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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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太监都已回去复命,国子监的女弟子们多半也要被召集起来了。

        岑湘身上学子服还算显眼,借此身份问了路后又找膳房要了两块点心,一路吃着点心慢慢回了瑶仙宫。

        有了祁王先前的恐吓,太监们也不敢再刁难她,只是她提步进门时,却正碰上宇文嫣和她的侍女提着一只鸟回来。

        是一只眼上长了红毛的虎皮鹦鹉。

        可岑湘方才分明瞧着芙蓉饼飞出了宫墙,宇文嫣这鸟又是何来?

        岑湘细细端详着那只“芙蓉饼”,发现这“芙蓉饼”的体量似乎相对瘦弱一些,且臀上的绒毛更丰。

        岑湘脑中不禁闪出一个念头。

        她抬眼凝睇宇文嫣片刻,而宇文嫣只与她对视了一眼,便神色不明的偏过头去,岑湘又再度看了看那只“芙蓉饼”,沉默的回到了监生的队列之中。

        那鸟被献宝似的交给了瑶华公主。

        敛青上前问道:“是这只吗?”

        “定然是了,这红眉,除了咱们芙蓉饼没别的鸟了。”先前原想抓岑湘顶罪的内监忙道。

        瑶华公主看着“芙蓉饼”,很是兴奋,整个人便也如同一只雀儿一般,将鸟捧在手里转起了圈,道:“没错,是我的芙蓉饼。”

        她说完便抓着芙蓉饼想要和它贴面亲近,但凑近之后,似乎又迟疑了起来,接着朝芙蓉饼尾下覆羽处看去,岑湘眼看着瑶华眼里的雀跃之色逐渐消失,一点点转为失落。

        瑶华公主茫然抬头,朝着找到“芙蓉饼”的宇文嫣看去,这一刻,宇文嫣脸上的神色是显而易见的慌张。

        瑶华看看宇文嫣又回过头看看鸟儿,似想说些什么又克制住了。

        在场学子大多没见过芙蓉饼,而公主与宇文嫣的对视仅在转瞬,几乎没人看出异常。

        岑湘觉得此时这位花团锦簇的公主是有些落寞的,在她以为公主将要指证宇文嫣的作伪之时,瑶华选择了将脑袋凑上去与“芙蓉饼”亲昵地贴了贴,低声道:“是芙蓉饼。”

        公主伴读最后选中了宇文嫣。

        一个儿戏又出人意料的结果。

        但也不算荒唐,因为国子监的女弟子里,最荒唐的不过就是岑湘了,宇文嫣虽才貌不及殷画竹,总也算是出众。

        圣上对于瑶华公主向来宠爱,她的生母乃是太后的外甥女姚贵妃,算来还是皇上的表妹,只是生下秦暖后没多久便故去了,她又是年纪最小的公主,养在太后膝下,自然受到了宫里上上下下的纵溺。

        给瑶华选伴读,也不过是看公主闲着无聊,找人陪她解闷罢了,若是这个伴读还是个有些才学,善解人意,又能说话逗趣的,自然最好不过。

        本来这个人选该是殷画竹的,可惜机关算尽被另一个算尽机关的截胡了。

        而瑶华公主,分明已经看出此“芙蓉饼”非是真正的芙蓉饼,却并未戳破,又是为何?

        岑湘不愿再多想,只是突然觉得,祁王虽性子古怪,但将那只光屁/股的芙蓉饼放生,是个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宇文嫣“找到”芙蓉饼时已至申时,众人在宫中用了膳,便各自回府里了。

        自那日宇文嫣去宫里做了伴读,第二日便没有再来国子监上课了,听闻她在宫里过得还算不错,除了与她青梅竹马的顾念康因没了玩伴忧伤许久,整日念叨,其余几乎一切如常。

        这些都与岑湘没什么关系,她很快便没心没肺地把这事抛去脑后,坐在广业堂倒数第二排做着她的新玩具,交着倒数第二的答卷——倒数第一是她身边的季濛。

        岑湘有时怀疑季濛的太学算学试卷根本就是交的白卷,自己每每懒得写字随便乱填的卷子,得到的分数都比他的要高些。

        直到一天交卷时看见季濛填的乌压压甚至超出了答卷的蝇头小楷。

        也许这就是所谓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吧,岑湘震惊的想。

        宇文嫣离开后近一周,某日课上,褚明知讲了两句诗文,忽地兴起,问:“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此句何解?”

        这句其实并不难,他不过随口一问,巡视一圈,学生们都低着头不作声,其中最为显眼的,还是岑湘那个角落,季濛和岑湘这两个倒霉催的又在玩那些没用的玩意儿!

        “季濛,你来回答。”褚明知按捺着怒气道。

        季濛一脸懵然的站起,挠了挠头,问:“什,什么?”

        “李易安所写,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此句何解?”褚明知重复。

        “啊,守,”季濛环顾四周,无一人能帮忙,他破罐子破摔,道,“守着窗户,望着外面的人,怎么只有我长得这么黑!”

        “哈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

        盖因这译文实在是与季濛过于贴合,要知道他因皮肤黝黑,还有个诨号为:季黑。

        岑湘也忍俊不禁,她刚露出一个笑容,不幸便降临到她的头上,褚明知道:“岑湘,你来告诉他这是何意。”

        岑湘玩得兴起,只听到季濛感叹自己黑,哪知道夫子前头说了些什么,只好站起来诚实道:“我不知道。”

        褚明知彻底怒了,道:“此乃文人李清照所作声声慢,如此基础的诗词你们竟都答不上来,你二人……”他语声颤抖,“你二人,一个是金吾将军独子一个为礼部侍郎嫡女,却如此不知礼数,不分尊卑,不思进取。”

        他连用了三个不表示对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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