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故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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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宫的牢狱之中,南宫铁问急匆匆的沿着楼梯下到底层地牢,直逼关押第五日之地。为了安全起见,轩辕帝、第五日、第五月、第五星、千辰分别被关押在不同的地方。

        “说。”南宫铁问抓着栏杆,向第五日大喊。第五日坐在石床上沐浴着稀少的阳光,不紧不慢的转头看着南宫铁问:“南宫少国主也会为重要之人失态吗?”第五日明显在与南宫铁问较劲。

        南宫铁问平缓情绪:“第五日,当年的事情是我错,我知道错,但与我母亲无关。她苦了二十年,别让她卷到我的事情之中。”南宫铁问亏欠第五日,对他只能放低姿态。

        第五日冷笑:“错?知错?有用吗?静和能活过来吗?”第五日为南宫铁问的天真而发笑:“静和死的时候才十五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南宫少国主,你能理解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在眼前死去却无能无力的痛楚吗?”第五日挑起眉毛,让南宫铁问回答自己的问题。

        从来都没有走出“静和阴影”的南宫铁问快被逼疯了,双手紧抓栏杆大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南宫铁问知道但不能体会第五日的痛楚,只能顺着第五日的意思减轻他心中的痛楚,不要再执着于此。

        第五日满意的笑了:“是啊,你不知道。”第五日长舒一口气,瞬间感觉轻松不少。第五日再次面向南宫铁问,神情中没了深深的冷漠与事不关己:“赫连、南方、桥荻,是传说中的人物。你也知道,传说传说,传着传着就有了无数说法,不足为信。”

        南宫铁问感觉自己被耍了。第五日看到南宫铁问如此状态下都没有爆发情绪,心中不免唏嘘:若不是害死静和,何尝不想与南宫铁问这般人相交相知?

        第五日说:“你母亲还有呼吸就证明她不会有事,醒来也只是时间问题。”第五日不能给出确定的答案,毕竟他也只是猜测:“或许是你母亲自己不想醒来呢?”第五日注视着南宫铁问,看到南宫铁问内心深处的颤抖。

        当年静和去世,第五日长睡五天五夜不曾醒来。可是他能够听到周围的一切声音,但就是不想醒来……在梦中,第五日与静和在一起。

        “南宫少国主,我诅咒你,诅咒你像我一样,无论如何哀求、乞求都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

        第五日对南宫铁问的恨无法消除,因为静和再也无法活过来。可是第五日深知南宫铁问会是拯救固蛟国的力量之一……没了静和后,第五日只能为固蛟国奉献一生。

        南宫铁问露出笑容:“我不会让你看到那一天。”

        第五日看着南宫铁问的神情,片刻之后露出胜利般的笑容。第五日知道,南宫铁问一辈子都会背负这个诅咒,纵使高高在上、大权在握也无法挣脱。

        圣戮城的北冥府邸。

        因为即将前往固蛟国,虞柯嘉、钟离羽和桥曦雅特意向北冥符伊辞行,让留在圣戮城的北冥符伊不要担心固蛟国的事情。四个女孩家相谈甚欢的时候,夏侯凌忽然跑进北冥符伊的房间,扑到床上便放声大哭。

        听着夏侯凌伤心的哭声,北冥符伊、虞柯嘉、钟离羽、桥曦雅四人都担心起来,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让夏侯凌伤心成这个样子。然而,北冥符伊和虞柯嘉很快反应过来,询问夏侯凌的情况。

        “凌儿,是不是铁问哥哥欺负你了?”北冥符伊爬到床上,让夏侯凌抬起头说清楚。虞柯嘉虽然猜到原因与南宫铁问有关,但态度和北冥符伊相反,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钟离羽和桥曦雅完全没有跟上她们的思维,只能沉默。夏侯凌的哭声消失后,虞柯嘉开口说话:“夏侯凌,不是我说你,能不能长点本事,遇到南宫铁问的事情,除了哭还能干什么?”虽然虞柯嘉说话的语气不好,但出发点是好的。这么多年,虞柯嘉都是这样看不惯直接说出来的人,毕竟她有这个性格也有这个能力。

        夏侯凌赌气的擦干眼泪,从床上坐起来,向虞柯嘉大喊:“对,我除了哭什么都不会,除了哭还能干什么?”夏侯凌说完,眼泪又接连不断的掉下来,更加伤心。

        北冥符伊安慰夏侯凌,并且询问究竟发生何事。夏侯凌啜泣着:“哥哥给我的消息,说我爸爸将海溪国战乱中有功的官员名单整理好交给韶樾元首……其中……其中有圆西岛的岛主——颜克。”夏侯凌说完抽风似的扭动身体,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

        “颜克?”虞柯嘉皱着眉头:“我听过他的名字,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虞柯嘉肯定了颜克,换来夏侯凌无比愤怒的眼神。虞柯嘉知道其中肯定有事,立刻转向北冥符伊。

        北冥符伊叹气:“阿嘉,颜克是个有能力的人,凌儿也不是因为颜克生气,而是颜克的女儿。”北冥符伊扶着夏侯凌坐在茶桌旁,让她喝杯茶缓缓心情。

        夏侯凌哪里有心情喝茶,将杯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茶水溢出:“颜玉儿,海溪国鼎鼎有名的大美女,两年前是铁问哥哥的女朋友,交往了三个月。我爸爸将颜克推荐给元首,不久后就要调到圣戮城。”夏侯凌也生气爸爸爸爸的举动。

        北冥符伊将桌子擦干净,劝慰夏侯凌:“夏侯国主不会轻易推荐下属升迁,这是颜克自己的能力。”

        夏侯凌不甘心:“能力就能力,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不想颜玉儿来圣戮城。”夏侯凌和所有与南宫铁问交往过的女生都过不去。

        虞柯嘉冷笑:“凌儿,那你要有生不完的气了,凝凌国也有很多铁问哥哥的前女友的父母被举荐。”虞柯嘉说的是事实,但也故意气一气夏侯凌。

        夏侯凌敲打桌子,连连发出抗议。桥曦雅说:“看来铁问哥哥有很多前女友的样子。”钟离羽立刻捂住桥曦雅的嘴巴,但为时已晚,后怕的看着受刺激的夏侯凌。

        夏侯凌没有继续激动,而是冷静下来:“没错,有很多前女友。”夏侯凌一直都知道南宫铁问的前女友遍布朔方国各地。夏侯凌说:“等我到了十五岁,和铁问哥哥订婚,什么前女友都见鬼去吧,来一个我就往海里扔一个。”

        虽然夏侯凌说的有些偏激,但都知道她是看玩笑的。北冥符伊看着夏侯凌连连摇头:“你啊……真和流月阿姨一样。”北冥符伊仿佛看到夏侯凌会成为下一个枚萧流月的样子。

        夏侯凌问:“做我妈妈有什么不好的吗?看我爸爸那么听话,我和哥哥又这么可爱,多好啊。”夏侯凌从小就很羡慕爸爸和妈妈之间的感情,成为下一个当然是好的。

        北冥符伊不再说话,让夏侯凌一个人幻想去吧。虞柯嘉不以为然的泼冷水:“真不知道铁问哥哥哪里那么吸引你?”虞柯嘉承认南宫铁问身上有很多优点,但也只是尊敬,还没有像夏侯凌这个样子。

        夏侯凌向虞柯嘉吐舌头:“我不管,反正旻柠姐会成为我嫂子,你们谁都不准打击我,也不准和我抢。”北冥符伊和虞柯嘉不想夏侯凌在这件事情上没完没了,只得点头向夏侯凌保证。

        夏侯凌心情瞬间明朗,满意的笑起来,却忽略了钟离羽和桥曦雅两个人。桥曦雅固然没有心思可言,但钟离羽的心一直往下沉却没有底的感觉,就好似屋外越来越深沉的天的颜色。

        天朗气清,是个适合出行的好日子,好像是特意为回归暮桑国的人们准备的。众人来到圣戮城外的断崖上。

        “爸爸,帮我给三伯带好,说我和哥哥晚些回去。”桥曦雅赖在桥霂夜的怀中,舍不得离开。桥曦雅环着桥霂夜的脖子:“要记得好好吃饭和好好睡觉……缪枫,你要帮我看着爸爸。”

        小玉龙——缪枫,飞到桥曦雅的身边:“曦雅啊,你就放心吧,才多大就和那些奶奶们一样唠叨。”缪枫为桥曦雅对自己的不信任而生气,怎么可能不好好照顾桥城主呢?

        缪枫说:“曦雅,快点找到曦冥和谯笪沐,完成任务赶紧回来,我们在草原上篝火晚会。”缪枫手舞足蹈,很期待那些欢乐日子。桥曦雅笑着点头,一定会快点完成任务回来的。

        气场甚为冰冷的钟离姐妹这边,是良久无声的告别。钟离羽总想与姐姐说些什么,但看到姐姐冰冷的神情,只能沉默。钟离雪知道自从冰石的事情发生,自己与家人之间的关系逐渐疏远,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变的。

        钟离雪看着手中的天星和神尺:“小羽,没有天星也没有神尺,一切小心。”钟离雪很想将天星与神尺交给妹妹防身,但是雪城也需要它们,它们离开雪城不能太久。

        钟离羽感受到姐姐的关心,露出笑容:“姐姐,放心。”钟离雪看着妹妹的笑容,很想笑一笑却只觉无力:“我会好好照顾爸爸,等你回来,我的就任仪式也该到了。”

        钟离羽听着姐姐的话,想起正在逐渐老去的父亲……钟离羽心里难受,就在这时谯笪郡来到钟离姐妹身边。谯笪郡将“河洛图书”交给钟离羽:“这个交给阿沐。”谯笪郡没有守着的必要,毕竟谯笪沐自己已经做出选择。

        钟离羽收起“河洛图书”之后,看向谯笪郡:“城主有需要我转告的话吗?”谯笪郡想了想,开口道:“希望她把狼宁带回来,大家都平安无事。”果然是谯笪郡的风格。

        谯笪郡转向前来送行的谯笪邪,走到她身边:“阿邪,快点找个人嫁了吧,都是老姑娘了。”谯笪郡是想开玩笑,哪只戳中谯笪邪的痛处,换来一个充满鄙夷的白眼。

        谯笪邪不屑的说:“我还没让你续弦,你就担心起我来,没事找事是不是?”谯笪邪说完之后消气,立刻转换情绪:“你们先回去,我们会在曦雅他们离开之后出发,不会耽搁。”谯笪邪很期待回暮桑国看一看,只是不表露罢了。

        南宫家族的告别也是无声进行的,不同的地方是气氛极其紧张与压抑。南宫歆绝看着南宫铁姗和南宫铁征,一句话都不说,弄得就连南宫铁姗也无法开口,更不用提南宫铁征。

        “你们两个……不许拖后腿。”南宫歆绝最终冒出这样一句话,其中包含了所有。南宫铁姗和南宫铁征领命般的点头。南宫歆绝看到一双儿女的反应,瞬间心软软的:“来。”

        南宫歆绝张开双臂,将一双儿女拥入怀中:“铁姗,你要照顾好哥哥……铁征,你好好呆在妹妹身边,不准惹事。”南宫歆绝也是一位母亲,只是不善表达。

        南宫铁姗说:“妈妈,你放心,不会有事。”南宫铁姗向母亲保证会平安无事。南宫铁征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南宫歆绝放开一双儿女后,立刻转身走向飞鸟——降风。

        “桥城主。”赫连蓦走到桥霂夜身边。桥曦雅看到赫连蓦,立刻从爸爸怀中挣脱,站在地上。桥霂夜主动的说:“放心,我会将一切告诉你父亲。”桥霂夜知道赫连蓦心中所想,赫连蓦也心照不宣的放心。

        桥霂夜抬头看着韶樾、旻柠与桥晨曦,用微笑作别。韶樾、旻柠与桥晨曦都回以微笑,让他放心的离开。桥霂夜和谯笪郡乘上玉龙——枭虏,南宫歆绝与钟离雪乘上飞鸟——降风,最后望了一眼这片土地与站在土地上的人,随风起航。

        虞柯晗为了避免尴尬,没有前来送行,但最终虞柯晗还是来了,只可惜晚了。虞柯晗看着在天际逐渐缩小直至不见的人影,仿佛看到当年南宫歆绝是何种情景。

        虞柯嘉看到爸爸落寞的样子,抓住爸爸的手。虞柯晗茫然的看着周遭的人,明明相识多年,却好似与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嘉儿,你们回去准备出发吧。”虞柯晗让女儿离开的意思很明显。

        韶樾看到虞柯晗的神情,立刻将虞柯嘉唤到身边,带着众人离开这里,如虞柯晗所愿留他一个人。

        虞柯晗站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断崖前方广阔的天地,任吹来的风吹乱自己的一头红发。温柔的风,看不见的风,无处不在的风,仿佛就像风一般的风启澜冬。虞柯晗悠悠的问:“澜冬,告诉我该怎么做?”

        虞柯晗与风启澜冬自幼相识,加上相依为命整整十三年,纵使没有爱情也有着无可替代的亲情。

        虞柯晗的爱,一直是南宫歆绝,从未改变,但他从来都不承认。十三年前,他便爱恋着高傲的南宫歆绝,满心爱恋着那个处处威风八面、将自己仅仅掌握在手中的暮桑空城城主。然而虞柯晗也有自己的骄傲……或许是放不下那份骄傲,最终与南宫歆绝争吵,认为自己在她心中就是替身。而现在,明明知道南宫歆绝是爱着自己的,却还是愚蠢的做出危险赌注。

        虞柯晗忘了,南宫歆绝是那种一旦决定就永不回头的人,虞柯晗却在赌,赌她足够爱自己。赌局输了,虞柯晗彻底输了。

        南宫骄阳已经将处于昏迷状态的晓黛带回莽原国,南宫铁问代替父亲留在圣戮城,等韶樾元首命令下达后便可以回到莽原。可是想不到刚随韶樾元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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