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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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着拿什么取信于你，结果你比我还清楚，正好，还省了我的口水。
“宝树有什么遗言要带给贫僧的？”龙树又问。
他的嗓音，有种金石般的清越。
其实他一开口，我就知道宝树那一口华语是跟谁学的了。
不过跟宝树那个半生不熟的二把刀相比，龙树的华语水平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字正腔圆，标准而流畅不说，遣词造句间似乎还带着一点古色古香，十分儒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跟民国时期的大学者对话。
跟他一比，我这带着口音的母语，都有种难登大雅之堂的感觉。
如果不是事先知晓他的身份，我根本不会相信，能说这么一口流利华语的人，居然会是土生土长的南洋人！
“行吧，兰舟，看来你失业了。”我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调侃黎兰舟。
但黎兰舟却一点接茬的意思都没有，龙树当面，他表现得恭敬而拘谨，直接跪伏在地上，口称“尊者”，大礼参拜。
他一跪，其他村民也像被提醒了似的，“呼啦啦”地跪倒一片，只剩我一个人像傻子似的杵着，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得，这下只有我一个人是外人了。
我想了想，还是把佛牌摘下来，递到龙树面前，说他让我转告您，他知道错了。
“嗯，贫僧知晓。”
龙树微微点头，却不接佛牌，反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下一秒，他听到自己弟弟死讯都风轻云淡的表情，竟微微一变，皱眉说你可是想找贫僧帮你化解这百灵缠身的因果？
我愣了一下，注意到他对“百鬼缠身”说法上的不同，但更不忿他对宝树兄弟之情的淡漠。
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弟弟，临死前都记着给你报信，结果你全程不咸不淡的，这叫什么事啊？
我也是年轻，气性有点大，加上又有唐一飞的保证托底，倒也没有非要卑躬屈膝求人的想法，只是耸耸肩，说随意啊，您要是愿意帮我，我谢谢大师您，要不愿意就算了。
我这样的态度，落在周围村民眼里，简直是大逆不道。
他们一个个群情激愤地指责我，连黎兰舟都毫不犹豫站在了他们那边。
我虽然听不懂他们骂的什么，但也被这场面激起了逆反心理，反而把腰杆挺得更直了一点，直视龙树。
可不是么？我又没说错什么，凭什么要服气？
龙树抬了抬手，周围的人瞬间闭嘴，鸦雀无声。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波澜不惊的双眼里，露出一丝些微的兴趣，说你在为宝树抱不平？
“这，我只是觉得……”
我还在心里斟酌，该怎么委婉表达自己的不满，却听到龙树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说我辈修行中人最惧因果。宝树跟贫僧认错，自然是因为以前有对不起贫僧的因，这却不必与你细细分说了。现在他人死债消，等于还了恶果，于人于己都是好事，所以贫僧不会悲伤。你虽然替他送信，算是与贫僧结下因果，但应该是他救你在先，这点恩情，不足以让贫僧出手为你化解百灵缠身。
我虽然不懂什么因果，但也听得出他这话是拒绝的意思，也不拖泥带水，干脆把佛牌往他手里一塞，说好，信我已经带到，打扰了，这就走。
“慢着。”
我刚一转身，突然手心一暖，佛牌居然又被塞了回来。
然后就听见龙树在我身后说，不过施主要是愿意帮这孩子接下这一场因果，那贫僧当可赠你一法，至于能不能抓住生机，脱出苦海，就看你自己的因缘了。
我回过头，就看到他已经把那个鬼上身的小女孩抱在了怀里。
刚刚被震慑的恶鬼显然已经苏醒过来，重新掌控这具躯体，但却不敢对龙树炸刺，被他抱着一动不动，只敢对我龇牙咧嘴。
我看得一阵无语，白了这头欺软怕硬的恶鬼一眼，说行啊，你讲，怎么接。
我还想着拿什么取信于你，结果你比我还清楚，正好，还省了我的口水。
“宝树有什么遗言要带给贫僧的？”龙树又问。
他的嗓音，有种金石般的清越。
其实他一开口，我就知道宝树那一口华语是跟谁学的了。
不过跟宝树那个半生不熟的二把刀相比，龙树的华语水平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字正腔圆，标准而流畅不说，遣词造句间似乎还带着一点古色古香，十分儒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跟民国时期的大学者对话。
跟他一比，我这带着口音的母语，都有种难登大雅之堂的感觉。
如果不是事先知晓他的身份，我根本不会相信，能说这么一口流利华语的人，居然会是土生土长的南洋人！
“行吧，兰舟，看来你失业了。”我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调侃黎兰舟。
但黎兰舟却一点接茬的意思都没有，龙树当面，他表现得恭敬而拘谨，直接跪伏在地上，口称“尊者”，大礼参拜。
他一跪，其他村民也像被提醒了似的，“呼啦啦”地跪倒一片，只剩我一个人像傻子似的杵着，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得，这下只有我一个人是外人了。
我想了想，还是把佛牌摘下来，递到龙树面前，说他让我转告您，他知道错了。
“嗯，贫僧知晓。”
龙树微微点头，却不接佛牌，反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下一秒，他听到自己弟弟死讯都风轻云淡的表情，竟微微一变，皱眉说你可是想找贫僧帮你化解这百灵缠身的因果？
我愣了一下，注意到他对“百鬼缠身”说法上的不同，但更不忿他对宝树兄弟之情的淡漠。
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弟弟，临死前都记着给你报信，结果你全程不咸不淡的，这叫什么事啊？
我也是年轻，气性有点大，加上又有唐一飞的保证托底，倒也没有非要卑躬屈膝求人的想法，只是耸耸肩，说随意啊，您要是愿意帮我，我谢谢大师您，要不愿意就算了。
我这样的态度，落在周围村民眼里，简直是大逆不道。
他们一个个群情激愤地指责我，连黎兰舟都毫不犹豫站在了他们那边。
我虽然听不懂他们骂的什么，但也被这场面激起了逆反心理，反而把腰杆挺得更直了一点，直视龙树。
可不是么？我又没说错什么，凭什么要服气？
龙树抬了抬手，周围的人瞬间闭嘴，鸦雀无声。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波澜不惊的双眼里，露出一丝些微的兴趣，说你在为宝树抱不平？
“这，我只是觉得……”
我还在心里斟酌，该怎么委婉表达自己的不满，却听到龙树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说我辈修行中人最惧因果。宝树跟贫僧认错，自然是因为以前有对不起贫僧的因，这却不必与你细细分说了。现在他人死债消，等于还了恶果，于人于己都是好事，所以贫僧不会悲伤。你虽然替他送信，算是与贫僧结下因果，但应该是他救你在先，这点恩情，不足以让贫僧出手为你化解百灵缠身。
我虽然不懂什么因果，但也听得出他这话是拒绝的意思，也不拖泥带水，干脆把佛牌往他手里一塞，说好，信我已经带到，打扰了，这就走。
“慢着。”
我刚一转身，突然手心一暖，佛牌居然又被塞了回来。
然后就听见龙树在我身后说，不过施主要是愿意帮这孩子接下这一场因果，那贫僧当可赠你一法，至于能不能抓住生机，脱出苦海，就看你自己的因缘了。
我回过头，就看到他已经把那个鬼上身的小女孩抱在了怀里。
刚刚被震慑的恶鬼显然已经苏醒过来，重新掌控这具躯体，但却不敢对龙树炸刺，被他抱着一动不动，只敢对我龇牙咧嘴。
我看得一阵无语，白了这头欺软怕硬的恶鬼一眼，说行啊，你讲，怎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