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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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中,几簇磷火幽幽的亮起,棺材铺内的陈设一点一点的暴露出来。

        说是棺材店却没瞧见一口棺材,四面倒是陈列了不少古朴的书架,书架的每一行上都挂着一块木头牌子,小牌上标注了年份、日期和男女总数。

        店面不大,一眼就能看全,正对大门是一个吧台。一位看着只有十七八岁,长相妖艳,穿着怪异的男子正坐在吧台后面,低头在一本老旧的线装本上记录着什么,一边记录还一边冷哼道:“不会吧不会吧,居然这样都能死?蠢货,拜拜了您嘞,下地狱去吧!”

        江敛冷眼瞧着少年胡乱给人批命,为着当年的事情,张老带着自己来过几次,如今也过了□□年了,这店家真是一岁没长,容貌跟从前一模一样。

        不过也对,毕竟他是——

        “这位客人,小店已经打烊了,请你明天再来。”少年合上线装本,打断了江敛的沉思。他伸手拨了拨肩上凌乱的碎发,薄红的嘴唇微挑,玩世不恭中带着几分微妙的冷淡。他抬眸看过去,视线触及江敛的那一刹,琉璃色的眸中透出几分疑惑。

        “前世因,来世果,今生寻。”江敛上前几步准确无误的报出了这家鬼气森森的店面开门做生意的暗号。

        少年一听来了兴趣,他丢开钢笔,拿过吧台上的铃铛杯,浅啜一口,“客人似乎不是来买棺材的。”

        江敛见那位迟迟不出现,于是难得耐心的配合少年演戏的恶趣味,“当然不是。”

        少年悠闲的靠在椅背上,一双长腿没规矩的交叠着伸上了柜台,他吹了吹漂浮的茶叶,并友情的提醒道:“小店只做棺材买卖,若你不买棺材就是走错地方了,出门右拐不送。”

        江敛上前几步,食指轻叩在少年刚刚使用的线装本上,“没走错,我就是来买这个的。”

        “抱歉了客人,这是我从小就用的东西,不外卖,”少年放下茶杯,笑嘻嘻的回应,转而又说:“不过,客人想看看也可以,只是到死的时候千万记得来我这订购棺材,为我长长业绩啊。”

        江敛瞳孔一缩,顾不得基本礼貌,拿过线装本就直接翻开,匆匆翻过一遍,原来是本无字天书,白纸一堆。

        那个人还没回来,而江敛的耐心有些告罄了,“店家这是要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吗?”

        “好说好说,生意嘛,总是来来往往的,”少年又一副没骨头似的软瘫在椅子上,点上了一根烟,神色一凛,气势即刻就变了,“海边盖房子找刺激。”

        江敛微微皱眉,将手上的线装本扔回了吧台上。

        他似乎真的不打算好好做这笔生意,偏偏这时候能做主的还没回来。

        少年瞪了江敛一眼,说:“接暗号啊!你不是想跟我做生意?”

        “我竟然不知道暗号变了?”少年身后的黑暗中打开了一扇门,挟裹着丝丝寒气,一个男人从黑暗中走来。

        来人穿着高黑色定西装,从头到脚没有一丝褶皱,手持一本黑色硬壳文件夹,双眸黑沉,深不见底,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将他浑身上下的禁欲气质突显的淋漓尽致,外泄的阴冷,让人感觉他就像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男人放下文件夹,把没规矩的少年连人带椅子推到了一边,并掐掉了他的烟头。自己另搬了一张椅子在吧台前坐下。他翻开吧台上的线装本,黑色的墨迹一排一排的显露出来,在看到钢笔字迹时,男人明显的蹙眉。

        “来此为何?”男人看向江敛,语言精简干练的问道。

        江敛面色从容:“为姻缘。”

        男人继续翻看账簿,面不改色:“何不同饮忘川水,却了前尘归来处。”

        江敛微微垂眸,神色有些抗拒,“三生石上缘分绕,奈何二字拆成桥。”

        ‘啪’的一声,男人合上了账簿,眉尾一挑,“你是张家人?”

        出于礼貌,江敛伸手,道:“不,我叫江敛。”

        两人握手一碰就分,并同时拿出随身手帕擦手,洁癖程度,旗鼓相当。

        “江敛?”少年滑着椅子也蹭到台前,“难怪你看着眼熟,你就是几年前跟张家家主一起来过的江子恪?”

        “店家好记性,”江敛放下手帕,深深的看着面前冷似坚冰的男人,“我想为一个人寻根。”

        少年奇了怪了,“我记得你那时候来也是为人寻根,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江敛:“是。”

        “九年前没能寻根的原因,你忘了?”西装男人平淡的重复了一遍九年前说过的话:“需要寻根者的切身之物,如毛发、血液……”

        话未说完,江敛就放了一根秀丽的长发在台上。

        西装男人推了推眼镜,“血液更精准,那时候我提醒过你。”

        江敛眼眸暗了暗,难得几分柔软,“我舍不得她疼。”

        西装男人也并未多话,起身去书架上拿来一本崭新的从未使用过的线装本,蓝皮封面上甚至还没有任何题字。

        男人翻开书册,把那根长发放了上去,泛黄的旧纸页很快把那根头发吞噬了进去,随后纸上显出大片字迹,却又一瞬消失,时隐时现,最终无迹可寻。

        旁边的少年凑上前来,伸手在纸上摸了摸,来了几分兴致,“这是什么情况?大冰块,头发的主人什么来头,连阴阳册都没效果?”

        “不知道,”西装男人合上簿册,抬眼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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