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三天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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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找的我。”

        “他们是谁?”

        “就是一些人,我不知道叫什么,这种事问了他们也不会说的”

        好吧,闫思弦原本也没对这个问题抱什么希望。

        他换了个问题道:“那为什么找你?你总该有点特别之处吧。”

        “我敢玩啊,这种事,当然要找亡命之徒,是吧?”

        闫思弦第一次碰见这么形容自己的人,让他有点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亡命徒?”

        “可能是因为我坐过牢吧。”纹身哥道。

        重点来了!闫思弦的眼睛眯了一下。

        “为什么坐牢?”

        纹身哥只是“嗯”了一声,看样子是想敷衍过去。

        可他这答案也太敷衍了,哪怕随便编一个杀人放火,也比“嗯”要好,这一听就有隐情啊。

        闫思弦道:“问你话呢。”

        “诶诶,”纹身哥不情不愿地接过话头,“都是以前的事,没什么可说的。”

        “我猜猜,”闫思弦道:“你八成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把某人逼疯了,可这个事走法律程序,又判不了重型。

        你坐过牢,但没坐多久。

        我说的对吗?”

        纹身哥又是沉闷地“嗯”了一声,紧接着他又诧异道“你那个您,您怎么知道,您究竟是”

        闫思弦叹了口气,“我就是你说的没事花钱找乐子的傻逼有钱人。”

        闫思弦看见纹身哥的下巴要掉地上了,便又补充道:“不用那么诧异,你也看见了,我现在的情况不比你好。”

        “这这”纹身哥显然是混乱了,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最值得关心的问题,“那我要是赢了,还有钱吗?”

        “赢不赢,命都保不住。”

        纹身哥没有立即否定闫思弦的说法。

        因为即便闫思弦不说,他心里也有顾虑:

        那些人会痛痛快快给钱?会按照约定把我送回国?他们就不怕我不小心走漏了这里的风声?

        尤其最后一个问题,每每想起纹身哥便揪心不已。

        毕竟,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只不过,当初选择上岛,原本就是半商量半胁迫的,现在回想起来,纹身哥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此一来,他倒真的信了几分闫思弦的话。

        “那你有什么打算?”纹身哥试探地问道。

        “和你一块上岛的人,你认识吗?”

        “这”纹身哥露出一个“天方夜谭”的表情,不过慑于闫思弦之前展露的身手,他很快收敛了情绪,答道:“怎么可能认识,大家紧接着就要互相残杀,认识了能有什么好处?杀人的时候心怀愧疚吗?”

        闫思弦笑了,“诶,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听你说话,不像个粗人。”

        纹身哥再次苦笑,沉默了片刻,终于道:“我以前是个老师。”

        “啥?”

        闫思弦再次打量对方的发型,以及头皮上那条字母纹身。

        这次,他看清楚了,那串字母是一句话,翻译自“师者传道受业解惑”。

        “真是老师啊?怎么坐牢了?”

        “老师不好干啊。班里有个女生被欺负,精神出问题了,我我当时选择不作为。”

        “为什么?”

        “带头欺负人的女学生,爸爸是教育局的,有点实权,叔叔又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我能怎么办,我女儿刚刚出生,老婆也是教师,虽说有工作,但还没评上职称,工资就那么点我不能失业啊!”

        “所以,为了你女儿,你就牺牲别人家的女儿?”

        “对,换了现在让我重新选,我还会那么干,你还没当爸爸吧?你不懂的”

        闫思弦是没什么经验,但他依旧并不苟同。

        不过眼下的讨论,应该求同存异,于是闫思弦并未反驳,而是问道:“这跟你坐牢有什么关系?”

        “本来那个欺负人的女生家都赔钱了,学校也把事儿压下来了,可那些视频传得到处都是”

        “什么视频?”

        “就是那几个女生在卫生间里打被欺负的,抽她耳光,还脱了她衣服拍视频。

        视频传开,事儿就给闹大了,公安介入,我也被拘留了。”

        闫思弦插话道:“可是据我了解,就算你对学生疏于管理,也不至于判刑,按照之前的先例,最多也就是调离教师岗位。”

        “可能我倒霉吧。”

        “怎么个倒霉法?”

        “坏就坏在不该收副校长的钱。

        他说让我接受警方询问的时候,帮忙遮着点,就几个女生大闹,不小心受伤的,在我的调解下,打伤人的女生副校长的亲戚已经给受欺凌的女生道过歉,也已经有所收敛了。”

        “你就答应了?”

        “我能不答应吗?出了这事儿,我的工作眼看就要不保,以后还要靠这层关系保住饭碗。

        所以他让我说谎,我当时就答应了,他给我钱,我也就收了。没想到就是这一块出问题了。

        收了钱,跟警察说谎,这性质就不一样了,包庇。我就这么判了一年多,哎!”

        闫思弦突然问道:“那个女生现在怎么样?”

        “什么?”

        纹身哥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那个被凄冷,精神出了问题的女生,你后来关注过她的情况吗?”

        “哪儿顾得上啊,我这边刚一进去,老婆就把离婚协议给我送牢里去了,孩子也被她丢给我妈,她算是铁了心不跟我过了。

        我爸原本身体就不太好,三高,被这事儿一气,瘫了,就剩半条命,我妈一个人,又要伺候我爸,又要照顾孩子,还得操心我的官司。

        就半年啊,家不像家。

        本来想着我出来了,就算不能当老师,年轻力壮的,总还有点力气,就算去搬砖头卖,也能减轻家里负担,让父母过得舒坦点,可惜我爸没熬到那时候,我处于前一个礼拜,老爷子突然病危,脑溢血走了。”

        听着这一家子的不幸,闫思弦也不免唏嘘。

        毕竟犯错的是儿子,两个本该安享晚年的老人,却要跟着受罪。

        可是世上那儿有公平这一说呢?

        闫思弦问道:“我看你的纹身,你喜欢当老师?”

        “当然了,工资稳中有升,每年寒暑两个长假,谁不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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