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甩掉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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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答得平静自然,这话一落,抬眸朝花谨望来,“可知本宫为何决定带你一道去对岸了?”

        花谨浑身发僵,紧张摇头。

        凤瑶淡道:“你魂不守舍,心思皆无,甚至连本宫之言都难以听进,如你这等状态,又如何领得好本宫那一旦的大旭兵卫。且让本宫来猜猜,你如此心虚紧张的反应,可是与对岸有关?又或者,那归来的信使与你说了什么,从而让你心神不宁,是以,不过是为本宫拿封回信罢了,竟去了那么久才归。”

        花谨目光骤颤,越发躲闪,凤瑶依旧径直的凝他,威仪而道:“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今诸事皆被逼着摊开来说,倘若再隐瞒下去,似也包不住火。

        花谨暗自咬了咬牙,终还是破罐子破摔的强行按捺心绪,随意朝凤瑶一跪,整个身子在船上摇摇晃晃,几番都似要跌入水中一般。

        “长公主,微臣有罪。”他开口便道,嗓音紧张无奈。

        凤瑶逐渐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幽远的凝在了那隔水得对岸,“说。”

        “方才那信使归来时,不仅将三皇子写的信交上,还对微臣带了几句三皇子的话。那信使告知微臣,说,说三皇子逮住了雪蛮,且还说雪蛮那女人的肚子里怀着微臣的种。此事虽是蹊跷,但三皇子还让信使送回了微臣的贴身紫玉,那紫玉的确是在雪蛮失踪后便不见的,想来雪蛮那女人,的确被三皇子羁押控制了。”

        “雪蛮?”

        凤瑶眼角一挑,话语清冷缓慢。

        花谨生怕凤瑶已记不得此人,急忙解释,“她便是上次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的探花郎。当时她还女扮男装的参与了殿试,长公主可还记得?”

        “怎不记得。”凤瑶顺势回了一句,“你与她,**过了?”

        花谨方才之言,她的确不信,正也如那赢易差信使传回来的话,她全然不信。那楼兰的雪蛮,此生独独对颜墨白极是倾慕上心,如此,她又岂会移情别恋,与花谨**?

        且这花谨往日虽浪荡成性,但后来被她收拾几番,终是收敛不少,如此,当时花谨便是有百个胆子,自也不敢对探花郎雪蛮下手。

        思绪至此,凤瑶眼角微眯,瞳色越发云涌。

        花谨急得不轻,懊恼焦急的道:“微臣就是不知是否**过了!微臣只记得当初和她喝了两坛子酒,且微臣喝醉了,待得微臣翌日醒来,微臣正躺在亭子的地上,衣衫的确有些凌乱,脖子上挂着的紫玉也不见了。”

        凤瑶稍稍按捺神色,淡漠而道:“既是如此,那雪蛮,便定是不曾与你**,赢易差信使带回之言,也全数,不可信了。”

        花谨一愕,小心翼翼的问:“长公主怎如此确定?连微臣自己都不知究竟是否与她……”

        不待他后话道出,凤瑶低沉无波的出了声,“生长在草原上的人,无论男女皆是豪迈,不过是两坛子酒,又如何喝得醉她。再者,那雪蛮心仪之人,不是你。”

        心仪之人?

        花谨面色骤然一变,“长公主是说,那雪蛮是草原上的人?且她还有心仪的男人?那她心仪的男人是谁,此番她都孤身落入三皇子手里了,倒也不见得有人去救她,反倒是三皇子还想让微臣救她。”

        “她乃楼兰安义侯的女儿,她心仪之人,也正是……摄政王。”

        凤瑶并无隐瞒,幽远低沉的出了声。

        花谨顿时惊得不轻,脑袋也蓦的凌乱而生。

        怎可能呢,当初那雪蛮成日成日的与他对骂时,倒也不曾提及摄政王,且她失踪几日归来后,对他的态度倒也不如往日那般太过锋利了,反倒还时常在她面前表露悲伤,拉他陪她喝酒。

        倘若那女子当真心系摄政王,当初又如何不去找摄政王陪她酒?日她那张干脆率性的女人,自也不会扭捏羞涩着不去找摄政王表露心意才是。

        花谨僵跪在原地,一动不动,风声凛冽之中,船身也蓦的摇晃,那江中溅起的水,也顿时溅在了他的衣上。

        他似如未觉,仍旧是呆呆的坐着,时而皱眉,又时而惊愕,但那番面容之上,却独独,未有释然,对雪蛮腹中孩子不是他而释然。

        凤瑶深眼朝他凝了几眼,无心就此与他多言,也没心思探究他究竟对那雪蛮有无半点心意,她仅是嗓音一挑,阴沉沉的问:“赢易差人故意将这等虚假之事告知于你,欲让你如何?”

        这话入耳,花谨才稍稍回神过来,眉头大肆而皱,犹豫片刻,终还是道:“三皇子,欲以雪蛮与其腹中的孩子对微臣相逼,逼微臣对大周精卫来个釜底抽薪,从而,与他里应外合的灭得大周。”

        是吗?

        那人,竟还将主意打到了花谨身上,不得不说,如今那赢易的心思,早已是狰狞深沉,为达目的,全然可不择手段了。

        凤瑶兀自沉默着,终是无心言话,袖袍中的手,骤然紧握成拳,心口的森冷与失望,越发明显。

        小船一路往前,待行至江心,水流竟是有些湍急,兵卫乘船的动作也略微费力开来。

        凤瑶沉默半晌,才开口让船上的另一名兵卫上去帮忙划船,而后,便也神色微动,稍稍回头一望,便见,那已是离得有些远的岸边,伏鬼正静静而立,许是察觉到她正朝他那边观望,他突然抬手,遥遥的朝他抱了抱拳。

        理智,终还是战胜了感情用事。想必那伏鬼也突然明白,她姑苏凤瑶,终还是不及大周重要。

        颜墨白失了她,尚可为她报仇,但颜墨白若失了大周,他此生的所有抱负,皆功败垂成,付诸东流。

        这二者孰轻孰重,伏鬼多加思量,自也是明白的。

        凤瑶心底了然,朝伏鬼扫了几眼后,便也不再多看,仅是回眸朝对岸望着,兀自沉默。

        小船一路而行,摇摇晃晃,船身水花荡漾,脆生四溢。

        而待终于抵达对岸,顿时有大旭兵卫围拢而上,刀剑相向。

        凤瑶静坐在船上,并无动作,而那立在船头的兵卫当即而道:“放肆!船中可是我们大旭长公主!”

        这话一出,岸上兵卫皆是一怔,目光陡变,面面相觑。却也正这时,那群兵卫的最后方,突然有人朝前而来。

        瞬时,周遭围拢的兵卫顿时散开,空出了一条道来,一名高瘦的人,逐渐,朝这边行来。

        那人,满身绛色的锦袍,墨发一丝不苟的高束,整个人气质出众,但若细看那人的面容,却又见,那人面容略微稚嫩,只是那双瞳孔,却又透露出与他稚嫩面容全然不符的老成。

        赢易。

        凤瑶瞳孔一缩,面色,蓦的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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