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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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黛玉远去后,周延才一边踱步,一边掐着时辰赶到家塾里去,到家塾时伺候贾宝玉的几个小厮已经到了,唯独不见宝二爷声影,周延见最前方的矮凳长桌上坐着位老先生,先生两鬓斑白,形容瘦削,戴着个儒生帽,一手拿论语,一手执戒尺。

        周延猜这位便是家塾中请的先生,便上前跪地行了个大礼,“学生周延拜见老师。”

        老先生快要耷拉到眼角的眉毛挑起,略作点头,让周延坐到位置上。

        一时无言,所有人都在等那尊贵的宝二爷。

        老先生闭目养神静气,周延闲翻书桌上的二十卷《论语》,第一卷学而篇,那什么: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看的周延一脸难受。

        就想起古人的句读。

        想起韩愈《师说》中的:“句读之不知。”这一句话,古文可没有标点符号,学生在学习时,往往要明句读,而这句读并非单指白话文中的标点符号,也指文辞休止、行气与停顿等。

        好在“学而时习之”这种句子,周延在小学时就会背诵,因此手指着书页,一字一顿的开始断句。

        正在周延断句断的不亦乐乎时,就听见有人疾步走来,只见一道白影闪过,立于桌侧对老师解释道:“学生整理仪容时,发觉坠饰未带,这才来晚,望先生勿怪。”

        这话虽是这样说,但周延丝毫未听见贾宝玉口中的愧疚之情,想来他也不乐意读这些四书五经,才如此造作的。

        老先生那对耷拉的眉毛下,也看不出他的眼神是否恼了,只听他让贾宝玉坐下,翻开了第一卷论语,慢悠悠的缓缓道来:这《论语》记录了孔圣人及门下弟子、再传弟子的语录,四书之一,公子日后若要考取功名,熟读背诵四书五经是少不了的。

        贾宝玉听后不屑的撇过头。

        老先生的话,说的毫无语调起伏,听的人昏昏欲睡。

        “常言道:半部论语治天下。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隋开科举制以来,这四书五经便成了考察的重要科目,日后若要科举,《论语》是一定要念得。”

        老先生那悠长低沉的声音像是从西方极乐世界而来,听进耳朵里像是在听僧人念经。

        周延还能好些,毕竟先前也读过几篇《论语》,此次再听就当是温故而知新了;那宝二爷就不一样了,宝二爷最恶念着这些四书五经,你若是给他拿一本《诗经》或是《西厢记》来,他或许还能看得津津有味。

        于是家塾里就形成了三番光景。

        贾宝玉连同他的那些小厮们在一起胡闹,桌上铺的宣纸上被画上了一个个稀奇古怪的乌龟王八,那乌龟王八浓眉浓须,粗重的眉毛耷拉下来遮住了眯起来的小眼睛,乌龟三晃其脑,状似昏昏欲睡,一侧作恶写着:

        老龟虽寿,顽固不化;

        四书五经,终日念叨;

        不忘科举,穷酸腐儒;

        虽为西宾,何其可哀。

        那张宣纸在一众小厮之间传阅着,他们虽然不认识太多字,但那只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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