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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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那后果自是不用想,如今说出只能使沈前辈更为伤心。



        “后来,整个武林召开了一场屠魔大会,派出了六位高手众多门下弟子前去围杀,幸亏木鱼大师出了手,将他给带走了,据说是安顿在了南方一处极为隐秘之处,我虽然心切但也知道木鱼大师不会害我孩子,定是找了一僻静之处以佛法度化他,想了想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命是保住了。出了这么多事后我再也无心去争那些个虚名,再者骨肉亲情又哪能不想念,于是每日在江湖上行走亲自打探线索,直到前些日子才肯定了下来。”



        “南方,前些日子,斩杀众多武林高手……”胡圭辰脑中不断转过这些话语,忽的一下子清明了起来,想到了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您说孤魂前辈就是您的孩子?”



        “正是。”沈追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是那柄藏锋让您认出来了?”



        “对,藏锋是他娘在他十岁那年给他的,他一直都视为珍宝,他连这都给了你想是将你视为了传人。”



        “瞿凌风派人前来是为了从我这得到孤魂前辈的消息,然后去杀了他?”



        “得到他的消息那是必然,不过这只是其一,这第二嘛,我看那瞿凌风武功已至瓶颈怕是难以突破,想借你身上的功法一用。”



        “孤魂前辈久不在江湖与死无异,和他们更是再没半点关系,他们前来主要是为了第二点吧。”



        “不错。”沈追点头道。



        胡圭辰默然无言,他们为了抢夺功法而来自是为人不齿,可孤魂前辈十多年前犯下这么多血案,自己身为他的传人遭此追杀又能有什么怨言?想到孤魂他传自己武功时毫无犹豫之情,这背后还有什么隐情吗?胡圭辰摇了摇头不愿再想,自己的命都是他给的,如今就算是代他偿还吧,大不了舍了这条命便是。



        “那前辈可知孤魂前辈为何会与整个武林为敌?”



        “十多年前正魔两道势均力敌彼此难分胜负,武林中数派的长老掌门便寻思着找一些天资过人的后辈培养,想要培养出几个绝顶高手借此压过魔教,沈尹不知为何也在此列,他们数人被安排在了一个隐秘之地,各派武功秘籍也是任他们阅览,直到那一日,沈尹练成了他那独创的神功,有些人便起了觊觎之心,想要将他的功法套出来再灭口,不料被沈尹暗中听到了,情急之下他逃离了住处想要带全家逃命,谁知道那些个禽兽见事情败露恼羞成怒先将我那孩子的全家给灭了。”



        “正道中人如此行事与魔教何异!?”胡圭辰怒道。



        “沈尹他遭遇了此事,之后才不顾一切要与整个武林为敌,我事后了解清楚想要为他报仇,没想到这孩子自己就将所有仇人都给杀了。”沈追嗤笑了一声续道,“什么歪魔邪道,什么江湖正道,哪个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想要独霸武林,个个皆是贪婪狡诈之辈,做出这种事又有什么稀奇的。”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种种念头不断充斥在胡圭辰脑中,一时间让他难以想清,不要说是个少年,就算年纪再长一倍,两倍,又有几人能够说得清,道的明呢。



        “你是沈尹的传人,我不知他传你功夫之时想的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但既然是他的传人,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你这般死去,你的命我老头子总是要救的,更何况我俩还这么有缘。”



        “有缘?”胡圭辰有些迷糊。



        “既是缘分又何须多言,我传你天机阁的绝技天机九打如何?”



        “啊?”胡圭辰被他说得没转过来,“天机九打?”



        沈追听他惊疑万分淡笑道:“这天机九打又名天机变,乃是我天机阁历任阁主的独传之术,既然你是沈尹的传人,那就是我的传人,传给你也不算坏了规矩。”



        “前辈,不必了吧?”胡圭辰小心道。



        “嗯?你是看不起我天机阁?”沈追脸上有些挂不住,方才还以为这小子只是压抑心中喜悦实则想学的紧,没想到等来的是这句话。



        “这怎么会。晚辈如今学了孤魂前辈的逍遥游和魅影步,又学了我鬼谷自家的功夫,就这些还没学精学透呢,这就算了吧?”



        沈追闻言点了点头道:“也是,你的内力较之万里应是差不了多少,年纪轻轻能有如此功力放眼武林想是第一人了,你和他相比,输就输在这江湖阅历和打斗经验,你徒会一些中规中矩的剑招,可等到了真正打斗时变数太多,你经验不足难免拙手拙脚反应不及,这些我也没法教,只有你自己平日里多多领悟,多和人交手比试,时间久了自然就行了。既然你不愿学,那我也不强求了。”



        “多谢沈前辈。”



        “多少年没见到自己的儿子了。”沈追长吁一声,“如今知道了他在哪,老头子我想去看看,你的伤势已无虞,自己调养调养就行了,至于瞿凌风那些人知道你和老头子我呆在一起想是不会再来了。”沈追说罢站起身来拄着旗幡,背着行囊向外走去。



        “前辈这就走了?”



        “走咯,走咯。”



        “前辈大恩,晚辈他日定当回报。”胡圭辰郑重道。



        “放船千里江波去,略为吴山留顾。云屯水府,涛随神女,九江东注……”沈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远处,只余这歌声飘扬不散,他唱时嗓音沙哑,听着有说不出的凄酸苦楚。



        “前辈保重。”胡圭辰站在原处目送着沈追离去,直至他身影消了,歌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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