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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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烛火幽微,闪烁了下,在江折容的瞳眸深处摇曳。

        他面容如玉,神态和语气都堪称温柔。

        桑洱直直地瞪着他,被一堆柔软的被子拥着身子,心间却涌出了一阵毛毛的寒意。她一使劲,将自己的手从他那绵密的吻下抽了回来:“折容,你别开玩笑了。”

        江折容唇畔的笑意淡了一些:“我没有开玩笑。”

        这一推拉,桑洱就注意到了自己手腕上有个冰凉的圆圈硬物。这是江折容送给她的金镯子,尺寸确实很合适,正好可以不松不紧地圈着她的手腕。

        对了,当时,她就是在戴上这个镯子以后失去意识的。

        这个镯子肯定有古怪。

        桑洱连忙去掰它的锁扣。可本来很轻松就可以打开的开合扣,如今却像镶死了,怎么也拉不动。

        桑洱又试着动用妖力,强行破坏它。她的妖力并不差,但用在这玩意儿上,却像水碰到了海绵,被尽数吸了进去。

        “你解不开的,桑桑。”江折容看了她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平静地说:“如果是之前,我没有修为了,自然锁不住你。但现在,你的妖力已经远远不及我了。除非我死了,这镯子才有可能脱下来。”

        这是事实。江折容吃的是蕴藏了三百年道行的妖丹。吃下去后,他原来那颗金丹里枯竭力量,也随之被唤醒了。两股力量叠加、相融,强强结合,更难对付。

        桑洱这两年再怎么吸收其它妖怪的道行来揠苗助长,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至少,在江折容腹中那颗妖丹出现排异反应前,她是打不过他的。

        “江折容!”桑洱生气了,和他对瞪了一会儿,却从对方的表情中,明白了这就是现实:“那你说,这里到底是哪里?江折夜不知道你把我带走了吧?”

        提及兄长,江折容大抵还是有点不自在,别开了头,站了起来:“这是一个兄长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你究竟想做什么?是要把我关起来吗?”

        “桑桑,我只是想成为那个可以满足你愿望的人。兄长做得到的,我会比他做得更好。而且,不止一个愿望,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孩子是,婚礼也是。”江折容笑了笑,抬手,似乎想摸一下她的头发:“我会尽快筹备一场婚礼。你不用那么排斥我,在婚礼之前,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你已经知道那天的人是我了,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反感的,不是吗?”

        但在触到她的发丝前,桑洱已转过头,避开了他的手,似乎不想理他。

        江折容的手在空气里僵了僵,慢慢捏拳,收了回来,目光冷了一些,口吻却还是柔和的:“这个房间是我匆忙收拾出来的,也许有些地方还不够完善,你若需要什么,可以随时告诉我。”

        江折容离开了。

        听见关门声,隔了好一会儿,确认没别的声音了,桑洱才浑身发毛地一掀被子,下了地。

        这手镯太碍事了,掰不开,桑洱试图化成原形让它松脱。但江折容似乎一早料到她会这样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桑洱的体型一缩小,这金手镯也变小了,这次还圈在了她毛茸茸的脖子上。

        桑洱:“……”

        桑洱有点憋屈,只好又化成了人形,穿上衣服。

        这房间外面被布下了一层结界,虽说门窗都是光线通透的窗纸,却严密得很,想找个老鼠洞钻出去都找不着,是一间名副其实的密室。

        这剧情走向,就是传说中的小黑屋了吧?

        桑洱:“…………”

        万万没想到,她一个炮灰也能有这种体验。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暂时走不了,还是先熟悉一下环境吧。

        这房间是按照桑洱的喜好布置的。江折容着实谦虚了点,如果不是他说这是匆忙收拾出来的,桑洱也许会以为他精心准备了很长时间。衣柜里,整整齐齐地放了许多女孩子的裙裳,带着雪白毛领的外套、充了软绵的靴子。梳妆台上,还有各类亮晶晶的饰品,但形状都偏于圆润,没有尖锐之物。除此以外,角落里还放了一些解闷的玩物,有藤球、棋盘游戏等。

        桑洱心情复杂,推上了抽屉。

        做了那么充分的准备,江折容似乎是认真地想和她过日子的。

        还有婚礼……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她和江折容一起失踪,江折夜肯定已经察觉到了。

        他能找到这里来吗?

        可江折容也不像是没有把握就会贸然行动的人,尤其是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前路太多未知。桑洱的心情乱糟糟的。在房间里坐到晚上,房门终于开了。因为周遭太安静了,门开时,她正趴在床上,下巴枕着手臂,昏昏欲睡。

        江折容进来时,就看到了床榻上懒洋洋地窝着一个少女。

        这日常化的一幕,让他想到了两年前在沙丘城的那段时光。

        他很喜欢这样的画面。那时候,每一次打开门,心中就会泛过一阵隐秘的欢喜。像是把心爱的宝物,藏在了只有他能开启的锦盒里。

        听见脚步声,桑洱迟缓了两秒,才坐了起来,眼眸圆睁,流露了警惕的神色。

        她已经想好了小黑屋生存对策。论武力值,她也许不是江折容的对手,但如果他想做一些不能过审的事情,她还可以变成原形。那江折容就拿她没辙了。

        好在,江折容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禽兽,他这次只不过是端了一些食物进来,弯腰,将一个个精致的小碗碟摆在桌上,手背肌肤比瓷器更白:“桑桑,你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

        他关着她,居然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桑洱有点儿生气,脸色一黑,不说话。

        江折容舀了一碗粥,走近了她,坐在床边,温柔地说:“桑桑,你要吃点东西。这个镯子会压制你的妖力,你会比平时更容易乏力。”

        软绵的白粥上洒了花生米,鱼片切得很薄,晶莹剔透,是桑洱喜欢吃的东西。

        桑洱的确早已感觉到了腹中空虚,她之所以会趴在床上,也是因为妖力消耗得快。可她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看来,这个镯子果然不是普通东西。

        听江折容这么一说,又闻到了粥的香味,那股眩晕的感觉更甚。但桑洱不想表现得那么没骨气,面对送到她唇下的勺子,还是拧开头,冷哼一声:“我没胃口,也不吃嗟来之食。”

        江折容的眼神微微暗了下去,手凝在空中,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将勺子收了回去。

        桑洱听见他起身离去的声音,片刻后,他又回来了,问道:“不喜欢喝粥,那吃这个有胃口吗?”

        桑洱一愣,回头,就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捏住了,随后,有阴影覆下。

        近距离下,江折容的眼睫仿佛漆黑蝶翅,唇印了上来。他的手劲儿一点也不逊色于他兄长,灼热的气息间,有什么甜甜的东西,被他的舌头顶了进来。

        那是碾碎了的碧殊草。甜味在交缠的唇舌间渡了过去。

        桑洱被亲得溢出了薄泪,可饥饿的身体比任何东西都诚实,一尝到碧殊草的香味,喉咙就情不自禁地咕咚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咽了什么下去,桑洱的耳根遽然涨得通红,手也抓紧了被子。

        一吻毕,江折容才松开了扣着她后颈的手。察觉到有异物,他抬起手指,揩了揩粘在嘴角的一片碧殊草碎末。

        “桑桑,这是我从你的乾坤袋找到的碧殊草。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吃。”江折容笑了一笑:“其实还挺甜的,没你说的那么苦。”

        因为与她耳鬓厮磨过,他的发带也松了,漏下了几缕乌发,松松地绕在了脖子上。

        眼眸潮润,唇瓣殷红。有几许狼狈,因而,添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艳色。

        姝丽而陌生。

        桑洱气恼地瞪着他,用手背按了按嘴唇。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

        桑洱说尽软话,讲了道理,也试过发怒,江折容却无动于衷,大有“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意思。

        第一天的时候,江折容还说他会筹备婚礼。但也只提过那一嘴,就没有了下文。

        桑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自然也不会提这事儿。

        现在,只要桑洱不肯吃东西,嘴巴就会被他的唇堵上。

        为此,桑洱还试过化成原形抵抗,但还是逃不过被喂食的命运。

        江折容的手法是很温柔的,可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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