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是他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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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忍不住驻足欣赏。

        倘若,当年,我来过这个地方,我一定在某个烟雨蒙蒙的日子里,撑一把小油伞,漫步雨中。

        只是,如今,时间不多,而且我一点头绪,一点线索都没有。

        来到这里才意识到,我除了知道我的父亲七年前带着我来过这里以外,其他一无所知。

        用了最蠢的办法,问。

        七年前的事情,年轻人肯定不知道。

        所以我专挑一些年岁大的中年人问,但他们纷纷摇头,说没听过什么姓云的。

        我问,“会不会是时间长了不记得了?”

        那些人一脸的笃定,“我们这里家家户户的人都姓杭,要是真来个外姓人,就跟看见外星人似的,怎么会忘记?更何况你描述的那家人还是个有钱的大户人家,又怎会忘记?”

        我有些失望地向他们道了谢。

        回到住的民宿小旅馆已经是晚上了。

        我所期待的事情没一丁点突破,心烦意乱,压根就吃不下饭。

        小镇的住宿条件很有限,难有的淋浴设施还是公用的。

        一天没有喂奶,乳房胀痛,奶水几乎都溢出来浸湿了内衣,我这才想起来,被需要的,不止是我,还有我的儿子。

        如果没有他,那我这些奶水得全部手动挤出来。

        没有试过的人根本体会不知道这种啃咬般针扎般,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的痛,而且一时半会还不能完全挤出来。

        忍者给江嬴打电话丢盔弃甲的冲动,咬牙将奶水全部挤出来,然后在房间里随便擦了一下身子便合衣躺倒在床上。

        就算没有任何头绪,我也要继续找,这是我自找的一条路,咬着牙也要将它走下去。

        第二天我起床开门的时候,申子已经起来了,站在我门口等我。

        他见我端着盆出去,忙从我手里接过盆,“太太,我给您打水。”

        之前来的路上,他一直未开口说话,今早他突然出声,我才察觉,他的口音跟小六的有几分相似。

        跟小六分开已经四个月有余了吧,这么久没联系,不知道他在那边过的如何。

        等他回来,我试探性地问,“你跟小六认识吗?”

        “认识,我们是同乡,也是一个部队出来的兵,他是我的队长。”他说话铿锵有力,一板一眼,跟小六有几分神似,但总归差了点什么。

        对,亲情。

        那种日积月累,朝夕相处,彼此关心,生出的亲情。

        这种亲情感会在陌生的异乡被格外的放大,让你加倍的觉得需要它。

        昨天只是问了镇上的中年人,我不死心,所以今天将目标锁定在老年人身上。

        但问题又来了。

        这些老年人不会讲普通话,他们能勉强听懂我说的,但是他们说的我听不懂。

        原来,贫穷、落后带给人的远不止物质、精神上的。

        我试着同一句话说三遍,他们也很有耐心的回答我,后来我慢慢地能分辨出一些来了,但他们给我的信息仍然是毫无用处的。

        就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上帝给我开了一扇窗子。

        我遇到了一个老爷爷,村里的人都称呼他为祁爷爷,并不是因为他姓祁,而是因为他叫杭祁,土生土长的杭城人。

        他住的位置极偏,在镇子偏远处的一片树林里,因为甚少与人来往,所以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幸运的是,他今天到镇上换东西,而申子恰好在那家小店买烟,便顺嘴多问了一句。

        没想到,他竟然知道我说的人。

        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

        我想问他具体的信息,他却摆摆手不耐烦地说,“没时间,没时间,家里还有七八个小的等我回去喂。”

        额头上的青筋一抽,脑袋里一闪而过是七八个嗷嗷待哺的婴孩坐在摇椅上哭着闹着等吃的画面。

        同样作为孩子的母亲,所以能理解他的心情。

        但当我跟着他到了他住的小院子,看到满院子跑得鸡,我顿时觉得自己的思维跟不上这老头。

        四下张望,这小院子是置身在一大片茂密的树林里,这个树林好像只有一种树,初秋了依然葱葱郁郁,很是茂密。

        因不是花期,所以我不认识这种树,但置身其中,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我曾经来过一般。

        耐心地等祁爷爷给所有的鸡喂完食,喂完水,又将它们赶回鸡笼子里。

        他这才回味到,他的院子里还站着两个大活人。

        他皱了皱眉,花白的眉毛跟着抖动了两下,“你们两个怎么还在?都说了没空,听不懂人话?”

        “祁爷爷,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关于云先生的事情!”我太想知道真相。

        “你想知道什么?你是他什么人?瞎打听什么?”他瞪着眼看着我,略显浑浊的眼睛炯炯有神。

        “我……我是他女儿,我只想知道……我的父亲,他现在人在何处?”提到那个男人,我的声音莫名地沙哑。

        听见我的话,他手里的瓢“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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