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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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懵了一刹,  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毕竟,可以自由出入这间书房,又会亲吻她的,  除了江折夜,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她躺在一地书卷中,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位置很低。江折夜跪在地上,俯身而下,衣角散开,双手亦撑在她的身体两侧,青丝根根垂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想吵醒她,这个吻轻柔又带了几分小心翼翼,鼻息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有些紧张。

        奇怪,江折夜今天怎么那么客气……不过,  这么和风细雨一样的吻,倒也挺新鲜的。

        今天是个大风的天气。书房四面通达,  院子里的树叶沙沙舞动,  卷起的竹帘也被吹离了原处,落下时,  击打窗棱,  发出“啪啪”的响声,越发显得书房的环境寂静。

        嘴唇相触,  被摩挲的感觉,也变得分外明晰。

        桑桑的脑子里充斥着睡不醒的迷糊,  如同泡在了一汪慵懒的温水里,  意乱情迷地被吻了一会儿,  慢慢清醒了,嘟囔道:“好啦,回房间再亲。这里是书房,等一下让折容看见了怎么办?”

        她的嗓音带了一种将醒未醒的娇气和沙哑,鼻音微重,气息浅浅地喷在身上之人的唇上,痒痒的。

        不知道是因为没料到她会醒来,还是因为她说的话,江折夜的身子,似乎僵了一下。

        那厢,桑桑已经抬起手,想摘掉覆在自己眼睛上的布条了。然而,就在这时,她的手腕忽然被摁住了,压在了地上,嘴唇再度被咬住,方才让她昏昏欲睡的和风细雨,变成了疾风骤雨的深吻,平添了几分凶狠。

        唇瓣被用力地啃噬,很快就充血了,涌出了烂熟的红,肿胀发热。舌尖探入的位置,也和平时有了微妙差别,无法预料会碰到哪里。

        不可预料意味着陌生,陌生往往会催生刺激。

        桑桑心脏剧烈收缩,脖颈冒出了一层薄汗,骨子里的力气被抽掉了,鼻腔发闷,“呜呜”地挣动了一下,膝盖抬起,却没有攻击目标,绵软无力地擦过了对方的腰,落下时,差点踢到了地上的一个瓷碟。

        进来书房之前,桑桑由于贪嘴,捧了一碟切好的桃子进来,一边吃,一边干活。如今,甜甜的桃香味还残余在嘴里。

        快透不过气了……桑桑颤巍巍地张开了唇缝,仿佛讨好一样,试着迎合他。

        她平时很少这样做,所以,每一次主动做了些“好事”,似乎都能取悦到江折夜。

        可这一次,同一个办法,却是起了反效果。

        察觉到她的惶惑和服软,压制她的两只大手,力气竟大了几分。吻也更深入,贪婪得连她舌头上的桃子香味也想卷走。除此以外,仿佛还有几分不可自抑的、濒临失控的愤恨。

        ——愤恨于她被调|教得那么习惯这种事。

        软哝哝,湿黏黏。

        桃子的汁液是甜的,她被碾咬成深粉色的唇瓣也是甜的。

        甜得让人发狂。

        如同过了将近一个世纪,这个漫长的吻才终结了。桑桑一动不动,只感觉到对方慢慢起了身,用袖子给她擦了擦她唇上的水渍,随后,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桑桑细喘了片刻,才掀起眼上的布条,眼睛被骤然涌入的光线刺激得生出了一层薄泪。

        风停了,书房里空空荡荡的,阳光斜穿了几个高柜,投射在木地板上。浮尘乱舞,满柜书墨和圣人言都是倒错的。

        桑桑撑着地,从一地书卷里坐了起来。不知道是阳光太强烈,还是别的原因,她有几分眩晕。茫然了片刻,才抬手,触了触嘴唇。

        这可真稀奇。江折夜今天走得怎么那么快?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了。所以,桑桑倒不觉得奇怪。但一掏出镜子,照见自己的模样,她就发现大事不妙了——自己不仅眼角红了,嘴唇也比平时红肿几分,微微嘟起。

        虽然江折容没撞见方才的事,可他又不是笨蛋,肯定会看出问题来的。到时候,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这个江折夜,怎么就这么……

        桑桑的脸颊有点发烫,恼羞地将镜子往怀里一塞,决定今天下午就当鸵鸟了。

        平时,江折容下午经常会过来帮她一起收拾书库,可今天,他大概是被杂事牵绊了,还没回家,一个下午都没出现。等到傍晚,  灯火亮起的时辰,嘴唇才消肿,桑桑松了口气。

        这个时辰,应该也快开饭了吧。桑桑摸黑来到了门边。

        方才落日时,书房里洒了一片漂亮的橙红的光。没想到会暗得那么快,桑桑一时没注意到脚边有一张小板凳,给绊了一下。好在,说时迟那时快,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伸手接住了她,扶着她的腰,问:“怎么不点灯?”

        是江折夜。

        这人这会儿倒是知道回来了,要不是他下午来了那一出,她也不会当那么久鸵鸟了。桑桑嘀咕:“这还不是怪你。”

        江折夜微一挑眉,复述她的控诉:“怪我?”

        “反正就怪你。”

        就在这时,走廊的另一端,出现了一束明亮的光晕。桑桑一转头,原来是江折容来了。

        “晚膳已经备好了,桑桑,我看你一直没来饭厅,便过来叫你。”江折容提着一盏绢纱灯。望着几米外的那一双亲密地靠在一起的身影,以及桑桑那双绕着他兄长臂弯的手,仿佛克制了一下,才展颜一笑:“没想到兄长已经来了。”

        江折夜微一颔首:“走吧。”

        桑桑松开了他,欢喜地追到了江折容身边:“小道长,我们今晚吃什么呀?”

        她的小挑眼明亮又单纯,如平常一样,充满了信赖和亲近。

        江折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她的唇瓣上一定,又移走了,温声应道:“今天做了油焖春笋,还有红烧鲳鱼。”

        “我没吃过鲳鱼,它的刺多吗?”

        “不多的,等一下我给你挑出来就好。”

        “真的吗?小道长,你真好!”

        后方,江折夜望着他们相携而行、交谈甚欢的背影,神情微冷,片刻,才抬步跟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即使他和折容都在她面前,这只小妖怪的的眼里,也往往只看得见折容一个。

        但今天,似乎有了例外。

        桑桑走着走着,意识到什么,一回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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