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第(2/2)页

手下,“给他们找个地方打理好。这样子放出来要叫禅达的乡亲对我军顿失信心。”

      然后他转头走开。

      车驶动,人分开。虽然很累,但轮子与他们无缘,仍站在那里,那条狗像有什么要说似的向瘸子走近了几步,让瘸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瘸子看着它,它看着瘸子,瘸子很茫然,它很悲伤。

      何书光吆喝着:“走啦走啦!团座说不要晾在这里!”

      其他人开始在车尾的烟尘中开动他们的双腿,物资紧烧的是劣质油,那烟呛得他们只好低了头。

      显然禅达人并没有觉得众人丢了军队的人,他们不断打乱本来就不成队形的队形,把刚才没来得及吃完的东西塞到众人身上。瘸子低着头,看着贴着他在走的那条狗,每当它靠瘸子太近时后者便闪远一点儿,视线外边,押送众人的兵在喝叱,但食物仍在塞来,剩下的花枝仍然掷在他们低垂的头上,然后落在地上被众人的脚踏过。

      阿译回到众人中间,手上立刻被人塞了一个巨大的榴莲,他拿着那玩意儿的难堪表情让瘸子在这一路沉默中亦觉得有趣。

      瘸子说:“阿译,以后你可以拿它做聘礼。”

      那家伙居然很正式地回答:“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瘸子实在想笑,说缺德话让他稍抬起了头,然后被一枝花掷在他的眼角。

      这是一枝扔得最缺德的花,它是那种长了刺的植物,而一路旋转着飞来,花梗正好扎在瘸子眼角最敏感的地方。顿时痛得昏天黑地,捂了一只泪水滂沱的眼睛寻找那个肇事者。

      肇事者站在离他两三米之外的路边,捂着嘴,手上还拿着几枝没来得及扔出来的该死的花。她瞪大了两只眼睛瞪着我,瘸子用一只还能使的眼睛瞪着她,她的惊惶、瘸子的愤怒顿时都成为不可思议。

      押送者在喝叱瘸子的停滞,不辣在用湖南土话回骂,郝兽医撞在他身上,这些喧嚣,连同长期战争带来的伤创、江松留给他们的茫然,连同瘸子处身的这个渣子队和禅达,都不存在了。瘸子只是尽量用一只眼,再加上一只拼命睐着、流着眼泪想派上用场的眼,看着小醉。

      从缅甸到禅达的路上,瘸子外表平静,心里是个疯子。

      他想着一个女人,偷过她的钱,但瘸子想她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想在自己空洞洞准备迎接死亡的心里盛点儿什么。

      呆若木鸡地看着她,用一只眼睛流着眼泪,小醉终于想起弥补一下她的过失,开始把花扔在地上开始寻找她的手绢,那真像一头一边掰玉米一边扔玉米的熊瞎子。

  瘸子被押送者推擞着,与她递上来的手绢失之交臂。她在人群之外追赶着我们这队人,想把手绢给我,似乎那块手绢倒成了让他们脱离苦海的关键,而瘸子在人群中寻找那飘忽的一点。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