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姜瓖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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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宽大空荡的屋子,六根粗大的立柱竖在四角和当中,撑起高大的屋顶。

        屋内没有过多的装饰,白石灰墙面深色的木柱,加上青砖地面,彰显出这里虽不似豪宅大院那般的奢靡之地,却也是极为规整的官宦宅院。

        再看四下里屋角,放着几个木制架子,架上长枪短刀、藤牌gōng  nǔ,插得不少,一捆捆的兵器或散放,或紧扎,堆砌得到处都是,一个巨大的“武”字龙飞凤舞般的高挂在正对大门的墙上,几乎占去了半个墙面,黑色的墨汁已经暗淡,白色的布面已然泛黄,靠近地面的墙角,隐隐有潮湿的地气侵蚀了白灰墙面,斑斓一片。

        这里是一间演武厅,它的隔壁,就是大同南门守备官的官厅,也就是办公室,这两间屋子连为一体,通过一道木门出入。

        呆在这里,能清晰的听见挨着的南门城墙上巨大的喊杀声,此刻正值辰时,天边刚刚亮出了晨曦,金huáng  sè的阳光从地平线上漫过来,洒遍了城墙内外。

        高达三丈五尺的包砖城墙上,无数的姜家军卒在亡命搏杀,一门门黑色的铁炮不断的喷出火苗,将大小不一的铁弹射向远处,炮手们****着上身,冒着漫天飞舞的箭矢,汗流浃背的装药填弹;在他们身边,一排排的弓箭手躲在垛口后面,飞快的站起身,麻利的冲城下射出一箭,然后迅捷的躲避回来,依靠条石垛口挡住城下弓手的反射;更多的步卒则要么合力抬起一根根巨大的滚木,喊着号子一起发力,抛下城去砸死搭着云梯爬城的清军,要么奋力扔出一个个装满生石灰的灰**,随意朝下面人多的地方乱扔,生石灰迷人眼睛,沾水即焚,在石灰雾根本无法睁眼。

        还有人手持一杆奇长无比的撑杆,几人一起抓牢尾端,抵住扣住墙砖的云梯,犹如艄公开船一样将云梯生生的撑了开去,让上面依附着的清军在惊叫声中坠落城下。

        而站在城头往外望,南门外原本密如蛛网的一片民房建筑已经化为白地,残砖断垣间,连一颗树都没有留下,黑压压的人流如漫向堤坝的洪峰,一波接着一波,huáng  sè、红色、白色、以及蓝色的罩甲五彩缤纷,规模宏大又井然有序,仿佛一架巨大的战争机器,正以无可阻挡的态势碾压而来。

        按照八旗规制,各旗战兵阵列于野,在后方整齐的摆成一个个方阵,阵中旌旗招展、铁甲铮铮,煞是威猛,步卒居中,骑兵两侧,前后左右各军各归各位,护着中央要地。

        以女真八旗军阵为核心,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依次排开,按照定下的顺序,次第攻城,一波上去,在城下折腾起一番风浪,然后徐徐退下,第二波立刻跟上,以此类推,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这种波浪式的攻城法,从前天早上就开始,除了每日夜间休整两个时辰外,其余时候就没停息过,夜间挑灯、白日擂鼓,清军的打法很明确,你大同不是仗着城坚墙厚吗?我就耗死你,你人就那么多,看谁耗得过谁!

        姜瓖疲惫的躺在南门守备官的演武厅中,他把这里当做卧房已经三天了,每日清兵消停的时候,他就来到这里睡上两个时辰,以此抵御巨大的精神和**消耗,因为实在过于劳累和紧张,今天早上,他睡过头了。

        “轰!”

        伴着近处的一声巨响,整座房子都在微微颤动,房梁上多年积累的灰像瀑布般的滑落下来,洒了姜瓖一身。

        姜瓖猛然惊醒,条件反射般的伸手就去抓地铺边的长刀,一抓才方向,刀根本就没有离手,就在手心里紧握着。

        这巨响他很熟悉,这三天来他没少听过。

        这是清军炮营的红衣大炮打出的十五斤铁弹砸在城墙上的响声,铁弹被足量的黑huǒ  yào带着火花射出来,尖啸着划过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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