整的五官,正是陆颜的脸。整张画的颜色很淡,五官的痕迹却很新,明显是最近才画上的,其他的画纸根本不用再添上,这幅五官必然严丝合缝,毫无违和。

        陆颜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说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感觉,恐惧、好奇、疑惑……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像是打翻的料理台一样掺杂在一处,五味杂陈。

        似乎从她见到江敛开始,无数个不经意的细节都在把她和这个世界,和江敛捆在一起。

        合她心意的女主卧,江敛对陆明月的无视,对她万般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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