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独钓寒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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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个多出来的名字,吴端满脑袋问号,但他知道闫思弦不希望被拆穿,所以他忍住了什么都没问。

        也正因如此,吴端的思路被搅得七零八落,再想不到什么问题了。

        短暂的不知所措后,吴端陷入了自省模式。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是不是最近的养病休息让我的思想懈怠精神放松,以至于专业能力有所下降?”然后他决定“找个熟人送些案宗来,多看看案宗总不会有错,即便下了火线,也要保持专业敏感性。”

        再后来,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诸如“养病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啥时候才能回去工作啊?”“我这样成天无所事事对得起谁?三十岁的人了工作工作不顺,对象对象没有”

        如此一发不可收拾,当那个终极问题跃入脑海,吴端就那么突然地宕机了

        终极问题其实也不算太难,只不过是:我是不是成了传说中的米虫?

        等到吴队的大脑重启时,闫思弦已经吧冯星辉送到了门口。

        一关门,闫思弦便道:“我看你都累傻了,要不你歇会儿去,吃饭了喊你。”

        问题得到了验证。

        吴端有些呆滞地看着闫思弦。

        闫思弦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干嘛?我脸上有饭粒儿?”

        吴端摇摇头,终于想起了那个最开始的问题,指着名单问道:“你把苏景的名字加上去的?”

        闫思弦“哈”了一声,似乎在问“我是不是贼聪明?你是不是贼佩服我?”

        吴端在心里“呸”了一声。

        “为什么?”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姐姐明确地表示了,这段婚姻是她被威胁的结果,纵然这样,苏景的名字也并没有出现在名单上。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因为没必要撒谎,这谎言太容易被拆穿,”吴端道:“那么多人进过新娘的房间,新郎身边想必也都是亲戚伴郎,他们没有时间单独行动,所以,想要问清楚在项链送过去以后,新郎究竟有没有去过新娘的房间,很容易。

        没去就是没去,无论这段婚姻是否有问题,在这件事上都没法撒谎。”

        闫思弦挑挑眉,“你对我前女友的逻辑性还挺有信心。”

        “总不会太差吧。”吴端道:“所以,我错了吗?”

        闫思弦摇头,“错倒没错,但你可能低估了女人究竟能有多疯狂。”

        “那老天爷可千万保佑,别让我看见她们疯狂的一面。”

        闫思弦叹了口气,拍了拍吴端的肩膀,“兄弟,你是注孤生本人吧?”

        吴端认真想了想,“我觉得你说得对。”

        闫思弦喷出一口老血,“你是假的吧?都不带挣扎一下的?”

        吴端指了指自己曾经插着尿管的侧腹位置,“挂过尿袋的人不配挣扎。”

        闫思弦:“”

        闫思弦低咳一声,将话题拽回来,继续道:“那你再想想看,妹妹看了我给她的这份名单这份把苏景加上去的名单,她一点都没有提出异议,这又是为什么?”

        吴端道:“这很容易理解啊。

        首先,冯星辉一上来就把矛头指向了苏景,她原本就带有主观偏见暂且不说她的偏见有没有道理她都可以跟我们咬定姐夫苏景有问题,自然不怕顺水推舟地漏掉一个原本可能不该出现的名字。

        况且,我很怀疑她究竟知不知道真相。

        人多会自欺啊,讨厌一个人的时候,所有坏事你都会脑补成是那个人干得,还能对脑补内容坚信不疑呢。”

        “说得很对。”闫思弦道。

        不待闫思弦解释,吴端又道:“所以你这波试探简直莫名其妙,啥都说明不了。怎么?你也休假休得退化了?”

        面对嘲讽,闫思弦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急什么,后面自然有用。”

        “好啊,我等着看你的后招。”

        闫思弦继续道:“姐俩都见过了,该去见见新郎了吧?”

        吴端打了个哈欠,“怎么?你就舍得让妹子跑路,把她们都叫家里来问话,到了男人就要亲自去了?这区别对待得有点明显吧?”

        “就是对他的公司有点兴趣,想去看看,正好冯轻月牵线搭桥,让我以投资人的身份去看看。谁不喜欢当金主爸爸,被人跪舔呢?”

        吴端砸了咂嘴,“尤其是被前女友的现任那啥是吧?”

        “握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要干嘛?!”

        吴端:“没有那什么我跟你一块去。”

        然而,还没等两人商量好去见苏景的时间,赵局的电话来了。

        是打给闫思弦的。

        闫思弦丢给吴端一个“你说赵局要是给我复职,我是立马答应好呢,还是欲拒还迎扭捏一下好呢”的眼神,接起了电话。

        刚说了一句话,看闫思弦挑眉,吴端便知道,真让他猜中了,赵局的确要给他复职。

        不过,得意不出三秒,到了第二句话,闫思弦便噌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什么?!”

        他一边诧异地回应赵局,一边冲也想往起站的吴端摆手,连忙坐回吴端旁边,按下了免提键。

        “我跟你说啊,真是忙中添乱,豪门婚礼就是铺张浪费,铺张也就算了,那是婚礼吗?那不成珠宝展销会了吗?这下可好,丢了吧

        现在市局多忙啊,但凡不是人命案,都得往后压,知道不?可那玩意儿也忒贵重了,几千万,还是美金,换算nrn民币就上了亿。

        这下可好,咱们市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团伙犯罪,撞上咱们市有史以来金额最大的盗窃案”

        听着听着,吴端便不由自主张大了嘴。

        闫思弦觉得他这样挺好笑,咳嗽一声,对电话那头的赵局道:“所以,您是想让我负责盗窃案?”

        “这不是实在抽不出人手了吗。”

        闫思弦沉思片刻,问道:“报案人是谁?”

        “苏景,就是新郎,丢的项链是他老婆的。”

        闫思弦一愣,“就只有他?”

        “是啊,我也觉得纳闷,你说那项链好歹也是婚前财产吧,就是找回来了,苏景也从项链里捞不到什么便宜,他急个什么劲儿的?人家丢了项链的娘家人都没着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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