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黄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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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的树林有一处坟场,村里的死人大多埋葬这里,地势平坦,而且依山傍水,作为阴宅不失为一个绝佳地方,而且这一片坟场已是远近闻名,临近村民也纷纷迁坟于此。

        坟场紧邻唯一一条大路,大白天的路过这里,身上穿得再多也是浑身凉,极目所及,黄草萋萋,坟茔粼粼,鬼影重重,晚上更没人敢独自走夜路,一大片坟场藏在树林里,只要看一眼吓得魂都没了,只见树影摇晃、磷火飞舞,突然刮来一阵风,满天飘扬着白色的冥纸。

        这么大的坟场不能没人管理照看,所以里面建了一座祠堂,起先是给看墓人住的,后来就成了摆设骨灰和令牌的去处。

        以前村里出资专门请了一个孤寡老头看祠堂,可是这个老头偏偏是个酒鬼,经常酩酊大醉,一些买不起坟地的人总是偷偷地将一些令牌和骨灰放在里面,以便在公开祭祀的的时候能够沾点人气。老头去世后,再也没人愿意去看守,村委会干脆用一把铁锁拴上了门,清明时节前来祭拜的乡亲只好在门外烧点纸钱,再也没人进过堂祠。

        村里的大喇叭一反往常,大清早就开始急促地响起来。李书记气急败坏,语气显得不无焦虑喊道:“村民注意了,村民注意了,近期我村连续出现夜晚丢鸡状况,偷鸡行为极为恶劣。请大家务必做好防盗措施,请村民们踊跃报名巡防员,抓住偷鸡贼,还我村安宁。”

        我刚洗完脸,一听广播就大惊失色,村里最近不太平,难道又出现不干净东西了?偷鸡的可能是贼,也可能是黄鼠狼,当然极有可能还是鬼魂野鬼或者僵尸之类的。

        不是我小心过头了,只从回来就生了不少事,尤其拘魂老太一直阴魂不散,以她的能力,指使个把野鬼僵尸来祸害大家,这不是不可能,不能个人恩怨而连累了村民。

        我决定报名巡防员,闲着也是闲着,夜间游荡村庄或许别有情趣,权当观夜景了。真是野鬼僵尸出没,我至少还能偷偷为民除害,要是让大家知道村里进鬼了,全村人都跑光屁了。

        李书记平易近人,乐呵呵地表扬我说,北京的大学生就是素质高,大家看看,人家也是闯北京的有为青年,有时间号召村里的小年轻多想人家学习。

        村委会坐着不少人,跟着书记溜须拍马说,必须虚心学习。

        李书记语气凝重地对我说,穷乡僻壤的什么古怪玩意儿都有,小心点没坏处——现情况,不要意气用事,国家培养大学生不容易,对不。

        其他人跟着回答说,书记就是书记,说话都是一个炮弹一个坑,响亮!

        李书记巴登着眼,看了一圈这些人,叹了口气,他觉得跟这帮老爷们讲学问有点糟蹋知识,目光移在我身上就不一样了,他笑着嘱咐说,小心点,知道不?

        我连连点头答应。一上午来了几个胆大的村民,加上我一共五个人,等到下午两点,还是这么多人,李书记拍板钉钉说就这么么多吧,人多了乱起哄。然后叮嘱大家,巡防时间内不得脱岗和擅离职守,要是村民再丢了鸡,谁脸上也不好看,尤其他这个书记更是难看,自己可是当着老少爷们立下军令状的。

        村里的街道分为东南西北四条主干道,一千多户的人家住房比较密集,五个人费不了多大劲就能走一趟,大家说说笑笑,下半夜的五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当没碰上任何异常情况,就在大家准备各自回家睡觉的时候,李书记脚下踩着风火轮似得追上我们几个,说是昨晚又丢鸡了!你们几个睁眼瞎,都干什么吃的,我都立军令状了,以后还怎么混!

        扪心自问,五个人整宿都没有眨一下眼睛,小偷竟然眼皮底下偷走了鸡?但我的心却是一沉,明明没影子的事,却丢了鸡,够邪门的,难道真是“鬼偷鸡”?当着大家伙,我不敢胡咧咧,毕竟没证据,到时候人家说我一个大学生封建迷信。“鬼偷鸡”可不是空穴来风,凡是沾点邪性的东西都喜欢偷鸡,尤其是僵尸,没吃人之前先偷鸡填肚子,老人称之为“鬼偷鸡”。

        人为偷盗被李书记一下子就否决了,其他村民一致认为可能是黄鼠狼所为。李书记还是摇了摇头说,不太可能。以前村里没生过黄鼠狼偷鸡,接连几次溜到村里来偷鸡,绝对不是一两只黄鼠狼能办到的。

        我不了解村里的具体情况,但说还是试探说,会不会是今年刚来了一窝黄鼠狼呢?都长着腿,保不齐外来的。听说这些家伙都是一窝一窝地搬家。

        李书记好像特别相信我,点点头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小赖你也认为是黄鼠狼所为?好吧,大家赶紧准备家伙什,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这个黄皮窝。

        我赶紧献言献策说,李书记先听我把话说完。茫无目的地寻找不是个事,现在天都亮了,黄皮子躲在窝里不出来,我们瞎忙活。不是爱偷鸡吗?我们晚上盯着就行,黄鼠狼跟小偷一样的心理,偷过一次的肯定今晚还来,我们来个守株待兔,他们吃饱了,肯定跑不快,我们后面跟着找它的老窝容易。

        “呱唧呱唧”地想起了掌声,李书记呵呵笑道,大学生就是脑袋灵光,好法子!

        找到村民一商量,大家一拍即合。当天夜里我们和书记在周围蹲点布控。直到下半夜两点来钟,一只个头硕大的黄鼠狼才警觉地窜到墙头上,咕噜着一对小眼珠子观察了几分钟,才悄无声息地溜进了鸡舍,里面的鸡挣扎几下就再无动静,过了半晌,一个黑影从鸡舍里爬出来,虽说吃饱了有点笨拙,但它窜墙的度依然惊人。

        我们借着月色,紧紧跟在后面追了出去。黄皮子再狡猾也有大意的时候,它觉得猫进野地就安全了,所以它跑得并不快,如此正合了我们的心意。

        大老远就看到黄鼠狼沿着河边跑到了祠堂,屋顶的木头被咬开了一个洞,这家伙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我们担心黄鼠狼狡兔三窟,包围了祠堂,足足在外面等候了一个多小时。

        我们悄悄回到村里,夜间是它们的天下,白天就是它们的死期,黄皮子的老窝肯定在里面,准备天亮后给它来个一锅端。

        怕个别村民意气用事,李书记决定还是由我们六个人动这次“捣窝”行动,李书记不知从何处弄了一杆土枪,将黄豆大的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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