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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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涌上心头,悲哀过甚,谢卿卿晕倒在温景慈怀里。

        或许也因淋了雨,受了风寒,谢卿卿自回去后便高热不退,温景慈几次来谢宅探望都被谢睿挡了回去,显然对他很是不满,“我本以为对卿卿而言,你也算得良配,可没想到只见了你两次,她便是现在这个模样,倒比当年出宫时还要憔悴。”

        温景慈从他肩后看向内院,明知看不到人,却还是这样执着,谢睿一时也有些动容,“实话告诉你,并非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冷血无情,是卿卿她自己不愿意见你,让我无论无何也要劝你回去。”

        温景慈垂下眼眸,“她不愿见我,我就改天再来,等到她身子好些,或许便不会再拒绝。”

        谢睿直言:“这倒未必,我这妹妹看似柔弱,实则骨子里最是执拗,她认准的事便不会更改,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劝你死心吧。”

        可温景慈也固执得很,不听他的劝告,到最后他眼看这两人互相折磨,便拉了温景慈出来喝酒,以解症结所在。

        温景慈苦涩一笑,“我与她之间的阻碍,只怕无人能解。她心有郁结,不是三两句话便能放下的。”

        谢睿偏是不信,到最后温景慈无奈只得说了前世今生之事,只是抹去了谢卿卿和萧瑾弈的纠缠,纵是这般,谢睿听完倏地站起,一张嘴未能合上,“这何其荒谬,人只能活一世,哪里来的什么前世?”

        温景慈只是端起酒来又饮一杯,“不信也是自然,除了我和她,没有人明白。”

        谢睿又坐了下来,“我刚来禹州城时,卿卿便十分不安,一直让我搬离此地,她说不出原因,但我仍旧答应了她。若你说的是真的,她担心的便是禹州城会发生战乱。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能不作打算。听说你是有皇帝的任令,来这禹州城做太守一职,但我们走了你怎么办,如果成安王真的谋反打过来,禹州城未必能守住,你若出事,她一样不会安心。”

        温景慈却格外坚定,“我不会让这一世的悲剧重演,你放心,禹州城不会丧于敌手。”

        夏日一过,未等多时,一晃又已入冬。

        长街上已无行人,皆闭门不出,谢宅外停着几辆马车,皆装满了过冬的衣物鞋子,谢卿卿不放心,亲自来清点,确认数目足够,这才让人送走,莲心扶着谢卿卿走进门里,忽而听见身后有人唤着她的名字,她回过身来,莲心惊喜道:“大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谢睿一身墨色衣袍,从马上跳了下来,腰间还佩着一把剑,谢卿卿担忧道:“如今城外不是已经被围住,你是怎么进来的?”

        暑日一过,谢睿便决议举家搬回京城,只是谢卿卿劝得了别人,却劝不了自己,她执意要留下来,谢母颇为不解,还是谢睿替她掩饰了过去,先送了谢父谢母回京,谢睿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京城,可若真有动荡,京城只怕是最安全的。”

        谢卿卿点头,“我知道,兄长费心了。”

        谢睿私下问她,“你现在说什么都不肯走,是不是因为温景慈?”

        谢卿卿没有解释,可也没有否认,谢睿叹了一声,“他说的话我是不信的,可也不敢冒险,这才搬回京城。我知道劝不动你,说不定什么也不会发生,你先在这里住着吧,若真有事,我会想法子过来接你。”

        只是谢睿没有想到,这件事竟成了真,成安王忽然谋反,接连攻下几座城池,直向禹州而来。

        谢睿拉了谢卿卿的胳膊进了院里,一直走到前厅才回她,“若是没有温大人,只怕我有再大的本事也进不来,还没靠近,便被当乱贼处置了。”

        “你见到他了?”

        谢睿无奈道:“你们两个人明明相互挂念,一个让我接你出去,一个愿意死守在这里陪着。我是真的不懂,既然连死都不怕,为何怕相守?”

        死有何惧,可人最难过心里那一关。谢卿卿将那些心思收起,问道:“你既然从城外过来,可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形?”

        谢睿道:“恐怕就要有一场恶战,先前他们恐怕没有料到禹州的防守如此坚固,所以只分来了部分兵力,如今就驻扎在城外,应该是在等援兵过来。”

        莲心沏茶送了进来,谢睿想到方才在门口看到的,“你们方才在送些什么,怎么停了好几辆马车?”

        莲心道:“小姐专门让府里的人连夜做了些冬衣和鞋袜,送去守城的兵士那里。”

        谢睿赞许地笑了笑,“我们如今虽不是官宦之家,但就算做普通百姓,也要为守城出一份力。”

        莲心退了下去,可谢卿卿还是有些不解,“太突然了,这实在不像一场有准备之仗。”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成安王并没有这么快谋反兴兵,反而韬光养晦,最后成了萧煜的心腹大患,如今怎么变了?

        谢睿正色道:“成安王之所以突然起事,是因为他谋逆的证据被人呈到了陛下那儿,他在京城中亦有耳目,他就算不反,证据已在,成安王一党也会被问罪,最后一样是抄家灭族的下场,所以他才狗急跳墙。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将这天下祸害一番,恐怕才是他的目的。万一成了呢?”

        谢卿卿不免忧心,“兄长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还冒险进来,双亲如今都在京城,若是禹州城真的还是守不住,父亲母亲怎么承受得起!”

        谢睿安抚道:“就算你不信我,也该相信温景慈,他已经做好了部署,或许平叛的关键便在禹州呢?禹州之乱若能平,成安王之乱便能解。”

        谢卿卿实在不明白这些事,可如今谢睿都已经进来了,再去纠结也算无用。

        城中人皆闭门不出,可到了晚间,突然听见喧嚣声,谢卿卿本就睡不着,披了外袍起身,推开窗,却见谢睿换了衣服正要出去,她连忙追上,“出了什么事?”

        谢睿来不及多说,只道:“听这声音,应该是叛军突袭,我去找温景慈。”

        他匆匆提了剑出去,谢卿卿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宅院里的家丁都出了来,早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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