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吹梦到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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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现在,齐老三解决这件事,  第一反应也是找宗亲族老,把事情摊开来分说明白。

        在这个时代,  宗族是根本抛不开的联系,  更不必提自己的小家。

        但不得不承认,  自己所做的事被人肯定,  还是相当令人愉快的。而且,  以后有齐老三这样一位神队友帮衬,不必自己孤军奋战,自然最好不过。

        两人擦完了银子,周敏将硫磺等收拾好,又开窗将屋里刺鼻的硫磺味散了散,  重新添了火,  安氏和石头才带着人回来。

        跟来的人不但有在整个万山村都德高望重的大伯公和九叔公,  整个万山村最有钱的齐老费,还有很多路上看到这一行人因而产生好奇,遂跟着过来看热闹的。

        这一点早在周敏和齐老三的预料之中,毕竟这么大张旗鼓的去请人,  消息根本瞒不过去。所以当下见了,也不吃惊,  安排了身份高的几个人坐下,  至于那些跟来的,  则或坐或站,  挤挤挨挨的塞了一屋子。

        坐下之后,众人也没有立刻就说正事,而是寒暄了一番。齐老三不再躺在病床上,而是可以起来huó  dòng这事,甚至还主持起了修整屋子的消息,村里不少人都听说过,但大部分不曾亲见。这会儿既然登了门,少不得要慰问几句。

        对大部分人而言,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着,一笔写不出两个齐字,齐老三家的日子过好了,对大伙儿没坏处,自然也替他高兴。就有人道,“听你家石头说,这回修正屋子,竟是从地下挖出了祖宗留下的东西?可见祖宗保佑,你这病是必好的。熬过了这一遭儿,往后的日子就好过啦!”

        齐老三闻言,才收敛了笑意,扶着椅子站起身,拍了拍放在桌上的坛子,“东西就在这里。他冬叔一家也在这里帮忙,可以做个见证。里头总共是两锭二十两银子。”

        他说着将银子从坛子里取出来,摆在桌上,又道,“我这病太久,如今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倒是为了我这身子,多少家底都赔了进去,现下一家子的嚼用都不知道去哪里寻。总算老天有眼,没把生路断绝干净。”

        “我们这一支人丁单薄,传到现在,也只有我和老四两个不肖子孙。这屋子当年分家时是分给我的,爹娘也是我养老送终。大伯,九叔,今天请诸位过来,就是想让大伙儿帮着合计一番,看看怎么给他们娘儿几个留点傍身的东西。”说到这里,他复又咳嗽起来。周敏连忙上前扶着人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这话说得敞亮,有人却着急了,齐老四当即瞪眼道,“三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屋子的确是分给你的,但祖宗可不是你一个人的祖宗。当初分家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这房子里还藏着银子。因你是长子,又奉养爹娘,这才分给了你。”

        这一番话同样说的可圈可点,有理有据,而且他只点出实情,却并没有咄咄逼人开口要分钱,哪怕众人都知道他这一点心思,但这话就漂亮多了。围观众人之中,不乏有人微微点头,觉得他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齐老三素知这个弟弟是个不肯吃亏的精明人,既然把人叫来了,自然也就是要分他一份的意思。见他此刻还耍这样的心眼,不由心生厌恶。他抿了一口水,才慢腾腾的道,“老四,说话的确是要讲道理。当年为着这祖宅给了我,家里补贴你盖了新房不算,家具陈设全都是新打的,还多分了一亩上好的水田给你。”

        知情的老人们也频频皱眉。当年分家说是公道,齐老四却是占了不少便宜的。而且父母跟着兄长,他就真能狠下心不理会,连逢年过节的孝敬都省了。两老过世的时候,也是齐老三一家操持送葬,他半分力都没出,就过来跟着在灵前跪了几天,混个孝子名头。

        要说老人们到了这把年纪,再看不开的人也知道天命所归,多少都想过自己的身后事。若儿子也像齐老四这样,岂不令人心寒?因此对他十分瞧不上。

        这会儿大伯公就沉声道,“老四,你哥哥既然把你叫来,就不会少了你这一份。何必这么着急忙慌的?”

        见齐老四涨红了脸避开他的视线,大伯公这才转向齐老三,“老三,你心里是个什么章程,不妨说出来,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替你参详一二。”

        齐老三方才低声道,“大伯,去年我听说族里祭田要卖,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

        “好小子,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九叔公闻言,不由一拍桌子,“既然这消息你都打听到了,祭田匀出一两亩来给你,也不是不行。”

        宗族制的时代,祭祀是一年到头最紧要的大事。为免子孙不肖,无力祭祀祖先,齐氏先祖从搬迁过来,立了祠堂的那一天开始,就设立了祭田。最初时不过专门划出来的两亩田,后来子孙出息之后各有捐赠,积少成多,如今竟也有十亩水田,五十亩旱地。

        这些地平常是各家出人耕种,收成由几位族老共同掌管,除了祭祀所需之外,便用以赠济孤老,修桥铺路等事宜。除此之外,每年春节大祭之后,还会置办一场宴席,阖族都能来饱餐一顿。

        但毕竟没有专门的人照管,随着祭田增多,经营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因此之前几位族老商量,预备将祭田卖出一部分,换得的银钱,正好用来将祠堂大修一次。

        只不过万山村住着的就那么些人,之前齐老三病了之后,又将家里的田地尽数卖了,这祭田一时半会儿就没找到下家。

        现下齐老三这个提议,倒也算是一举两得,因此九叔公才会这样说。

        大伯公也点头道,“既然是你要,价钱上也可以再商量……”

        “大伯,九叔,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齐老三放下手里的水杯,面色诚恳的看向二人,“这些东西既然是祖宗留下,如今起出来了,少不得也该告慰一番祖先。只是如今有心无力,别的做不到,便也只能借花献佛了。我近来只觉得身子松快许多,预备再请个好大夫来瞧瞧,就留下五两银子看病,分给老四五两。剩下十两银子,想向族中买两亩水田。”

        此言一出,立刻惹来一阵哗然。承平年代,地价自然稍贵一些,但即便是在地少又丰饶的江南一带,五两银子也能买一亩水田了。万山村这里,能卖出三两银子便算高价。当初齐老三卖地的时候,那可是二两银子一亩,还搭着沙地才出手的。他出这个价,等于是白送了族里四两银子。

        在座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除了齐老费之外,没有哪一家一年的出息能有四两银子的。齐老三家里这样的情形,还能有这样的气魄,自然令人惊奇。

        周敏却是终于明白齐老三的意思了。光是请来德高望重的长辈还不够,还得分一份出去。这是给族里的,而祠堂和祖宗是大家的,等于是姓齐的人人有份。这样一来,也就没几个人会在意他好运气发了这一注财了。

        唯一一个心情复杂的是齐老四,他这个正经的弟弟也才分了五两,族里就能白得四两,又怎么可能甘心?

        但精明的人也最会看风色,齐老三摆出要分润大家的意思,村里人人都只能敬服,他若再强求,那就要被人指指点点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虽然心虚,但周敏可不会表现出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跟原身有很多不同之处,而且做出来的这些事,也都不是原身能够做到的。但是要周敏去掩饰,她也觉得不现实。她又不知道原身到底是什么样子,处处掩饰反而破绽更多,倒不如顺其自然。

        目前齐家还在动荡之中,只能依靠她,就算心里犯嘀咕也不会说什么,等时间一长,他们习惯了,自然更不会在意。

        果然石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移开了视线。

        周敏虽说还有些心里打鼓,但石头只是个小孩子,就算有怀疑,也不能做什么。小孩子懂得少,想必他也想不到什么神神鬼鬼的事上去,疑惑着疑惑着也就习惯了。

        这么想着,周敏低头,将那个红漆木盒取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五锭银子,并一块碎银。这还是周敏头一回见这种铸成元宝形状的银锭,自然十分好奇。拿起来看过,见底部并没有官银字样,周敏才松了一口气。

        邱家这种排场,说不定有人做官。家里有官银不稀奇,但这东西是不能在民间流通的,必须要再次熔铸才能用。周敏自己可找不到这样的渠道,去熔铸时少不得要被人坑。

        她倒是没像电视上演的那样咬一下试试真假,想来邱家还不至于拿镀银的东西来哄骗人。

        周敏把玩着手中的银锭,开始思考怎么不大张旗鼓的改善自家的生活。毕竟齐家是什么样子人人都知道,要是骤然采买太多东西,必然十分引人注目。

        一个村子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要瞒住是不可能的。所以要设法将这些银子过了明路。

        ——其实就说采到了灵芝也不是不行,但这种天降横财,往往会引来很多麻烦。就像后世中彩票之后会被亲戚朋友找shàng  mén来借钱一样,人家会觉得你这钱反正也是白得的,见者有份才应当。

        她想了想,转头问石头,“咱们家的屋子是什么时候建的?”

        别看周敏很嫌弃齐家的土墙房,毕竟这屋子低矮,窗户又开得小,总有种常年不见光亮的感觉。但实际上,在整个万山村里,他家的房子却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土墙之上盖的是灰瓦,而村子里更多的人家买不起灰瓦,只能上山打了茅草盖在房顶。草质易腐,风吹日晒雨淋,时日长了就很容易垮塌,所以须得时常修整。

        石头还处在五十两银子的震动之中,有些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微微一愣。但他所知也十分含糊,只能道,“爹说是祖上传下来的。”

        周敏若有所思的点头。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齐家的大铁锅是那位做过厨子的先祖置办的,这房子多半也是。毕竟也只有那时候,齐家的日子宽绰过。

        古代就是好啊,一栋房子建好了放在那里,等闲不会再去动。就算翻修,也只是在原本的基础上,不会轻易挪动。不像现代,动不动就拆迁改建,很多记忆中的东西便都这么消亡在了推土机之下。

        打定了主意,周敏便将银锭重新排好,合上盖子放回腰间的布袋里,然后站起身,对石头道,“走吧,咱们去买东西。”

        银锭暂且不能拿出来,但这二两银子却是卖猕猴桃所得,自然可以花。若是旁人羡慕,自己也进山去摘羊桃卖就是。只要他们也有本事让邱家买下自己的东西。

        反正今年周敏并不打算大动干戈,二两银子就是有人眼热,她只要全都花掉,也就没人好意思shàng  mén打秋风了。

        这样想着,周敏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脸上也带着几分笑意。

        虽然说是大采购,但这个时代的物资实在是太过贫乏,今日不是集市,镇上只有那几家店铺开门,能买的东西着实有限。而且按照小铁匠的说法,粮食肉干之类,不妨直接从村子里买,因此真正需要买的东西也不多。

        两人先去给齐老三抓了药,然后买了一卷油纸,又买了一罐盐。最后才去布庄里挑了一整匹布。

        虽然是最便宜的粗布,但还是费去将近一两银子,看得石头心惊肉跳。

        但或许是因为还有五十两银子打底,或许是因为这钱毕竟是周敏赚来的,所以他虽然踌躇良久,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等到周敏又带着他去买棉花,他便有些明白她要做什么了。

        大石镇当地并不产棉花,所以价钱也着实不便宜。这几样买完,竟只剩下三百多文钱。考虑到手里还是要留一点钱周转,周敏便决定结束今日的采购了。

        然而两人往回走的时候,却正好看到一个妇人拎着一篮子鸡仔摆在了街道一侧,应该是要卖的。

        周敏心头一动,便上前询问。那妇人倒也没什么防备之心,三两下就将情况说了。这镇上的房屋远比村里更密集,每家每户的地方自然也有限,养不了这许多鸡仔,她便拿出来看看能否换点儿钱贴补家里。

        这些鸡仔要价一文钱一只,总共有十只。这价钱倒是不贵,但周敏深知养大的过程中肯定还会损失几只,于是跟那妇人磨了半日,讲定七文钱将十只小鸡买下。

        付了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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