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渐渐靠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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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问,你会编花环吗?”万俟诤盘坐在玉龙——新折的背上,看着手中淡淡月白色的娇小花朵凝神瞩目,想着那个痴痴的在草地上不停的、专注的寻找着编织花环的花朵的桥晨曦。身为朔方玉龙国的国主,万俟诤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让自己在此时此刻关系着国家安危的时机无法任性而为,但是也无法阻挡自己不受控制的心思久久萦绕在那个身处凝凌国的桥晨曦身上。

        南宫铁问正在望着从身边飘过的蓝天白云发呆,隐约听到与自己交谈的万俟诤的声音,立刻拿出自己百无聊赖的面容转头看着他。在辈分上,虽然万俟诤是自己的长辈,但是南宫铁问的放荡不羁让他对待每一个人都如同朋友般随性自在。

        “万俟国主,不觉得现在应该担心的问题是:旻柠有没有带领泛鼓大陆安达地区的军队攻占圣戮城吗?”南宫铁问是明知故问带有恶作剧心理的,毕竟在朔方国,玉龙国国主——万俟诤与太阳之女——桥晨曦之间事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大趣事,完完全全可以和韶樾元首传说中的丈夫相提并论啦。

        可以说是看着南宫铁问长大的万俟诤自然知道南宫铁问那些小心思,不过既然已经被人戳中了心事,素来敢作敢当、率性而为万俟诤也就毫不避讳的承认。

        万俟诤对着南宫铁问露出一个认输的表情,开口说:“贤侄,既然知道就不要揭开这道伤疤,快点帮忙出出主意吧!”万俟诤可是满心期待的想要南宫铁问帮帮自己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事关自己的终身幸福,万俟诤才不会管自己所要请教的对方是谁、是什么辈分呢。

        南宫铁问自认为向来都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奋进好青年,知道万俟诤这么诚恳的请求自己帮助,自然也就顺从自己那份“好善乐施”的性格,能帮则帮。

        “国主,你没有童年的吗?”南宫铁问虽然决定帮助万俟诤,但是也不会忘记嘴巴要厉害干脆的调侃一番。看到万俟诤欲言又止的尴尬样子的时候,南宫铁问得意洋洋的开口说话:“花环几乎是每个女孩子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代表着天真、美好……难道堂堂的万俟国主要用这个办法去安慰桥护法?”南宫铁问也无法代替万俟诤断定这是不是一个好办法,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

        万俟诤听到南宫铁问的话,整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下来,不由得想起自己被“花环”这个话题无情拒绝了那么多次的经历。南宫铁问绝对没有想要打击万俟诤,真的只是真实说出内心的想法和疑问,怪只怪似乎不小心触碰到万俟诤的伤心之处。

        “万俟国主,你也不要这么低落啦,说不定桥护法真的就对花环情有独钟的喜爱呢?”南宫铁问嘴上说是这么说,但是真心无法说服自己,所以也不指望能够安慰好万俟诤的情绪。在南宫铁问的记忆之中,桥晨曦从来都是带着一张冷冰冰的冰山脸,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这样的女人最麻烦,也最无趣。

        南宫铁问看着万俟诤,真的不明白万俟诤喜欢桥晨曦哪一点,只因为长得漂亮吗?有能力、有身份地位的女人在朔方国有千千万万,万俟诤身为朔方四大国的国主之一,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十三年来只在“桥晨曦”这棵树上吊死不放弃呢?

        “铁问,你现在一定很不明白我吧?”万俟诤将手中的娇嫩花朵随手抛出,任凭它随着空中的风自由而去。万俟诤毕竟还是南宫铁问的长辈,有些地方终究还是比南宫铁问成熟。

        南宫铁问从来都不认为除了自己之外没有聪明人,准备好耐心聆听万俟诤接下来的教诲。万俟诤不再惆怅,放眼望去眼前这万里晴空舒展身心,开口道:“铁问,你‘朔方莽原国少国主’的名声可谓是朔方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仅仅因为你下一辈中杰出的青年才俊,更多的还是你与你父亲年轻时候非常相似的玩乐态度。”身为朔方国的当权者之一,万俟诤非常喜欢南宫铁问这样的未来朔方国继承人。但是身为长辈,万俟诤对南宫铁问的生活态度表示无比担忧。

        这多年,南宫铁问对这个话题一直都表示不在意、无所谓,但是现在真的摆到明面上来说,除了尴尬的笑一笑实在没有其余的应对方式。万俟诤知道南宫铁问已经正视这个问题,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深入说开这个令人不爽的话题,毕竟生活如何是自己所选择的。

        “我与朔方其他四大国的国主生长环境是不同的。”万俟诤略有追忆的说:“我是在凝凌国火滁岛的布利斯里地区长大的,算是被赵果芮老婆婆养育成长的。”万俟诤想到曾经的那段时光,也不知道是喜是悲,毕竟前后的生活反差真的相差巨大。

        在朔方国,当权上位者的隐私之事向来都是被隐藏的,南宫铁问也只是隐约听过有关万俟诤的一些事情,毕竟万俟诤成为朔方玉龙国国主的时候,南宫铁问已经是一个开始记事的小孩子啦。

        万俟诤继续说:“我热爱朔方国,在我小的时候便已经热爱养育我、赋予我一切的朔方国。所以在我知道我即将成为朔方玉龙国的国主之时,变决定一定会用尽全力守护这个我所热爱的朔方国。然而终究还是改变不了我成长于民间,对朔方国许多事情都不了解,以至于非常的彷徨无措……就在那个时候,桥护法出现在我的眼前,仿佛初生的太阳一般驱散了遮蔽我双眼的黑暗。”万俟诤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只会躲在人群之中。可是第二次再见面的时候,桥护法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爱情就是这么奇妙,也就这么奇妙的来到。万俟诤被忽然改变的桥晨曦迷住,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能够让一个人改变的如此彻底,并且他想要再次看到那个需要人去保护的小姑娘,而不是独来独往对任何事物都没有兴趣的太阳之女。随着桥晨曦在朔方国的名誉、地位越来越高,万俟诤也倾尽全力的在靠近她,所以才会有今日的朔方玉龙国国主。可是两人之间终究还是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万俟诤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而桥晨曦也没有任何想要帮助万俟诤跨过的意愿。

        “铁问,你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会成为未来的朔方莽原国国主。和你父亲一样,在有能力胜任这个位置的前提下,可以毫无顾忌的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但是这样下去会渐渐的迷失自己。”万俟诤曾经是普通人,真的见了太多太多因为优越富足而沉浸在纸醉金迷中的人。看到远从暮桑国而来的桥曦冥一行人后,万俟诤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一辈的人已经在逐渐的隐退,未来的朔方国不再是他们这一代人所守护的朔方国,必须要交给新生的力量来保护。

        然而这个朔方国是如此沉重的一个担子,承载着无数代人的心血和期待,所以万俟诤现在还身处这个位置,就要对未来接替朔方国的人负责任,绝对不能让朔方国落到迷失之人的手中。

        万俟诤看着南宫铁问,神色凝重的说:“你父亲刚刚来到朔方国接替莽原国国主的位置时,我还身处在无忧无虑的孩童时代。那个时候朔方国的人对你父亲的评价真的是参差不齐,因为你的父亲的确有着无人可比的能力,即使身为外来的暮桑国人也在尽心尽力的为朔方国付出一切。但是在私生活上,你的父亲真的可谓是迷乱不堪。”万俟诤不害怕伤害南宫铁问,因为这是朔方国人尽皆知的事情,南宫铁问也早就知道这一切。

        南宫铁问对这些事情已经见怪不怪,早就已经学会了泰然处之,但是每每提及,心中也难免不会有些失落,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南宫铁问看着万俟诤,知道万俟诤是真的为自己的未来表示担心:“发生过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就算现在后悔也是来不及的,只能背负着自己的以往继续向前。”南宫铁问并不是在为自己的父亲平反,而是在为自己说话,因为万俟诤表面上在说自己父亲的事情,实质上是在含沙射影的说自己。

        “你后悔了吗?”听到南宫铁问的话,万俟诤略有诧异的看着南宫铁问。原本只是想要警醒一下,想不到南宫铁问竟然已经顿悟,着实与自己之前的设想相差巨大。万俟诤非常好奇究竟是什么让南宫铁问产生这样的顿悟?

        南宫铁问闭口不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万俟诤,他很羡慕万俟诤尽管被拒绝了数十次也在为了自己心中的人一直坚持,而不是像自己这样完全不知道要什么。如果一开始……南宫铁问忽然转头看着眼前空旷的天空,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有着靓丽紫色长发的钟离羽。

        南宫铁问非常诧异自己现在心中所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悄无声息的走进自己的心。的确,南宫铁问后悔了,非常后悔——为什么会这么晚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什么自己不能静下心来等一等她的出现?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相遇?

        万俟诤看到南宫铁问神色凝重的样子,知道已经不需要自己说下去,这样只会给南宫铁问造成负担。南宫铁问缓缓转头看着万俟诤,如果没有他,或许自己现在还在欺骗着自己,无法正视自己吧。

        玉龙——新折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飞行,前方是圣戮城所在的泛鼓大陆。风云际会,除了镇守在朔方四大国的力量,朔方国所有的战斗力全部都在向泛鼓大陆汇集,意在将圣戮城团团包围。

        在狼宁历经跋涉将圣戮城的消息传递到旻柠这里后,旻柠立刻带领军队向圣戮城前进,及时在黎明到来之际将圣戮城包围。然而圣戮城中原本应该接应旻柠的卿来水一等人,却没有了任何消息,只见迎着初升的太阳站立于圣戮城城墙之上的金发男子。

        看着被第五日、第五月、第五星所簇拥着的金发男子,身为军队领导者的旻柠不由得紧紧握住手中的缰绳、抬起头仰望着居高临下的他。旻柠额头前残破的半月型发饰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却没能刺痛城墙上的金发男子的心。

        “前进。”没有任何的迟疑,旻柠非常决绝的传达出自己的指令。战争的局势瞬息万变,就算没有里应外合的人,就算没有数量庞大的援军,也必须要抢占通往圣戮城内的重要的城门。不管前方阻拦的人是谁,为了朔方国旻柠必须清除一切阻碍。

        城墙上的金发男子用布满橙黄色符纹的脸庞上的双眼注视着城墙下的一切,开口说:“打开城门。”立刻圣戮城的城门打开,从中涌出源源不断的魔化士兵,将旻柠所率领的军队阻拦在城门之外。

        战斗正式展开,旻柠不得不从骏马的背上跳到地面。北冥符伊和千辰立刻站到旻柠的身边,三人背靠背组成坚不可摧的三角形防御阵式。随着旻柠率兵抵达的圣戮城正门战斗打响,其余两个城门外等待消息的军队也在没有城内接应的情况下响应旻柠这一边的声势,开始攻克城门。

        跟着夏侯瞬的第五日听到其余两处有战斗的声音后,立刻示意第五星和自己前往指挥战斗,留下第五月来看守并没有得到轩辕帝全部信任的夏侯瞬。

        “怎么没有人来接应呢?”原本应该比旻柠先一步到达圣戮城的狼宁和鬼虚因为有事情耽搁了行程,正好看到攻占圣戮城的战斗开始。狼宁知道战斗形势不对劲,很想下去帮忙却因为怀中所抱着的木盒而决绝的离开,避开战争的烽火从高空进入圣戮城。

        “那家伙……”北冥符伊看到空中躲避着的鬼虚和狼宁,非常气愤他不来帮忙。不过北冥符伊很快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自己,就算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也要战斗到底。旻柠手中的长剑无情的刺穿一个又一个魔化士兵的身体,来不及看到魔化士兵在阳光之下消散便转向另一个魔化士兵。

        夏侯瞬站在城墙上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已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怪物一样,令他脸颊上符纹的颜色更加深厚。第五月随同夏侯瞬观看战局,却在目光放到有着一头橘黄色头发的千辰身上时,感觉大脑一阵刺痛闪过。

        “下去。”夏侯瞬看到魔化士兵的数量逐渐减少,在新的魔化士兵补充之前让第五月下去参与战斗。虽然第五月的任务之一是看守夏侯瞬,但是也不能让旻柠的军队进入圣戮城,所以听从了夏侯瞬审时度势做出的判断,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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