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通敌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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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张让?”

        朱儁立刻伸长了脖子,郭炎瞬间脸色煞白,荀爽等人也齐齐望了过去。

        “便是当朝中常侍张让张常侍!”

        那幕僚将木牍递过去,随后便又有一名幕僚喊了起来,“这是张恭张常侍通敌的文书!”

        而第三位幕僚闻言直接扔掉手中竹简,急忙打开另外几封,随后拉开士卒,招手大喊道:“秦将军,快去叫人!这些竹简、木牍涉及人员都是朝廷重臣!士卒只知归纳不认得人名,你多叫几个对朝堂熟悉的,我等……”

        “不必。”

        朱儁望向郭炎荀爽等人,笑起来,“这几位可都是天使,于朝堂之事颇为熟悉,也正好来查反贼之事,交给他们核实再好不过了。”

        “也好。”

        荀爽与吴遂对视一眼,点点头凑了上去。

        见高伏望过来,郭炎额头已经满是冷汗,“中郎将,我等便是过来看看,还得去大营之中找那刘正反贼。此时终究未定,不若我等先去大营,你让秦将军……”

        朱儁抬了抬手,笑容可掬道:“不急,都是因为几卷反书而起。郭黄门既然代表陛下亲临,还未审过便将刘公子造反一事说得言辞凿凿,想来是有证据。不如也查查几位十常侍造反的事情,说不定诸位中常侍便是与刘公子勾结,我等这一查,还能将这些反贼都给揪出来!到时候,郭黄门可是立了大功。这中常侍之位,非你莫属啊!”

        “中中中、中郎将说笑了!”

        听着几个幕僚又找到有关其他中常侍勾结蛾贼的书信,郭炎擦着额头的冷汗,心知自己一个区区黄门,真要扳倒中常侍,只怕他自己也尸骨无存了,此时急忙辩解道:“许是反贼造假,想要冤枉诸位中常侍!”

        “如此说来,刘公子也可能被冤枉了,老夫手中这几卷竹简可有趣得很,竟然是一些诗歌故事,或许是反贼临摹的模子也说不定。郭黄门不如稍等片刻,老夫已经让人去通知徐刺史,将南阳盛传的刘公子挑唆他人造反的反书拿过来,待得对比一番,若真有出入,也好让郭黄门不会冤枉了好人。”

        朱儁站了起来,目光灼灼道:“秦将军,去通知张子并的那名百夫长过来,他在营中被老夫关了许久,今日见了诸位天使,定然会将刘公子如何通敌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诺!”

        那秦将军望了眼郭炎,见郭炎点头,方才抱拳出去。

        “慢着!”

        一名幕僚突然大喝,望着自箱底捞出来的一块竹简,随即朝左右士卒大喊:“拿下秦珲!此人通敌造反!”

        那秦将军脸色大变:“怎么可能!末将冤枉!”

        朱儁接过竹简望了一眼,望向郭炎,“来人!封锁此处!所有人一律不准出去!违者杀无赦!德贡,你亲自前去通知徐刺史、秦太守,将竹简所书相关将士,还有其左右护卫、亲善好友,通通拿下!封锁营中书信出入!军法从严,让底下人互相监督,擅自逃离者,杀无赦!”

        目送着一名幕僚出去,郭炎脸色震惊,“中郎将,这是何意?莫非郭某也有嫌疑?”

        “那倒没有。只是为了保密,老夫只能出此下策,还请郭黄门与诸位天使海涵。如今既然宛城事了,老夫这便派人复命朝廷,再将此事禀报陛下,让陛下派人过来定夺。对了,老夫那日在城头上见过师宜官,兴许还真是由他代笔,还得找几个对师宜官书法颇为熟悉的人过来……唉,我那别部司马张超张子并或许便是被杀人灭口……兹事体大,这几日还得劳烦郭黄门与诸位在此将就了。”

        “你说什么?”

        郭炎终于保持不住冷静,愤怒道:“朱公伟……郭某可是天使!是陛下的人!你莫不是勾结刘正反贼,企图造反?!”

        “老夫要造反?”

        朱儁“啪”地将竹简摔在案几上,提剑指着脸色凝住的郭炎,神色凌厉道:“来人!把刘公子给我抬过来!老夫倒要看看,当着老夫的面,他还敢不敢再杀一个黄门!”

        “你!”

        郭炎神色惊慌,便见朱儁突然摸了摸脑袋,神色恍惚道:“郭黄门海涵……老夫着实晕了头了,那刘公子还真来不得,若有个好歹,老夫造反的名头还不得被落实了?你们便好好休息,或许不用太久。荀侍中,你先与老夫去后堂一趟如何?老夫要单独审你。”

        “中郎……”

        郭炎还要开口,见朱儁眯眼望过来,那目光之中杀意凛然,顿时噤若寒蝉,安安分分跪坐下来,却还是色厉内荏道:“中郎将,郭某好歹是天使,茶饭还要是要管的吧?”

        “那是自然。”

        朱儁笑起来,朝身边护卫耳语几句,随后朝荀爽偏了偏头,拿着几卷竹简走向后堂。

        荀爽有些疑惑,却也跟了上去。

        ……

        与此同时,营帐内,公孙越文聘已经回来了,孙静也带着昨夜三名冒犯文聘结果被人打晕过去的客僮过来,一脸愧疚,“大哥一时得中郎将青睐,令得手下一干人等都变得有些自以为是,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刘公子与文聘兄海涵。”

        “是啊,我等便是被刘公子吓到了。昨日你那番言语,我等担惊受怕,一时猪油蒙了心,这才出此下策,想着教训一番仲业兄,再对刘公子……呵呵。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一名瘸着腿的客僮强颜欢笑着,另两名客僮还有些迟疑的功夫,见孙静一瞪眼,急忙也笑起来,“是我等鲁莽。既然孙公子……呃,孙校尉与刘公子情投意合,那些流言蜚语定然都是旁人信口开河,此次还是刘公子不计前嫌,救了孙校尉,我等感激不尽!”

        “惹得诸位差点被张曼成迫害,我等着实过意不起。刘公子,往后你若有什么麻烦便直说,只要你一句话,我等自当鼎力相助!”

        那三名客僮你一言我一语,见孙静满意,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人有些尴尬地问道:“只是……敢问刘公子,不知你这吴语哪里学的?我等昨日听了刘公子那番话,着实是羞得无地自容啊。说起来,子时那时的事情,便是因为心虚而恼羞成怒……哈,哈哈,谁知道刘公子竟然都听了去啊。”

        刘正神色一滞,脸色也有些复杂起来,余光之中,便见到荀攸眯着眼审视着他,一副试图将他琢磨透的架势。

        他干笑一声,“这些年我大汉天灾人祸不少,自扬州去幽州避难的也有不少,再加上刘某此前在替商贾办事,平日里接触的人也是南来北往,自然也会几句。”

        “不,没三五年的功夫绝对学不到这种程度。”

        “岂止,要不是有心,哪里能学得这么地道……不过如此好学的人还真是有啊。话说德谋也就几个月的功夫?吴语也说得头头是道了。”

        “咦,幽州人都如此有天赋吗?程德谋与刘公子一样是幽州人啊。”

        “他不一样,他早年在吴郡当过官吏,日子可长着呢。”

        见三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孙静踢了一名客僮一脚,“少废话!此处都是病患,需要清净,尔等还不去养伤?”

        三名客僮急忙告辞离去,刘正心中一动,“还不知那程德谋是谁?”

        “程普程德谋,也是幽州人,与我大哥素来是至交好友,前两月幽州不是有蛾贼的消息,他便带着家眷南下投奔我大哥了,如今替静在秦太守那边做事呢。”

        孙静像是想到了什么,“哦”了一声,“话说他当初知道刘公子是幽州人时,神色有异,静猜测着应当是思念家人了。刘公子可要见见?静也打算缓解一下他的思乡之情。嗯,若有可能,此次还得与他一同北上雒阳,将何明一众家眷彻底除去,此事少不得也得和刘公子一同谋划谋划。”

        那杀伐果断的姿态看得刘正一愣,想起自己此前多有优柔寡断,刘正有些不是滋味地摇摇头,“此事有机会再说吧。刘某如今这样,可见不得人……只是,幼台可知道你家大哥何时回来?我二弟此去可毫无半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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