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门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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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舆术,即相地术,俗称“风水术”,是占相阳宅和阴宅的地形、环境、结构、坐向以测断吉凶休咎的方术——

        我也会点皮毛,以前是老爷爷”哄骗“”我学一些稀里古怪的东西,稀里糊涂地学了不老少,可从来没用过,在我心里压根就不信这一套。

        按现在门派划分,老爷爷属于玄空飞星派,但各流派之间经常相互窜派,为了门派展的源远流长,纷纷取长补短,往往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格局,甚至一些门派还引进《道藏》学术,其中茅山术的引进,使堪舆的各门派变得丰富多彩,甚至大多被世人看成“奇人异士”,就像老爷爷一样,既能看阴阳,也能斩妖除魔,道士不像道士,驱魔人不是驱魔人,整个一个四不像。

        随着岁月的沉淀,在束缚中展,在展中束缚,很多保守门派形成世代单传,一些重要口诀不再记载于书籍,而是采用口口相传。今天的流派大多名存实亡,即使有传人在世也是凤毛麟角,就像我赖天宁,要不是背着一个“拘魂青乌”,到死我都不知道还是悬空飞星派的传人,玩大了——说我们是赖布衣的传人。

        村东有一条河,依山而流,叫“富水河”,水流湍急,但流经一处拐弯处却非常安静,山头长着两棵孤零零的姊妹树,当地人便叫“二树山”,附近山峰起伏跌宕、绿树葱葱,称得上一处“龙脉”,学以致用吧,我给老爷爷选择了这处绝佳风水,因为深得“藏风聚气,得水为上”的宗旨。

        办完丧事,我不肯离开老爷爷的老屋,我觉得唯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来老爷爷家串门的人少之又少,我躲在这里正好“参悟”古书,以前不信,那是荒废学业,今天笃信,这叫亡羊补牢,这一段时间生的事不由得我不信,拘魂老太、拘魂鬼,老爷爷无边的法力……

        睡在老爷爷生前的炕头,没事的时候就消化那些书籍和口诀,这些东西不像练武功,一招一式都要练个三年五载,重在“领悟”,大概就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意思。有图解作参考,我对着葫芦画瓢趣味无穷,所以我并没有感觉出丝毫的枯燥和乏味。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下午,门外却来了一位不之客,说是邻村的老乡姓刘,以前在附近几个村联合组建的乡塾里当过数学老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对老爷爷的那些奇闻轶事多少了解一些,这次主要请老爷子“出山”替自己消灾避祸的。

        我说刘老师你找的人是我的老爷爷,但人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再说他活着的时候神志不清,早就不帮人处理这些事了,别耽误你的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刘老师一听很是失望,本来以为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没想到却是迟来一步。大概性命有关,他不甘心地打听道:“小伙子,打听个事,要不是性命攸关的关口,我也不至于前来找你老爷爷——”顿了顿,觉得说多了也没用,于是直奔主题说,“老爷子生前收过徒弟没有?赖半仙了不得啊,总不能就这样走了?”

        我瞅了一眼这个曾经当过老师的中年人,一张脸皮包着骨头,脸色蜡黄却微微青,凹下去的天庭晦涩而无光泽,低头看见他的两腿站着无力,走两步就打摆子。我心想,这种人阳虚阴重,这个时候最容易招惹那些不太干净的东西。本来想搪塞几句快一点打人家走人,但出于对老师这个职业的好感,临时又改变了主意,我没正面回答,反而旁敲侧击问他说,你刚生了一场大病吧?晚上睡眠严重失衡——

        听我的意思,跟算命的套路差不多,这哪是问病情,这分明是在套话。中年人深锁眉头,要不是自持有点素养,估计该说我不懂事了。但随即眉头舒展开来,估计想明白了,赖半仙的孙子绝对不会是个算命的。他听话听音,或许觉得我说的有点意思了。

        刘老师轻轻咳嗽一声,提了一口气说道,可不乍得,躺床上快半个月了,晚上老听着门外有动静,起先以为乡邻恶作剧,但我自信人缘极好,从来就没得罪过谁。“嘎吱,嘎吱”的划门声从三更到五更,我根本就不敢睡。勉强忍了半个月,实在挺不住了就看镇上的大夫,老中医说我再不想办法正常睡眠,十天半个月肯定是熬不过去的,意思让我准备后事啊。急病乱投医,我就想着俺是不是中邪了?

        我身体里流淌着老爷爷一生的业力,光闭门造车也不是个事,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历练历练也好。

        刘老师的这种特征描述,在古书好像有一段记载,但我不能断言肯定。我说刘老师你过来,我帮你把把脉。

        刘老师虚弱无力,抬胳膊都费劲,我一把捉起他的左手,凑近一看,一股透心凉气冲着我的鼻子而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赶紧缩回头远远地端详。果然有一根青筋暴露皮肤之外,手腕底下鼓起了一大片小疙瘩,白得吓人不说,疙瘩的皮太薄了,里面的白色液体几乎要破裂而出。右手还算正常,清晰看见的血管壁却呈现一脉血红,用手指轻轻掐一下,里面往外冒着血水。

        刘老师紧绷着脸,也不敢说话,人看着可怜兮兮的。我深深叹了口气,怕吓着他,不敢太大声,只好脸色凝重说:“撞邪了,你遭遇了一个门爪鬼,这种鬼有个特点,对猎物半夜“惊扰不断”,以便除去你仅存的阳气,之所以迟迟不肯害你,它是想利用“阴气”慢慢培养你,最后才吸干你的精血——看到你手臂血管了吗?左手破裂、右手血红之时,就是你命丧黄泉之刻。”

        刘老师吓得一哆嗦,脸色霎时铁青。听说一个看不见的鬼等着吸取自己的精血,不吓个半死才怪。他慢慢地恢复平静说,我想起来了,屋后是片荒地,我想弄片菜地,上个月平地的时候,挖出几根棺材板,这么大木头扔了怪可惜的,我就晒了两天,然后劈柴当柴火烧了。

        我点点头说,棺材是装死人的,你把人家的衣服给烧了,不找你算账才怪呢。“门爪鬼”既然想害你,看来你是逃不掉的。

        我正在思索“道藏”里面关于门爪鬼的详细记载,突然听到什么东西“咕咚”撞在地上,我低头一看,刘老师正跪在地上,眼巴巴地瞅着我,还没等我说什么,人家迅雷不及掩耳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小兄弟啊,虽然我无亲无故,但我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啊。你一定要救救我,总是半夜听到门外和床底下什么东西在挠木头,那些痕迹不像是老鼠咬的,更像是用指甲一道一道划的,每天在下半夜不多不少就划一根,从不间断,我数了数都快三十根了,痕迹里还有血了吧叽的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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