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1124:康季寿,还得是你(上)【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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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4章  1124:康季寿,还得是你(上)【求月票】

        “沈君,她是吴氏妇。”

        吴贤赤红着双眼死盯着沈棠。

        即便芈葵不愿意在墓碑上刻写她作为吴贤妾室的身份,她的字也用不着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沈幼梨帮忙决定。他只是败了,不是死了。她生前是妾室,但死后可以是他的正妻,死后与他同葬一墓。沈棠在其他地方独断专行他不管,这事儿吴贤不想退让一步。

        他说着喘了口粗气,软下声音。

        “归根结底,这是吴某家事。”芈氏从少年便跟着自己,二人生育二子二女。既然她现在已经去了,身后事便该由他这个丈夫处理,包括她葬哪里,墓碑刻什么字!

        看着破防的吴贤,沈棠问了个让他更破防的问题:“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倘若昭德兄觉得多事,便用昭德兄平日对她称呼?”

        沈棠说这话还真没阴阳怪气的意思。

        当下世俗一夫一妻多妾,芈葵跟吴贤共同生活这么多年,一起生儿育女,从法理上来说,吴贤就是她家属,人家也没说不操办芈葵身后事。这种情况下,自然要以家属意愿为先。结果,吴贤的脸瞬间黑成酱油颜色。

        不问还好,一问吴贤就想起来,自己这些年一直用“芈氏”称呼芈葵。他记得芈葵说过在成为舞姬前,家中父母姊妹都是喊她小名儿。至于叫什么,吴贤想不起来。

        过一阵子,估计他就能缓和平复了。

        沈棠看着眼神恍惚的吴贤,嘴角微抽。

        “不情之请?你说?”

        找来这名禁卫军首领不过是问问细节。

        脚步还未迈开就被吴贤喊住。

        这些青壮劳力还是俘虏,只用管饭不用给开工资,压榨三五年,要是他们表现良好可以放归良籍,寻个正经谋生门路,过上普通日子。沈棠自认为足够宽和仁慈了。

        此举无疑有贪生怕死嫌疑。

        至于芈葵要杀人,他不问缘由。

        待回乡才知抚养他长大的长兄一家遭遇权贵报复,一家葬身火海,他咬牙要报此血仇,便一直追随吴贤。吴贤是他恩人,为表忠心,他还在吴贤获得国玺之后,以武胆起誓效忠。高国建立后,内斗加剧,他又兢兢业业帮吴贤挑选民间良籍,组建这支特殊禁卫军。这批武卒有个特殊之处,他们跟高国境内家族不沾边,是只能一心一意依附吴贤的存在。

        “吴某是想见一见,当面问个清楚。”

        统统杀了,还省了吃饭的嘴,断无活路!

        吴贤也确实没有他们脑补的打算。

        魏寿:“全部弃甲投戈,正等候发落。”

        这支禁卫军问题不大的话,她可以考虑收为己用,只是原有结构要全部打散,分派给康国各个武将帐下效命,以防万一。要是问题很大,那就只能打发去做苦力了。

        唉,吴昭德还是那个吴昭德。

        这个烂摊子,她怎么也逃不掉。

        也不是什么俘虏都能让她破杀降特例的。

        “沈君,吴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事已至此,禁卫军首领也不再隐瞒。

        吴贤面色似有一闪而逝的迟疑为难。他深知自己的请求有问题,但凡沈棠多疑一些,自身就会性命不保,但还是要提出来:“出逃的那支禁卫军,现如今在何处?”

        吴贤压下喉头泛起的甜腥,心不甘情不愿道:“……向南、向南,这就很好。”

        允许吴贤这个前任高国国主,面对面接触高国禁卫军的前任统领,此举显然是脑子被驴踢才会干的。这俩要是串通密谋,即便造反成功率为零,也能恶心沈棠好几十年。魏寿等人自然不赞同,但主上已经应下来,他们作为臣子就不好拂了她面子,惹她不快。

        不过是戒断反应来得太凶猛。

        吴贤不再是高国国主,王都被烧成什么鬼样都跟他无关,想管也管不着,他可以尽情沉浸在痛失所爱的悲恸情绪之中,但沈棠不行。

        国家基建少不了青壮劳力。

        “你继续,我还忙。”

        首领遵从王命,替芈葵办事。

        沈棠扭头去看魏寿和公西仇。

        或者说,他就没听过。

        沈棠揉着眉心,太阳穴一抽一抽得疼。

        吴贤这不是真爱。

        沈棠将视线挪回吴贤脸上,猜测吴贤的意图:“昭德兄问他们作甚?莫不是担心我容不下这些人?其实,我也没这么残暴。”

        那一日,芈葵带着吴贤出征前给她的令牌,让禁卫军首领带兵送他们母子出城。

        这个在他身边温柔小意二十多年的女人,每每唤他“贤郎”的女人,临终之前想过了一圈人,唯独想不起他,不给他留一个字。这让吴贤不禁怀疑,那些年的琴瑟和鸣,究竟有几刻是真的?她倾诉的爱慕,哪一句是真的?也或许,她从始至终没交付过真心。

        禁卫军首领心中不喜,嘴上只能答应,因为芈葵这份令牌,见其如见吴贤。作为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武将,他原先是混迹市井,逞凶斗狠的地痞。因失手打死权贵之子,害怕被报复,仓惶跑路,意外被吴贤搭救。

        永远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做着自认为正确的事情——现在为芈葵伤怀,他早干嘛去了啊?若真正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只是给予宠爱有什么用?自然是要跟对方分享自己眼中最好的一切!富商分享家产,政客分享权力,垫着脚也要你将对方托举上去而不是关进笼子。总有人将对金丝雀的依恋,误认为爱情。

        要是碰上其他军阀?

        沈棠仔细盯着吴贤的脸好几息,良久才颔首给予回应:“小事,此事我允了。”

        确实没有比它更适合芈葵了。

        不能为己所用的人也不能为他人所用。

        甚至连芈葵的闺名,他也有些陌生。印象之中,“芈氏”二字就是她的名字了。

        那日出发过于匆忙,诸多武卒家眷都被留在城内,这个首领也不担心出问题。他在吴昭德身边的时候,不止一次听对方说起过沈幼梨的事迹,不怕对方会丧心病狂屠城。

        只是,谁也没想到王都被火焚。

        首领心急如焚,但他不能这时回去,且不说来不来得及,即便回去了,大概率会撞上沈棠兵马,上去就是送死。他只能选择强压武卒,以免生乱,直到世家来策反。

        那时候,首领是真的答应了。

        世家代表告知大火是芈葵母子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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