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裘马之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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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哦!只是看咱们曹公子这个样子……呵呵……还真不知道他能‘坏’到哪里去……”微醺之下的陈白白倒也来者不拒,趁势将“胭脂”、“牡丹”两个jue色佳人双双搂入怀中。言辞之间更是轻佻的揶揄了曹钦点一把,引来满堂的哄笑之声。

        “要说‘坏’,这曹公子自然比不上你陈少爷咯!只是这出手嘛……可是大方的紧呢!”“胭脂”倚在陈白白的怀里,看着一旁有些尴尬的曹钦点,话里有话的说道。

        “是嘛?!两位姐姐如此倾国倾城,说一颦一笑价值千金亦不为过。只是不知这曹公子请两位相陪,到底花了多少银子?”陈白白何等聪明,一听便知其中必然另有隐情。故意与那“胭脂”唱和着说道。

        “这个啊……”“胭脂”正要继续说下去。却不料悦然亭的角落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咳嗽声。“胭脂”和“牡丹”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曹府的管家曹安正双目如炬的盯着自己。一时间竟花容失色,再也说不下去了。

        “公子,我看你是真的醉了……我扶你先下去休息吧!”陈学佳见状连忙上前扶住自家少爷,“胭脂”和“牡丹”也连忙跑回到了曹钦点的身旁,小心的伺候着。

        “这陈白白和两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坐在一旁的陪席之上,始终留意观察的纪如风有些好奇的问道。却迟迟不见有人回答。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副手林熙正带着一队锦衣卫放开手脚、大快朵颐着。不仅满桌的佳肴已被卷去了大半,几瓶葡萄美酒更被喝的七七八八了。

        “林副使,你可曾吃饱了?”纪如风剑眉一竖,语气不重、却已然是不怒自威。吓得林熙连忙丢掉筷子,严肃回禀道“大人,陈白白此人豪侠仗义、乐善好施,在京城中有‘小孟尝’、‘及时雨’的美名。每年各种赈灾救困无不慷慨解囊……想必平日里也少不了挽救‘失足妇女’吧!”林熙正要说下去,却被纪如风再次举手制止道:“呵呵,只怕这陈家对咱们锦衣卫也是大方的紧吧……”

        林熙尴尬的笑道:“大人明察,咱们穿的这飞鱼服,也都是陈家专供的江南精丝所织啊!”纪如风知道在林熙若是不想说,嘴里也实在问不出什么。只能微微的点了点头。

        林熙见纪如风对陈家不感兴趣,连忙说道:“那一对玉人则是最近京城的‘薄情小筑’最红的双生花魁!”

        “‘薄情小筑’?这名字倒是起得……”纪如风刚刚调来京师不久,更兼平时里不喜声se犬马。因此这“薄情小筑”的名头倒也头一次听说。

        “是、是、是,卑职也一直觉着这名字真他娘的有些丧气,当天开张之时便与几个兄弟开玩笑说,这馆子怕是开不长。可没想到人家却是红红火火,蒸蒸日上。真是没地说理去!”林熙向来贪杯好色,因此说起这京师地面上的勾栏酒肆最是起劲。

        “‘薄情风絮难拘束,吹过东墙不肯归。’自古这青楼楚馆、偎红倚翠之间,又有几分真情在内。这‘薄情小筑’的名字倒也起得贴切!”纪如风微一沉吟,却也忍不住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手竟不自觉的端起了面前的夜光杯。

        “是、是、是,纪大人果然是好雅兴啊!只是这‘薄情小筑’收费不低,以咱们锦衣卫的俸禄……唉!只怕是开销不起。不过大人放心,如果您真看上了这‘双生花魁’,卑职回去一定想想办法……”林熙见向来滴酒不沾的纪如风突然举杯,心中不免暗自揣测这位新来的指挥使,想来怕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呵!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好奇方才这陈白白和她们两姐妹打的是什么哑谜?”纪如风虽然明知林熙对自己有所误会。但这“薄情小筑”之名,却也的确触动了他心中一段陈年旧事。一时胸中块垒难平,必须借酒相浇。

        “大人的心意,卑职明白!卑职明白!”见纪如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林熙连忙再度被其斟满。然后小声在纪如风的耳边说道:“其实大人有所不知,这曹府在京师市面之上,无论干什么都从来不用花钱!”

        “哦!还有这好事?”纪如风微微冷笑道。其实他也知道曹吉利权倾朝野,京师市面上无论大小,只要是买卖铺户哪一个敢收他的钱。只是他没有想到,偌大一个曹府竟然连这青楼楚馆的钱都要赖。“那不如就不要请人家姑娘来!白……”纪如风用自己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盘弄着手中的酒杯,那一个“piao”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人你有所不知啊!这曹家和青楼还有几分渊源呢!”林熙警惕的看了看左右。这才趴在纪如风的肩头上,用压到极低的声音说道:“这曹钦点公子便是出生在那青楼之中的!”

        “哦……”纪如风有些不相信的瞟了对方一眼。林熙随即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咱们这位曹公公自幼家贫,十二岁那年其家乡更遭遇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大旱。眼看没有了活路,曹大人的父母便一狠心将他卖进了‘修罗坊’?”

        听到林熙说道“修罗坊”三个字,纪如风不由得眉头一皱。其实这个名字已经在江湖销声匿迹的数十年了,但想当年却也曾是显赫一时。“修罗坊”表面上是一个以搏击为主的赌肆,每天都要开出数十场角力格斗的盘口,因为都是至死方休、极难作假。因此一度吸引万千赌客买输争胜,短时间之内倒也敛财无数。

        官府上下收了其好处,又兼参与搏击之人,大多都走投无路、卖shen赌坊,签有生死状。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看到几个无良的官员,公开宣称与其让那些饿殍浪dang在外、惹是生非,不如在“修罗坊”里格斗而死来的干净。

        “这曹公公既然能从‘修罗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倒也纯属不易啊!”纪如风点了点头,低声对林熙说道。

        “谁说不是呢?小人斗胆翻看过‘修罗坊’的卷宗,曹公公在其间呆了三年零七个月,连胜五百场,无一不胜!人送外号‘恶鬼罗刹’!”林熙说道这里,自认也忍不住啧啧称奇。而纪如风虽然知道在那“修罗坊”中,曹吉利若有一场不胜,哪里还有名当什么东厂督公。但却也没有想到,平时里跟随在皇上旁边一副低眉顺目的曹吉利尚未入宫,手中便已然背负了五百多条人命。

        “十六岁那年,咱们这位曹公公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在自己房中挥刀那个啥了!‘修罗坊’见他已是废人一个,便将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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