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卫谏来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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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新月表现得娇羞又得体大度,但凡是京中贵女的仪态礼数,她是体现得十足。对着赵承玉伏地叩首后,才由着丫鬟翠屏扶起来,并不耽误打扰赫连南骏的事情,又上了马车先行回了姜地驿站。

        姜地官员早听说赫连南骏宠爱妻子,今日一见,连赫连南骏来边疆打战都不舍得跟夫人分开,又见白新月温婉美貌,也难怪能让赫连南骏对她钟爱有加。

        女子就该有女子的娇羞才对,哪里像这位长公主,一身威严戾气,让人不敢举目望之。

        赫连南骏与其几位副将和姜地的几位官员都一同去了公主府里吃酒宴。酒都是无忧酒馆的酒,十分醇美,菜肴因为食材的原因,有些不尽如意,但好在厨子是从京城中跟着来的御厨,做菜手艺十分了得,能化腐朽为神奇,故而,亦十分盛大。

        席间更有歌舞助兴,歌舞伎也是从京城里跟着来的。

        在姜地,就是百年来也不曾有这般盛宴,歌舞升平之景象。

        “即便在姜地,长公主过得仍旧是骄奢淫逸,较之在京城当中,有过之而无不及。”酒宴散下后,赫连南骏因要去找赫连南丞叙话,未立即离开公主府,他遇上赵承玉,讽刺了一句。

        赵承玉未曾计较他的嘲讽,不满的追问他:“怎将白新月带来了姜地?”

        一提此事,赫连南骏恼羞成怒,恨意道:“还不是拜长公主所赐,她被皇上下旨在春风十里为妓,满京城里都是闲言碎语,她一个女子,名节都被长公主毁了,连门都不敢出!”

        赵承玉望着外面的阴冷黑夜,笑了声:“那你带她来姜地,就不怕我再伤害她?”

        赫连南骏一时沉默无语,对于赵承玉的恨意,说不上深。哪怕赵承玉几次三番的将白新月害得那么惨,而他心中,其实对赵承玉愧疚更深。

        他那一掌,差点要了赵承玉的性命,还让赵承玉往后都不能再怀上身孕。

        之后,他又骗了赵承玉,将她从雍州带回,让她被贬到了姜地这个苦寒的地方。尽管公主府里温暖极奢,可一到外面,就冷入骨髓。

        外面,还那么动荡。

        他还听说了就在昨天,赵承玉还遭到了戎族人的刺杀。

        “赫连南骏,你敢不敢跟本宫赌,有一天,你会亲手杀了白新月!”赵承玉看向他说道。

        不等他回答,见赫连南丞已经赶过来,赵承玉就先行走开了。

        兴许是在外面呆的时间久了些,赵承玉觉得身上冷,回屋子里后将狐裘裹得更紧了些。松儿从外面进来,同赵承玉禀道:“公主,这个时辰了,柳娘还未回来?”

        柳娘,正是无忧酒馆的老板娘,她叫柳无忧,平日里大家都管她叫柳娘。

        “柳娘出去了?”赵承玉担心问道。

        “您和官员们去城门口迎接赫连将军的时候,她说要去酒馆看看,就出府了。”松儿答道,面露忧色,“外面那么乱,她是一个人出府的,我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派几个人出去找找,赫连将军和大队兵马来了,贼匪和戎族人不敢造次。”赵承玉吩咐,也给自己下了颗定心丸。

        松儿应下就去办了。

        白雪茫茫的一片的荒野,将黑夜都照得有几分明亮,其中,扎满了帐篷,帐篷外有篝火,而在最大的营帐里,柳娘跪在一个满鬓髯发的高大雄壮的男人面前。

        这男人,正是戎族人的首领干戈邪。

        “柳娘,你坏了我大事,如今又跑来做什么?”干戈邪粗厚愤怒的嗓音里夹杂着几许无奈。

        “你派去那几个人,不是全都让长公主的人杀了吗?就算没有我放她们离开,你的人也杀不了她!”柳娘抬头目光坚毅的看着干戈邪,“现在,因为我两次帮她,她让我住进了公主府里,还将一处院子留给我酿酒。她对我很信任。”

        干戈邪听出柳娘话中的玄机,两眼放光,道:“你想帮我?条件呢?”

        “我要见我儿子,带他回姜地。”柳娘坚定的道。

        “他是我的继承人,以后会是戎族人的王!”干戈邪气愤说道。

        可是,柳娘的态度很强硬,坚定,根本就不容商量。

        干戈邪略想了想,如果事情真的能成,抓住了赵承玉,接下来荣王篡位成功,那按照他和荣王的约定,姜地和藏地便是他们戎族人的。

        “好,我答应你,我要你将赵承玉抓来戎族,我要钳制住赫连将军的军队。”干戈邪爽快的道。

        随后,还带着柳娘去看了她的儿子,那孩子才十二岁,如今夜已深,已经睡下了,柳娘只是在旁目光含着泪,慈爱的看着他,未曾惊动他。

        “这是我给孩子缝的衣服和鞋子,你替我给他。太晚了,我得赶紧回去,以免被人察觉。”柳娘将东西交给干戈邪,就匆匆的驾马离开了。

        等柳娘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大亮,松儿见到她,担着的心放了下来,不免责备埋怨了一句:“柳娘你去哪儿了?你一夜未归,公主担心你出事,派了人到处寻你呢!”

        “让公主担心了!”柳娘愧疚的道,脸上略带几分阴晦,低落的道:“我去苦水河附近祭拜我父亲了,昨日是他的忌日。”

        松儿未曾料到这事,面色尴尬愧疚:“我非有心责怪你,只是姜地太乱,怕城中还有戎族人在,会伺机报复你。”

        “我父亲,就是死在戎族人手上的。”柳娘又道,眼中满是恨意。

        松儿安慰了柳娘几句,就去跟赵承玉禀话:“柳娘回来了,她昨日去祭拜了她的父亲,她父亲还是死在了戎族人的手里。”

        另外,松儿又道:“赫连将军在姜地租了周员外的一处宅子,白新月住进了那儿,招收婢女护卫的时候,奴婢安排进了我们的人。”

        赫连南骏与赫连南丞说了一宿的话,赫连南丞原先是身子那般虚弱的人,没想到竟然能忍受得了姜地的苦寒,还锻炼得身体强壮了许多,为此,赫连南骏甚是感慨。

        第二日天色大亮了,他才回了驿站,接白新月一同去他租的房子里去。

        虽然赫连南骏忙碌着吩咐人买下人奴婢以及府中一切应需的东西,白新月却坐在那儿一脸苦闷怨恨,不说话。

        “怎么了?可是受不了姜地的天气苦寒?”赫连南骏忙碌好了之后,关心的问她。

        白新月气闷起身来,道:“将军在公主府里过了一夜,我很担心,夜里一直未睡下。”

        “我与二弟说了许久话,二弟变化很大。”赫连南骏道。

        白新月一脸委屈和哀怨,道:“兴许是将军从一开始爱过长公主,我心中会有惶恐,觉得将军还会爱上她,所以害怕将军跟她见面,害怕她会将将军从我身边抢走……将军在我心中,比我生命都重要……”

        赫连南骏一改冷漠,变得目光温和,伸手将白新月搂在怀中:“我总是让你没有安全感吗?新月,你执意要跟我来姜地,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白新月靠在他怀中点头道,“我害怕失去你。”

        “不会,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我唯一的赫连夫人。”赫连南骏温柔深情的道。

        赵承玉从未想过,她不过是去熊婉秋那儿看了一遍抄写的佛经,再回来她的寝房中,就看到卫谏在炭盆旁边站着,伸手烤火,身上还披着黑色狐裘大氅。

        赵承玉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不然,卫谏怎可能会突然平白的出现在她的寝房中。

        “你怎么来了?”赵承玉过去,确定并非是自己眼花,语气疏离的问。

        “赫连将军离开之后,京城中暗流涌动。”卫谏答道,侧头看向赵承玉,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不见,竟觉她消瘦了许多,“在姜地过得不好?”

        “还行,甚少出府,外面太冷,偶尔会去无忧酒馆里喝酒听酒客们说些姜地发生的事情。”赵承玉答道,有些漫不经心。

        “你能喝酒了?毒解了?”卫谏略带几分惊喜,高兴。

        “解了,是无忧酒馆的柳娘解的,我中的毒只是姜地的一种很普通常见的金棘草之毒,平常解毒的食物便能解毒,冰雪花与金棘草相生相克,两物一同生长在苦水河的两岸,柳娘正是用冰雪花给我解了毒。”赵承玉细碎的说,也不知为何会同卫谏说这些无关键要的话,还说得这般繁琐多言。

        卫谏亦道:“去年我来姜地公办时,见过苦水河畔的金棘草和冰雪花,这两样东西,像是名字叫混了一般。”

        ……

        两人说了许多无关紧要的话,卫谏始终未说出他来姜地到底是要做什么,赵承玉也忘了继续去追问。

        名义上,卫谏仍是她的驸马,既然他来了,自然是住在公主府里。

        卫谏来姜地,也未曾透露有什么目的,故而,赵承玉也并未透他来姜地的事。

        京中的情况,赵承玉大抵知道,但是姜地与京城相隔较远,消息传递难免有所延迟,赵承玉这儿收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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