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沼泽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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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打死了鬼王,但死亡谷的尸蝇还在沉睡,我们若想躲避它们的侵扰,必须赶在天亮之前找到死亡池,所以这一路走得有点急,仍未跑远的小鬼躲在草丛中鬼鬼祟祟盯着我们,担惊受怕了半天,总算走出了该死的鬼林,前面是一块杂草丛生的野草地。

        田教授自恃老当益壮,非要跟我抢着走在前面,老气纵横地说死亡池可能是一种地质变迁造成的,说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最好乖乖地跟在后面跟着,附近没准有吃人的沼泽地。

        听人劝吃饱饭,我逆来顺受就是了,跟鬼王打了半天,我正好借机恢复一下体力。李佳珠的危机仍未消除,夹在我和田教授中间往前走着,目前而言她属于重点保护对象,谁也不敢保证鬼王的爪牙不来捣乱。

        李佳珠气呼呼地说,鬼王不是被你打死了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们这么看不起人,弄得我跟个孩子似得。

        我说你不是孩子,但还是鬼王九百年的王后,鬼王被我打死了,鬼魂被打散了他可以复生,只是短时间不会来害人而已,小鬼抓你正好居功邀赏,我和田教授也是为你好。

        李佳珠连惊带吓,果然乖乖地往前走,不敢流露半分埋怨。

        地面上堆叠一些未腐烂的枝叶,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异常辛苦,我一脚刚踩进去,脚窝子紧跟着冒出一股黑色的液体,液体粘稠得亮像油一样,而且散出一股难闻的气味。田教授说沼泽地表面都会流淌着这样的原油,大多生物的尸体分解形成的。沼泽地隐藏在地下,我们随时有可能陷入其中,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慢点走还来得及,大家一步一个脚印,万一是个大坑,踩空掉进去就惨了。

        天黑无月,手电只能看清十来米的距离,或许是心灵感应,我总感觉死亡池越来越近,似乎近在咫尺,同时黑暗中隐藏着几双眼睛偷窥我们的行踪,已经出了鬼林,按理说小鬼们被甩掉了,但又是什么东西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呢?

        心里浮躁不断,我的确有种不祥的预感,却又无从说起,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刚想喊田教授停下来商量对策,前面的田教授“啊呀”一声惊呼,像是被什么绊倒在地,李佳珠不明情况,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我拿手电照过去,田教授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地面的杂草,老花镜掉落一旁。

        李佳珠一脸关切地问道,田教授,你没事吧?要是累的话,让赖天宁走在前面,你到后面歇会。

        我三步并两步跑到前面,田教授忽然喊道,你们站着别动!我这是沼泽地!

        李佳珠和我果然不敢往前走半步,田教授根本不是摔倒,而是陷进淤泥中,为了防止身子急先下去,才不得不趴在上面。

        我着急说道,情况怎么样?需要我和李佳珠做什么?

        教授惊魂未定地说,我情况不太妙,腿已经陷进去了。沼泽地的淤泥上面覆盖着残枝落叶,一般不容易被现,下面流动着淤泥,人一旦掉下去,越挣扎就陷得越深,你俩原地别动,千万别重蹈覆辙。

        我和李佳珠看得清清楚楚,田教授很危险了,腰部以下刚刚沉没淤泥之中,淤泥底层在不断流动,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生倾斜,用不了多久,整个人会被拉下去。

        因为静止不动的沼泽地受到外力的挤压,淤泥面开始冒出来很多泡,原本漂浮上面的的草丛竟然不声不响地移开了,露出了几条深不见底的裂缝,里面突然窜出几只骷髅鬼,它们依仗体格瘦小,竟然沼泽上弹跳如飞、如履平地。骷髅鬼吱吱喳喳叫个不停,轮番跳在田教授的头顶之上。起初我们不能明白它们的真实用意,随着田教授一点一点沉下去,我们才恍然大悟,骷髅鬼故意增加田教授的重量,这是刷着玩呢。

        田教授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戏弄自己,眼看着大半个身子沉了下去,等死的滋味确实不好受。骷髅鬼大概玩累了,不知从哪里托来一匹死狼,几个张开锋利的爪子争相抢食,不大功夫,一条上百斤的狼就吃得干干净净。骷髅鬼还能吃人!我们心神俱颤,心里生出了寒意,田教授更是被吓得呜呜哭起来,一个老头子什么阵势没见过,突然面对凶残的骷髅鬼,竟然吓得哭得像个孩子。

        时间不能如此荒废下去,怎么说不能看着田教授沉入沼泽,甚至变成骷髅鬼储藏的食物。

        我和李佳珠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走过去救人吧,沼泽地凶险万分,弄不好连自己也搭进去,我们同生死共患难,这种感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不能眼瞅着田教授一命呜呼。我不停地敲打着脑袋,周围除了树木和草丛外一无所有,看见前面飘着一根枯木,我眼前一亮,突然说:“赶紧砍树吧!我有办法了!”

        李佳珠笑嘻嘻地说,你不会想做船吧?

        我说别乱打叉,赶紧干活,田教授快没时间了。

        树木大多很细,好不容易看到一颗粗一点的,我俩你一刀我一刀地砍伐起来,不知这棵破树叫什么名字,虽然不粗但太硬,我俩累死累活砍了半天才弄了一半,我回头一看田教授,他老人家就剩一个头颅露在外面,此时高举着双手还能断断续续地说话,他微弱地说,明年清明,你俩别忘了给我多烧点纸钱,我一把岁数了,死了倒不可惜,可惜的是我还想为国家考古事业再做点奉献——更可怜我那可怜的儿子,我死了,他一定活不了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头子说得怪可怜的。我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上了年龄的人就是愚昧,这都快要死了,还惦记着为国家做奉献,我挥汗如雨地跺着砍刀,木头硬得像铁,连着几下还迸射出火花来了。

        我说,树砍了一半,再继续砍下去,老头子恐怕就没命了,我还有个办法就把树弄断,为了田教授你李佳珠也拼一把吧——你爬到树顶,拽着那根粗树枝垂下身体,树吃力肯定打弯,我站在下面再推一把,说不定树身就断了。树无论怎样摇晃,你要死死抓住树枝,一旦掉下来就前功尽弃,田教授等不起了。

        李佳珠像一只猴子般爬到树顶,撅着屁股毅然说,你放心吧,掉不下来,除非我摔死,你就来吧。

        我顺着刀砍的痕迹使劲推树干,李佳珠挂在树枝上像是打秋千般荡了起来,随着我推动力量的增加,她苗条的身体竟然荡过了树冠,险象环生,她惊呼连连,但依然握着树枝死不放手。

        树杆嘎嘎作响,断裂的痕迹越来越大,总是差那么一丁点,挺较劲,眼看着就要断了,树身却在节骨眼反弹了回来,于是我和李佳珠又一次白忙活。

        田教授老泪纵横地悲怆说,算了吧,别费劲了,看来死亡池又多了一条冤魂呀,你俩往回走吧,钟馗剑不要也罢,其实我太自私了——你们放弃吧。

        我烦得要命,突然大喝一声,你赶紧闭嘴!谁让你死了?阎王老子也不敢拿走你的命,他要是敢来,我非用打鬼鞭抽死它不可!你老老实实呆着别动,多想点好的行不?我马上救你!

        我咬着牙说,李佳珠你坚持住了,老教授今天能不能活着出来,就看我这“破釜沉舟”的一下了!

        李佳珠点头说,天宁,我们相信你,我们仨怎么一起来的就怎么一起走,绝对不会丢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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