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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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薄薄,风也燥热。

        秦邵再开口时带着沉郁:“这帮游牧贼和咱们不一样,他们天性好战,也善战。哪怕随便点个牧羊的小子,上了战场都是个顶个的难缠。”

        陆行风把玩着捡来的石子,磨得指间作响:

        “打不难,难的是打的快准狠。突厥兵也有弱点,见好就收,知难便走。他们是快,但是不耐久战。要是哥儿几个重骑突破,轻骑连击,步兵包抄。也不是赢不了。”

        秦邵有些惊讶,暗自对他高看一眼,话里却不露声色:

        “二公子说的不错,突厥往年起兵多是突袭,抢了就跑,因为他们粮草辎重都消耗不起。但这回不一样,咱们是主动上贼窝,赤雁军的重骑耗损过大,不利的是咱们。”

        说到辎重,陆行风奇怪道:“这云枭整日挨着匈奴兵,按理说挨打不少,怎么全是轻骑。这要是打来了,不是裸着身子让人砍么?”

        白岚讪讪道:“二公子,这不是等着咱们来供么。这回南陆辎重里的铁甲钢盔等重骑用具,得拨出来小一半匀给云枭的兵马。”

        陆行风挑眉,本能应声:“这么穷?”

        仇明月掀了帐帘,一抬眼便望见这四人。她站了有一会,听到这里,手上云鞭猎猎,响若惊雷。

        只听她微微仰首叹道:“是穷啊。”

        四人闻声回首,仇明月最先看到了陆行风。

        少年未着盔甲,玄玉束冠,眉目俊朗,一身广袖暗袍衬得倜傥风流,不笑时冷冽肃杀之气很浓。

        比起午时初见,五官出色到夜里也扎眼。

        她认出他来,眼中写满讽刺,居高临下问道:“你就是那个要杀本将的兵?”

        “是。”陆行风撑地而起,回的脸不红心不跳,十分不要脸:“对了,南陆有钱,一点兵甲而已,不用谢。”

        陆喻之也出来了,睨了他一眼,抱拳道:“愚弟让将军见笑了。刀锋刚出鞘,爱扎人。”

        “哦~”仇明月挑挑眉,硬是将一个字念得抑扬顿挫听出十八般滋味,又补了一句:“久仰大名。”

        原来是个关系户。

        陆行风脸上阴霾的可怕,仇明月余光都没给他,甩鞭走了。

        月色稠白,扫过她玄色战甲,在夏末昏暗的热浪中映出零丁冷意。她眼底的落魄一闪而过。

        云枭不是没有铁甲重骑,但那是早几年。且不论甲骑具装全套造价不菲,光铠甲养护与骑兵选拔就能压死人。

        不夸张地说,三千重骑所费直抵十万步兵。云枭是实在养不起了。

        想到这里,仇明月更是如鲠在喉,平陆国一派承平盛世民安物阜,却把着云枭互市命脉,私税克扣重重。

        云枭的战马出挑,平陆每年买多少欠条就有多少,这烂债年年累,已堆成一座雪山。雪山高度只增不减,还他妈的绝不能塌。

        现在他们好意思站在这里讽刺她穷?

        天终于熬亮了,精甲曜日,铁骑前驱。

        两军主帅已率军日夜奔袭赶赴交战地。陆行风只能在前方铁蹄溅起的银光中眯了眼,抹一把脸上被溅落的的黄灰。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御小龙如今在押运队负责辎重装卸巡逻等杂事,矜矜业业。而陆行风则满场兜着跑,运送粮草战马,盘点软甲钢戟,比御小龙还要忙。

        这几日天一片阴黑,浓云卷雾,像有一场大雨。

        运战甲的车卡在坑里,御小龙挥着马鞭猛抽,马匹吃痛的仰头嘶鸣,拽的两侧轮子空转出一阵扬尘。

        “二公子!”

        御小龙急得背上透湿,求救似的看着他。这车沉,他料想没十个壮汉来推是铁定动不了。

        陆行风已勒马跃下。御小龙还没来得下车忙,便见他袍子也不掖,劈掌猛的将车抬的直颠,片刻后他脚下轻飘飘一踩,车轱辘便从深坑里滚了出去。

        啧,好了。

        他混似毫不费力,单手覆上御小龙瞪大的眼睛,笑骂一声:“屁大点事儿,也值得你二公子二公子的大呼小叫。”

        此次深入敌境,为求隐蔽,走的多是崎岖山路。

        队伍兵分几路,护卫的兵马配置不敢多,但辎重对于铁骑太重要了,押送的将领都是百里挑一,比如鲁士璋。

        陆行风眼下就归鲁士璋管。

        此人从前是陆渊底下的强将,攫戾执猛,臂力骇人。

        调给陆喻之后不服管,对秦邵白岚这等年轻将领也看不上,成日搞内斗,这两年就被塞到了后备部队当个晒粮擦枪的闲野将军。

        他此刻站的不远,适才那一幕看得很清楚,只听旁侧的亲兵叹道:“好臂力。”

        鲁士璋鼻孔里冷哼一声,他知道陆行风,早年跟着陆渊去乌京时还见过他。

        那时陆行风还小,奶娃娃一个,却已初显顽劣本色,他刚进门,才伸出手打算抱抱这个长得年画娃娃一样的小肉球,陆行风便将用尿和的泥劈头甩了他满脸。

        那腥臊味,至今难忘。

        这会儿鲁士璋再看他,除了个儿高了不少,觉得也还是那个鸟样子。要不是陆渊的面子在,他根本不会要这个货。

        陆行风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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