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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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的瞳孔骤然压紧。

        冷刃齐齐切断的发丝,轻飘飘地落在了枕头上。在自卫的本能下,他下意识地就想屈腿。

        咽喉前的剑,纹丝不动,丝毫没有给他留出动作的空间,裴渡只得又忍住了这个动作。

        安静的房间里,气氛剑拔弩张,裴渡的眼底幽幽发亮,涌动着一些阴鸯和诡异的光。和谢持风对望片刻,他居然扯了扯嘴角,还有闲心扯别的话题∶"好久不见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的。"

        真没想到,当年那个又脏又瘦,蹬着破草鞋,屡屡挑战他的容忍度的小乞丐,被他赶走后,居然能活得有模有样,还不知怎么的,走了狗屎运,抱上了昭阳宗的大腿。自此,乘着清风,扶摇直上。成为了修仙界里年少扬名的剑仙。

        出于嫉妒心与作恶欲,当年赶走他时,裴渡留了对方一条命。

        相比折磨肉体,诛心显然更符合裴渡的行事风格。他也的确这样做了——告诉谢持风,,是秦桑栀指使他做的这些事,彻底打碎了谢持风的幻想。

        把小老虎剪碎,扔到谢持风身上时,那种压了对方一头、大获全胜的兴奋,比直接杀了谢持风,还要美味回甘一百倍。

        但是,如果他一早知道,一时的放过会给自己留下后患,那当年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这小子,把后事处理得干干净净,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对方消失。

        裴渡的眼底精光微露,咧了咧嘴∶"怎么了,你这是想报当年我送走你的仇?要杀了我吗?"

        谢持风没有被他引开话题,声音冰冷,字字清晰∶"当年秦家失火、秦小姐出事,是不是你做的?你与秦小姐的父亲有仇,为了解恨,才故意接近她、报复她,对吗。"

        谢持风早就领教过这人有多恶劣。十年前,在渡口与秦桑栀重逢时,她身边已经没了裴渡这个跟屁虫。但是,在秦桑栀出事后,谢持风还是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裴渡身上。

        昨晚,在秦跃和秦桑栀对峙时,谢持风其实已经听到了大部分对话。

        不过,他观察到,秦桑栀听了秦跃揭露的真相,反应依然很冷静。

        所以,谢持风半信半疑,觉得此事或许有隐情。即使极其厌恶裴渡,在那个关头,他还是先帮秦桑栀,把人带走了。

        但在刚才,谢持风正打算敲门时,指骨还没叩到门板,他就听见了秦桑栀的说话声。

        原来,这当中并无误会。

        秦跃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谢持风的唇抿成了一道冰冷克制的线条。

        这个姓裴的人,在秦桑栀身边待了四年。秦桑栀与他无冤无仇,连她养父做了什么都不清楚。而且,她对裴渡有多好,就连作为第三人的自己,也有目共睹。但是,共处了那么长时间,她也依然没有把裴渡的心捂热,依然死在了裴渡手中。

        十年前,他没能阻止这一切,没有挽救秦桑栀的性命。

        好在,现在也还不晚。

        这样一只阴沟里的臭虫,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和祸害,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她身边。

        秦桑栀什么也不用知道,他会替她解决了这个麻烦。

        看到了谢持风赤裸裸的杀意,裴渡捏紧了拳头,压低嗓音,怒道∶"你以为你在这里杀了我,不会被她发现吗?。

        "我既然打算杀你,就有把握可以处理好后事。"谢持风不为所动,态度冰冰冷冷的∶"你知道,每天在溯回莲境里失踪的人有多少吗?况且,如今想杀你的人,又何止我一个?"

        裴渡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不想再继续和他废话了,谢持风手腕一动,剑风袭来。突然间,裴渡低喝道∶"慢着!你杀了我,秦桑栀身体也会受影响!"

        谢持风动作一顿,剑尖收住,道∶"什么意思?说清楚!"

        裴渡咬了咬牙;"难道你不奇怪,为什么十年过去了,她的相貌反而变得更年轻了吗?"

        谢持风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暗光。他确实是疑惑的。但是,秦桑栀似乎不是很想提以前的事,他也不好逼问她。

        难道这也和裴渡有关?

        "那是因为她如今用着的身体是我…做的。"裴渡粗声粗气道∶"如今,每隔一日,她还需要用我的血来护养身体。我确实是烂命一条,但难道你想让秦桑栀也一起出事?"

        一边说,裴渡一边摸上衣带。

        谢持风知道他素来诡计多端,目光一凛,袖下的左手,无声地凝起了一股灵力,戒备着。

        好在,裴渡忌惮着月落剑,倒是没有作怪,解松了外衣,就扯下了一侧衣服,露出了手肘弯折处上一点的位置。这个地方,平日动作再大也很难会被人看到,如今,赫然出现了几道笔直的刀痕,周围的肌肤上还有些淤青的指印,似乎曾有一只手大力地挤压过这里,让血出得更快。

        这段日子,桑洱喝的药里,便是加了这些东西。之前用的是伶舟的魔血,因伶舟有魔物血统,力量强大,放一点点就足矣。逃离行止山后,裴渡就自己上了。因为秦桑栀如今的身体,是从他的血肉里分离出来的,换成他,也是行得通的。

        不过,因为人魔的血统天堑,他须得放出更多的血,付出更多代价,才能够上之前的水准。

        魔修的各种歪门邪道、复活之术,谢持风早已有所耳闻,但他并未轻信裴渡∶"你要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如何证明这些伤口和秦桑析有关?"

        "我"

        就在这时,屏风后传来了推门声,却没推开。

        谢持风进来时是锁了门的。

        门上窗纸浮现出了桑洱的身子轮廓,她似乎有点奇怪∶"门怎么锁了?"

        屋中对峙着的两人,身子同样有点僵硬。

        裴渡眯眼,衡量了一下月落的出剑速度。他不知道,如果他开口叫一声"桑桑",会不会一个字不没出来,就被月落剑切断脖子。

        他也不想试。这赌的可是他的命。

        而且,他现在这个模样,也需要休养。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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