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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叫,我本想听个女人声…”

      迷龙接着唱:“金戒指啊不哇是啊值呀钱的宝哇!依个呀儿呦!”

      郝兽医接着叹:“小孩子小孩子!”

      “我爷爷也喜欢唱戏。你们把他埋了。”小孩子说。

      郝老头儿心痛得不行,“嗳哟,可怜孩子,过来跟爷爷睡。”

      雷宝儿是早困了,拱过去就睡。

      瘸子一边撕着纸片堵着耳朵,一边看着老头子对那小混蛋轻拍轻摸的,“我们才是可怜孩子。这动静小孩子是不怕的,我们?我宁可迷龙来这屋敲锣打鼓。”

      瘸子一边说一边用脱下来的衣服包住了头,把颗头包得严严实实像颗布头:“我给他一个钟头,我看他能闹腾过一个钟头。”

      蛇屁股、不辣一看这行,连忙模仿,连郝兽医也学。

      不辣吹嘘:“要我的话,一个钟头就不大够。”

      瘸子把他的布头脑袋拧向了那个大言不惭的小子,“哼!”

      然后瘸子把自己砸在草堆上。

      鸡在叫。晨光初见。

      “八月呀秋风啊冷飕飕哇!”迷龙还在唱。

      蜷在哨上的满汉被惊得猛弹了一下,然后挣扎着醒了,“……泥蛋,你怎么不来换我岗啊!”

      泥蛋就睡眼惺忪从他窝里出来,“我困的啊。睡不着。”

      “王二姐坐北楼好不自由哇哎哎咳呀-!”

      狗肉轻轻叫了一声,然后呜咽了一声。迷龙赢了,狗肉已经累趴下了。

      屋里现在很挤,因为那几个丧门星、阿译、克虏伯也都来了,众人坐着,躺着,趴着,用布包着头或者不包着头,塞着耳朵或者不塞着耳朵,瞪着眼或微阖着眼,咬着牙或者不咬着牙,并且又有了新的声源:克虏伯在屋里都找不着地方放他的胖大身躯了,丫不包头不塞耳朵,仅仅是往墙上一靠,便睡得鼾声连天。

      一夜引亢,直至天明。

      离叫驴迷龙最远的屋被认为世外桃源,人们络绎地赶来印证一个真理:桃源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一去六年没回头呀,想二哥我一天吃不下半碗饭……”

      迷龙一直唱,他们就是听着,已经不抗议了。但克虏伯的鼾声顿转高亢,以酣梦表示着抗议。高亢到连瘸子都扯掉了包头,表情怪异地看着克虏伯。

      阿译躺着,失神地望着屋顶,“嗳呀。”

      桃源还是存在的,存在于一个死胖子油腻的心里。

      不辣忍无可忍,拿小石头瞄克虏伯,问题是他瞄了半天也是听风辩器,根本就不扯掉他的包头,最后摔瘸子脸上了。

      瘸子生气地说,“把尿片子脱了行吗?我早受够了呀!”

      “脱了脱了。捂死我了。”不辣扯掉他的包头便瞪着克虏伯发呆,“猪也都醒了,他怎么就还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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