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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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他。”桥霂夜及时来到黑锋的身边,制止桥曦雅的举动。桥曦雅听到爸爸的声音立刻缩回自己的手,同时充满不解的看着父亲:“为什么?他……”桥曦雅转头看着黑锋,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原本黑褐色的双眼,此刻变成了暗红色,在落日时分的光线之中看上去那样的触目惊心,如同鬼怪一样。南宫铁问、北冥符伊、夏侯凌、双晶也来到黑锋的身边,感觉他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消逝。

        “桥……”黑锋看见来到自己身边的桥霂夜,想要起身说话,嘴中却咳出鲜血,行将就木一般。桥曦冥等人非常自觉的散开一些,给黑锋一个较为宽松的环境。

        赵冰抗注视着有过一面之缘的桥霂夜,感觉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冰抗开口问:“桥城主,你知道他怎么了吗?”赵冰抗转而看着躺在地上渐渐虚弱下去的黑锋,不敢确定是自己心中所想。

        身为医者的后代,赵冰抗尽管不善医术,却也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知道他们身体所处的各种时期状态。现在的黑锋,或许已经处于油尽灯枯的状态。

        “难道……”桥曦冥抬头看着徘徊在黑锋身边的黑锋鸟群,想起了刚刚黑锋鸟群所演绎的精彩舞蹈:“死亡之舞。”桥曦冥记得黑锋有说过这四个字,于是内心郁结的看着黑锋。

        南宫铁问听着象征死亡的黑色飞鸟的低沉鸣叫,深深叹息:“以生命为代价吗?”南宫铁问看着黑锋,竟然开始质疑自己是否具有这样的觉悟。

        “桥城主,还能再见到你,也算死而无憾。”黑锋逐渐失去血色的脸在面向桥霂夜的时候,扯出一丝慎人的笑容,但却是透露着安详和满足的。

        黑锋和爸爸相识吗?桥曦冥看着黑锋与爸爸,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桥霂夜仿佛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因为黑锋的一句话成为了焦点人物之一,微微皱眉看着黑锋。

        “无论转生多少次的你,依旧带着过往的记忆。”桥霂夜的话语中充满惋惜。黑锋笑着说:“没有分出胜负,我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消失?可惜,现在的我依旧没有办法和你分出胜负。”

        “这个身体才得到不久,我还不想失去。也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找到下一个人,你可别死啊。”黑锋看着桥霂夜,想要与他定下约定。桥霂夜并没有答应黑锋的话:“我不能保证,只要你不死就好了。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至少要等上百年才能再次转生吧?”

        黑锋和桥霂夜之间的对话,非常的迷糊,完全不知道说的什么。但是可以确定一点,黑锋和桥霂夜认识,并且交情似乎还不错。

        黑锋有些不甘心的说:“小韶樾命令我交出黑曜石,怎样也要等下一块黑曜石出现。百年,希望百年之后真的能有另一颗黑曜石。”黑锋的目光不由得落到狼宁的身上,因为黑曜石就在狼宁的身上。

        狼宁的手覆上自己的腰间,黑曜石就被放在那里。虽然看到黑锋这个样子,狼宁也心里不舒服,但黑曜石既然是韶樾元首下达的任务,那么狼宁一定不能让韶樾元首失望。

        “这到底是怎么会是?”赵冰抗看着东一句西一句的黑锋,完全凌乱了。之前黑锋不是说他们曾经是玩伴吗?怎么现在会和桥霂夜相识?这完全不合逻辑。

        黑锋将目光转向赵冰抗这一边,开口道:“我是黑锋,也是你童年的玩伴,同时也承载着无数代转生的记忆。这个身体是你童年玩伴的身体,记忆也是他的,但也参杂着我的。”

        赵冰抗完全听不明白,瞬间凌乱:“什么意思?”黑锋看到赵冰抗苦恼的样子,笑着说:“你就当我是你童年的玩伴吧。”黑锋看着赵冰抗,依旧还能够记得曾经的时光。

        “上古时期岩石山林曾经是一座火山,喷射的时候所出现的巨大力量被鸟类蚕食,黑锋由此而生。”桥霂夜给大家解释:“黑锋本无形体,能够依附于各种生灵体内,由此无数代转生。”

        “但是……”黑锋非常不甘心的看着桥霂夜:“必须要有黑曜石才能进行人体依附。”这是黑锋转生最重要的一点,黑锋绝对要给桥霂夜的话补上这一句。

        桥曦雅听到黑锋的话,立刻说:“等黑曜石送完给你送回来不就好了吗?”桥曦雅的话听上去非常的天真,大事的确有道理。黑锋看着桥曦雅清澈的双眼,露出笑容:“如果你能够这样,我应该会很开心,至少不用担心以后的转生体,但是……”

        黑锋的“但是”似乎非常多,但是还是要听下去。桥曦雅看到黑锋逐渐伤感的表情,问:“但是什么?”黑锋暗红色的双眼看着桥曦雅,表露自己内心的不满:“你母亲在我这里拿走的东西没有一样是还给我的。”黑锋带着无尽的怨念说出这句话,以至于口吐鲜血。

        “算了算了,以后你记得还就好。”黑锋已经认命:“我要走了,等到下一颗黑曜石出现,我在为你尽忠吧,女娲后人。”黑锋看着桥曦雅,感觉应该可以安心的等待下去。

        虽然还是很迷糊,但是黑锋即将离去应该是没有错的。桥曦雅看着黑锋失去色彩的双眼,开口说:“等等,你不是刚刚才转生吗?不要这么轻易死去。”桥曦雅非常的不舍,尽管知道黑锋还是继续存在于世上也感到心痛。桥曦雅感觉眼前这个黑锋若是死去的话,那么就算复活也是不一样的。

        死——这个字对于黑锋来说非常的陌生。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黑锋从来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对于一次又一次的转换身体也是习以为常,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死亡吗?虽然对于这种事情黑锋已经淡然,但是每一次转换身体之时所叠加的记忆,压的他非常痛苦。

        黑锋看着眼前的赵冰抗,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的记忆,还是已经死去的那个他的记忆。甚至有好多好多的记忆,因为时间的久远,黑锋选择了遗忘……为什么自己要不断的转生?黑锋早已经忘记当初转生之时的理由,就像忘记了自己究竟是谁?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讨厌。”黑锋的双眼逐渐模糊,已经开始看不清眼前的面孔。但是黑锋的记忆还是能够记得为什么一定要和桥霂夜分出胜负的理由。

        黑锋看不清桥霂夜了,可是他能够想象到桥霂夜现在看自己的目光肯定还是和以前一样充满了悲伤。第一次遇到桥霂夜的时候,是被韶樾元首召唤到暮桑国空城参加战斗,因为和空城的少城主发生争斗而被毁坏了身体,不得不进行转生。

        那个时候桥霂夜看待自己的眼神,便是充满了悲伤和怜悯。机缘巧合的是,转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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