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那都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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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器,并不是因为爸爸妈妈不爱你。”

        南南听着母亲的话,心里那点委屈也慢慢的消散了不少。

        从他记事起父亲便教育他要独立坚强,凡事只有靠自己才最稳妥。

        他也一直努力朝父亲希望的方向去做,可他从小母亲就没在他身边,他一直渴望母亲的疼爱。

        然而母亲这才回来五年,他都还没有好好感受有妈妈疼爱的日子,爸爸又要把他赶走,他哪里舍得,哪能不觉得委屈。

        不过他也拎得清轻重,深知自己肩上的重担。父亲早晚会老去,江氏的未来全掌控在他手里,他根本就没有逃避的机会。

        他将心理的委屈同母亲发泄够了,便抬头看着云初,“妈妈,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更加努力。”

        云初从南南的房间出来,没有下楼吃饭而是直接钻进了卧室。

        江嬴在楼下等了大半个钟饭菜都凉了还没见那小女人下来,心里一慌,想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不管不顾,跨着大步上了楼,进了卧室却发现小女人背对着门口侧躺在床上。

        江嬴见她这样,心里已经清楚了她在为何事置气,便讨好地走到床边,在她面前半蹲半跪了下来。

        他握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放到唇边讨好地说,“老婆,今晚的饭菜不和口吗,怎么一口都不吃?”

        云初半闭着眼睛懒得理他。

        江嬴知道自己错了,低声下气地继续讨好,“老婆,不吃饭伤身体,我们先把饭吃了再回来生气好不好?”

        云初猛地睁开眼睛做起来,指着他的闭着怒喝,“你还知道会伤身体?你决定把我儿子送到美国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我会生气伤身体?”

        她越说越生气,干脆拿枕头往他身上一顿乱砸,“你个老混蛋,儿子不是你生的,你不知道心疼,竟然狠心想将他送走!”

        江嬴就蹲着任由她毫无章法地打砸,直到她心里那股恶气彻底发泄出来,他才捉住她因为用力而攥得通红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下次想打我,你告诉我,我自己动手,伤到你手了,比打我还让我心疼。”

        云初也不是真气他要把南南送走,她就是气他骗她,气他趁他不清醒的时候糊弄她。

        她用力将手抽回去,想翻身转过去不看他,却发现肚子上的球令她再不能灵活翻身。

        没办法,她只好别看眼睛不看江嬴,“你出去,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江嬴知道她自从怀了这一胎,气性越来越大,一点不顺心不如意都能跟他赌气半天,还怎么哄都哄不好。

        他无奈地站起来,长长地叹了口气,“既然江太太现在不想看我,那我就出去了。”

        说罢他就真的往门口走。

        云初屏着呼吸听他动静,以为他只是逗逗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不再哄她就出去了。

        她顿时怒气更大,掀开被子下床就往门口走,但门刚到开就看见江嬴一脸得逞的笑站在门口,“江太太,江先生今晚亲自下厨给你做了稻香烧鹅皇,你要不要赏脸尝一口?”

        一提到吃的烧鹅皇,云初的眼前顿时就浮起那烤的金黄外酥里嫩的鹅肉,口水就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但她拉不下脸,别扭地左看右看。

        江嬴心里憋着笑,但又不敢真笑出来,只好拿出杀手锏,撸起袖子将被烫了许多水泡的胳膊举到他面前,“江太太,你看,为了学那道菜,我的胳膊都英勇负伤了,你就算看在这些水泡的面上也赏脸尝上一口,好不好?”

        云初看见他满胳膊的水泡,眉头顿时皱成一团,心疼的眼泪直往外冒,“都说不让你做,你看你,笨手笨脚,还学人家进厨房?菜没做熟,倒是把自己做熟了。”

        她嘴上虽然埋汰他,但心里却是感动的。

        一代商业奇才,本该站在商场指点江山,却为了她这么个又蠢又傻的女人浪费时间进厨房,还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江嬴见她这样便知苦肉计又成了,笑着将她勾进怀里,“我这不是怕江太太嘴馋想起又吃不到时哭鼻子吗?”

        云初抹掉眼泪骂他嘴贫,却不忘把他那烫的全是水泡的手臂放在唇边吻了又吻,好像这吻是良药能瞬间治好那伤口一般,“我以后再也不贪吃了,你也不要再为我进厨房。”

        云初知道这烧鹅是江嬴亲自下厨还负了伤做的,格外给面子,其他菜一口未动,专吃那一道,整整一只鹅,她一人吃了小一半。

        江嬴怕她吃撑着,在她还想把另一只鹅腿干掉的时候把盘子撤走了,“给我留点,我忙活了一个下午还没尝过味。”

        可就是这小半只鹅让云初险些丧命。

        不知是不是吃太多压迫到子宫,云初当天晚上羊水就破了。

        因为离预产期还有大半个月,江嬴丁点准备都没有,等救护车的时候,他一直捧着云初的手,哭着说,“老婆,对不起,都怪我,不该让你吃那么多。”

        保姆也没想到太太这胎提前这么多天,怕出什么岔子,去医院前还在观音娘娘佛前上了柱香磕了几个响头,让娘娘一定要保佑他们母子平安。

        云初想自己这辈子大概作孽太多,所以老天爷要惩罚她,无论她生哪一胎都是九死一生。

        上了救护车云初已经疼的没了力气奄奄一息了,女医生脱掉云初的裤子探了探宫口,大呼不好,“江太太恐怕来不及到医院生了。”

        司机知道车上人身份的矜贵,冒着冷汗,一路疾行,连闯了几个红灯,可到了,云初还是在车子到达医院门口的前一分钟生下了孩子。

        车上医疗器械不足,云初流了许多血,整个人都晕死了过去。

        江嬴失魂落魄抱着云初,低声哀求,“老婆,老婆,你不要睡,我们到医院了,医生马上就来救你了……”

        自始至终他连看都没看一脱离母体就哇哇大哭个不停的男婴。

        他满心惦记的只有他的小女人,他只知道他又让他受苦受疼了。

        到了医院医生要给云初做最后的清理手术,说,“江总,产房血气太重不适合男子待,您还是到外面等吧。”

        江嬴听后瞪着猩红的眸子看了一眼医生,那医生立马住了口再不敢说半个字。

        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她一个人?她那么孱弱,那么需要人陪,她怎么可能不管她?

        别说是血气重影响他,就是会要他的命,他也要留下来陪她。

        整个手术室七八个医生护士都见识了江氏总裁有多疼爱夫人,他那对只有面对江太太才会柔软的眼眸当真是一分一毫都不肯从江太太脸上移开。

        即使手术成功结束回到病房,他也依然寸步不离连上厕所都憋着不去的守了她一夜。

        第二天早上六点云初才缓缓醒过来,她觉得全身哪哪都痛,甚至连呼吸都痛,她虚弱地睁着眼睛看着江嬴,想说话却说不出口。

        江嬴懂她要问什么,忙开口说,“那小王八蛋很好,在保温箱待着,有护士看着,不用担心。”

        云初眉骨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小王八蛋是她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

        她勉强扯出一丝笑,想说什么又说不口。

        但江嬴一下子就看懂了他心中所想,“别动,我喂你。”

        他拿了些棉签蘸了温水,一点一点滋润他的唇,直到她喉咙被水打湿,人也有了力气才将她扶起来大口喂她喝。

        护士抱着孩子进来的时候正瞧见江嬴细心照顾太太,不忍心打扰,便一直站在门口,等云初喝完水才走进去,“江总,江太太,小公子七斤八两,很健康。”

        说着她便把孩子递到云初的身边要给她看,但那孩子还没挨到云初的枕头边,便被江嬴推开,“把他抱走,不要吵到我太太休息。”

        护士一愣,从未见过哪家的孩子出生后父亲如此不待见的,有些尴尬地解释,“孩子才从母体里出来,还不是适应外界的环境,还需要多跟母亲接触——”

        小护士的话还没说完,江嬴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刚想开口让那护士赶紧抱走,云初已经快他一嘴说,“让我看看。”

        小护士将那孩子放到云初的身边,她看了一眼那团粉粉嫩嫩的肉,小家伙还闭着眼睛,皱巴的皮肤未曾全然平整,胎发也很重,比果果出生时还好看。

        她笑着问,“我生的是个女儿吗?”

        小护士经她这么一说才察觉,小公子确实比一般的男孩子都要生的好看,皮肤白嫩,眉眼娇俏,活脱脱一个女婴的模样,可偏偏下面带了个把。

        “江太太,您生的是个小公子,可能折腾了,我们妇产科十几个护士轮流哄了两三个小时都不肯吃奶粉,一直哭——”

        小护士余光瞥见江嬴阴沉的脸顿时就收了声,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将孩子抱起来,“江太太,我先带小公子回去换个尿布,等会儿再给您抱过来。”

        云初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江嬴才肯让她出院。

        出了院,他怕小家伙的哭声吵到云初睡觉,便把婴儿房置在了一楼,只让保姆在他要吃奶的时候才抱给云初。

        云初想看孩子,但江嬴不许,还命令她必须在床上躺足一个月才准她下床。

        她气极了不肯吃饭,“那是我儿子,你凭什么不要我见他?”

        江嬴心里憋着的对那臭小子的气到现在都没撒出来,但对云初他只能极尽讨好,“江太太,你现在身子弱,把他抱过来你又抱不了他多久,等下分开他又要哭半天。你在二楼不知道,那小王八蛋的哭声差点把整个东海都震塌了。”

        云初知道这个孩子皮实,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可劲折腾她,常常她睡的正香,他在里面翻身打滚,搅得她夜不能眠。但无论怎样,那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不疼谁来疼。

        她可怜巴巴地皱着眉看着江嬴,“那你让他每天多上来吃两次奶,让我多看他一会。”

        “不行!一天最多两次,没得商量。”

        她都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那家伙吸走不是旁的,是她的血,每天两次她都已经虚弱的受了不了,再加两次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不知道为什么果果对这个弟弟格外疼爱,从医院回来的那天起,她一放学回来,就什么都不管,钻进婴儿房抱着弟弟又亲又摸疼惜的不得了。

        那日她突然问江嬴,“弟弟有名字吗?”

        江嬴蹙眉,这些日子别说是想名字,就是连见都不想多看他两眼,“没有。”

        果果心中一喜,缠住江嬴的胳膊说,“那弟弟叫石头,可以吗?”

        江嬴眉头一挑,反问,“为什么?”

        果果狡黠的笑了笑就是不肯说,却缠着他一遍一遍地问,“弟弟就叫石头,好不好嘛?”

        江嬴一心惦记着楼上的小女人,无心搭理这鬼心眼多的小妖精,随口便回了句,“石头就石头。”

        可是他却不知这句‘石头就石头’未来会给他惹多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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