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尸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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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山脉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终南山是全真派的源地,名胜古迹很多,唐代武则天时期的庙宇和道观依然保存完整,建筑风格更是独具匠心。不少网友结伴出没终南山,表面上游山玩水,实际上为了寻找传说中的“仙人”。

        这是山巅之上一座孤零零的庙宇,老远看见一道格外醒目的红墙,推开朱漆红门,庭院纵横交错着一条幽深的石路,大大小小的石头嵌满路面,虽粗糙,却流露这一种沧桑之感。香堂的大门是敞开的,除了供奉的佛像外,到处是精美的壁画。

        壁画用色考究,景色美轮美奂,人物栩栩如生,田教授是行家,一时间叹为观止,为我们指指点点、赞口不绝,说壁画运笔精妙,每一笔的勾勒都称得上是大师手笔。

        我们忽然驻足一副怪异的壁画面前,画中内容与众不同。一处山谷曲径幽深,几棵垂柳点点成行,一群“蜜蜂”结阵飞掠,身子像蜜蜂,模样却像苍蝇,无触角,体红色,长嘴如刺……有几只跑出蜂阵,却不踏花采蜜,而是叮在一位正在打坐的老和尚后背上,李佳珠用放大镜放大画面,我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蜜蜂竟然在吸血,老和尚眉目舒展、一脸慈祥,似乎悠然自乐。

        我说这是周瑜打黄盖,老和尚心甘情愿的吧,你们看他一脸的惬意,恨不得把血都奉献给蜜蜂。

        田教授皱着眉头说,我知道蚊子吸血,也有其他吸血的飞虫,牛虻跟它很像,却又不是,你们没见过这样子的虫子?

        李佳珠和我把头摇地跟拨浪鼓似得,身子血红、长着一条长嘴的飞虫,土生土长的乡下人都没见过。

        这幅壁画好奇怪,究竟是说老和尚的慈悲呢,还是说飞虫的怪异,是说沟谷和垂柳的雅致呢,还是说画意的另类,三个人莫衷一是,都猜不透壁画真正的含义。

        我的建议很明确,既然田教授是唯一知晓钟馗剑下落的人,他就应该将墓葬碑刻的内容告诉我们,终南山山势险峻,藏着千古宝物的地方不知隐藏着多少凶险,如果三个人集思广益,说不定能化险为夷。

        田教授说,我也只知道终南山有个死亡谷,死亡谷有个死亡池,死亡池有把钟馗剑,死亡谷到底在哪里,说实话,我也是一头雾水。

        我有点生气说,田教授你这是严重的“误人子弟”,作为为人师表的教授,你可是有点过了。终南山这么大,沟谷纵横交错,我们三个人六条腿怎么找?要我说还是打道回府吧,钟馗剑就当成传说得了?

        田教授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再三挽留说:”既来之则安之,不找怎么知道找不到呢?再说了,我和李佳珠是在帮你寻找钟馗剑,你就更不能半途而废了。“

        李佳珠看了田教授几眼,她像是跟田教授商量好似得劝说我。我怀疑说,你俩态度如此坚决,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替人作嫁衣裳,我不反对,但你俩的积极性令人匪夷所思。

        李佳珠果然神色有点尴尬,田教授抢先掩饰说,拘魂传人是你吧,斩妖除魔也是你吧,天界地府的委派人选也是你吧,既然你是打鬼专业户,我们作为正义的********怎能袖手旁观?贡献我们的力量就是帮你寻找钟馗剑,别的我们也帮不上忙。

        几番恭维几番自圆其说,虽然其中颇多牵强附会,但我这个人好面子,就说,好吧,看在你们鞠躬尽瘁的份上,我就跟你俩冒险一次。

        我们几经周转,询问了不少当地的老人,但没有一个能准确说出死亡谷的方位和具体路径,就在我们想放弃的时候,恰好一个老尼姑向我们化缘,田教授分给了一些食粮,随口一问,老尼姑竟然说,死亡谷,我倒是听老主持无意中提起过,好像大致方位在南面,几十公里处有一个荒无人烟的沟谷,是不是那里就不可得知了,你们只能碰碰运气,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听老主持说哪里有鬼,而且还有一个千年尸王。

        李佳珠笑着说,传说吧?你老有没有听说哪里藏着一把钟馗剑?

        我和田教授神情无比紧张,老尼姑既然知道死亡谷,或许也知道钟馗剑,没想到她阿弥陀佛说,施主真是说笑了。是不是传说我不敢断定,但钟馗剑却从未听说。

        望着老尼姑远去的背影,大家都有点失望。但至少证明田教授没胡说八道,死亡谷出现了,死亡池也即将浮出水面,有没有钟馗剑,只能碰碰运气了。死亡谷腐尸遍野,有鬼出没倒是不稀奇,但千年尸王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忍不住打消积极性说,千年尸王镇守钟馗剑,要我说我们知难而退吧,虽说我打鬼在行,但对付尸王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我丑话说前面,别对我期望过高,弄不好三人都送了命,要把破剑有什么用?

        田教授对钟馗剑好像势在必得,眼珠一转对我说道,我一介教授为了你义无返顾,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却动辄退缩,你再看看李佳珠,她一个女孩家家都天不怕地不怕,还没见到尸王呢,你都闻风丧胆了,青乌传人啊,你配得起这个响亮的名字吗?

        田教授说得铿锵有力,李佳珠眼珠子瞪得滚圆,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老师说得如此动容。不管田教授是不是激将法,但他说的很有道理,我不能辜负老爷爷托付给我的重担。我突然说道,田教授你别说了行吗?我去还不行?

        田教授竟然抹了一把老泪,我以为他太投入了。他感动地说,有你这句话,老天爷算是睁眼了,你放心,老头子我就是舍弃这条命,也不会让你掉半个头的。

        北京大学考古系有一台先进的无人侦察机,来的时候并没有考虑用到它,但眼下形势扑朔迷离,无人机无疑是最好的侦察工具。田教授跟领导汇报了情况,直接让北京的技术员带着飞机火来一趟终南山。高铁度快,第二天无人机就到位了。

        我们拄着爬山杖,一直往南步行,来到一个地势比较辽阔的地方。技术员说,就这里吧,无人侦察机是一台螺旋桨式直升飞机,只要地势开阔,起降完全不成问题。

        搭好一间帐篷,外面架设好接收装备,棚内摆放一桌子,然后启动操作平台。技术员技术驾轻就熟,轻轻操控按键和摇杆,无人机便稳稳地升空,然后盘旋而去。

        往南五六十公里就是摄像机搜索的大致范围,通过时时传输的红外成象技术,屏幕上就能看清大小沟谷的位置。

        山峦叠嶂,氤氲缭绕。似乎不太顺利,尽管无人机飞得很低,但一个多小时过去,我们一无所获,山谷太多,再加上原始森林的遮盖,短时间还是搜索不到。

        技术员倒是没有绝望,请示田教授说,是不是再搜索一边,无人机的燃料还剩很多,搜索个百公里的范围还是问题不大的,山峰连绵,凝聚不散的雾气是影响搜索进展的最大障碍。

        田教授垂头凝思,他在思考要不要听技术员的建议再来一次,李佳珠却突然说别搜了,侦察机太高了却看不清,太矮了却又因为视角狭窄而不能一览无余,飞机度也影响了勘探结果的精准度,即使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个概率依然微乎其微。

        田教授点头说,是啊,机器毕竟是机器,图象传输的过程也有一定时间的延迟,当我们看到电脑图象时,其实飞机早飞过去了,沟谷数量多,模样大同小异,对于细节分辨而言,大有难度。我们还得想想其他办法。

        李佳珠突然说,赖天宁你别动,你后背趴着一只蜜蜂,小心蛰伤你。

        我脱掉外衣,顺势一抖楼,一只蜜蜂果然掉在地上,我说别踩死它,放了吧,这是一只采蜜蜂,或许在我们附近现了花丛。看着蜜蜂振翅飞出了帐篷,我忽然心中一动。

        我说你们有一个问题没想到,此时正直秋末,天气未大幅度降温,山谷地形本身就有温差,所以蜜蜂依然还在采蜜。有经验的养蜂人会跟踪蜜蜂来寻找天然养蜂场,这种方法屡试不爽。死亡池臭味熏天,不可能没有成群的苍蝇趋之若骛。飞机爬升高度而俯瞰整个地形地貌,白天视线好,只要现黑乌乌的一片苍蝇,岂不是就现了死亡池?知道了死亡池自然就找到了死亡谷。

        另外几个人恍然大悟,技术员赶紧调整飞行参数,让无人机爬升高度飞行,通过一览无余的优势,重点侦察下面活动的黑影。第二次搜索果然不负众望,南行一百公里的山谷上空漂浮着一团红云,拉近镜头一看,却是大量会蠕动飞行的物体,太密集,是不是苍蝇一时无法分辨。技术员分析说,有可能是阳光反射的原因,苍蝇才变成红色。

        不知道什么原因,看到画面这些红色的苍蝇,我忽然想到了庙宇香堂的那幅壁画,二者会不会有这必然的联系呢?

        田教授忽然高兴说,行了,就是这个地方。无人机测绘图我已经看了半天,没有山路可行,山势陡峭,百公里的距离,靠步行简直难如上青天。

        李佳珠颇为扫兴地撇着嘴说,老师,你这话等于没说,触手可及却又是鞭长莫及,整个是空欢喜一场。

        我也皱着眉头附和说,山势连绵起伏,到处荒无人烟,也没有路,只能长着翅膀飞过去。

        田教授倒是很乐观,说你俩就是年轻,我考古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路没走过?到达目的地的手段很多,不一定非要靠双腿。县城有我一个有钱的朋友,前段时间还吹嘘买了一架热气球,来得早不如赶得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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