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天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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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贼将”,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已然丝毫不在。老将慢慢退怯一步,心中不禁向往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他可以真的成为“吴松岩”,真的过上自己真正想要的日子。只要自己,愿意相信,身前的这个女子,来自鬼门的天狐,叶天心。

        “好!你要我如何,怎么去做?”

        “大人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撤下门前的兵阵,从此与戏子无关便可。”

        “真的?”

        “真的。”

        “我不会被降罪?”

        “只要我叶天心活着,将军不会被降罪,不论将军过去如何。退一万步讲,可以证明将军贪污的证据,都被那场大火烧毁了。将军贪污的钱财,也都还在钱庄地窖之中。无凭无据,将军又有何顾虑?”

        “大...大胆!!”

        吴松岩听着叶天心,直指自己贪污之罪,便是虚张一喝。实则心中很是清楚,从前的“吴松岩”的确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贪官,巨贪。

        “大胆是当然的,不然我又怎会只身来你吴府!吴大人,天心此行,不是为了救你!天心要的,是鬼门一众的安全!也正因为如此,天心才想先救得吴大人一命,以此拔掉戏子的虎牙。至少也是一层虎皮。”

        吴大人看着叶天心,这个女子的睿智,是东城之内,颇为有名的。而身为一个,久经军旅的老兵,“吴松岩”看的出,叶天心所说的话,不像是在骗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为了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吴松岩”。老兵擦掉额头上的汗珠,挥手而去,面目一转,一股斗志昂然。

        “来人!!撤兵!!”

        吴松岩咬牙一声号令,猛然挥手。叶天心淡淡一笑,抬起双手作辑,深鞠。手间的镣铐发出清脆的“叮噹”声。千魂见军师行礼,便也是尴尬一笑,慢慢低头,以作行礼。

        “把镣铐解开,让他们走。”吴松岩看着士卒淡淡一道,心意已决。

        “谢~吴大人。你我之间的约定,天心一定铭记,决不食言。”天心见镣铐取下,轻轻揉了揉手腕。像这样的纯铁镣铐,若是铐在手腕,过不多久,便会磕的腕骨冰冷发痛,时间久了,则更是淤血不止,满手发青。

        “好!叶天心!我信你!!”吴松岩挥手一别,话声听来似有几分豪迈。

        天心闻声,便领着千魂一路快行,直冲吴府之外。而当那守卒,打开吴府大院的正门时,那排着队列渐渐四散的军甲,也是不禁让天心微微一笑,淡淡点头。

        “叶军师,那赵飞云什么时候,背叛吴松岩啦?”千魂低首一叹,轻声问道。

        “我骗他的。”天心原本不想作答,但想来此时正要速离吴府,便也低声一应,加快脚步朝着远处良驹而去。

        “啊?那你跟他的约定。”

        “我会遵守的~只要,到时候他还活着。”

        天心冷冷一道,跨上马驹,便是策马速行,疾驰而去。千魂见状,也是策马快驰,紧随其后。此时,蹄声作响,千魂只好拉开嗓门,大声问道。

        “叶军师,我们接下来去哪儿闯?”

        “去书院!!”

        “啥?书院?!”

        “对,国文书院。我们要去找,白冷滨。”

        “就是那个,不死老人,排名第二的白烂兵吗?”

        “白冷滨!!”

        “白狼兵?”

        “你有病!!”

        ...  ...

        黑夜笼罩在东城国廷的军部,此时赵家的总领赵飞兰,正一路急行,带着欧正阳向着比暗夜更为漆黑的死牢,大步而去。

        地牢之内,四周昏暗无光,唯有壁上烛灯,点燃寸土明目。那娓娓而来,悠远细长的歌声,是那白面戏子所吟。

        赵飞兰领着部下十卒,一路前行,引着欧正阳直进戏子牢笼之前。而这来自花谷的郎中,更是自从踏入死牢台阶,便已是听得那“祸人”的戏歌。也是不禁心知,此人就是拿洛城之乱的罪魁祸首,白面“戏子”。

        “哟,啧啧啧。”此刻,戏子面对狱壁,背对牢门,如孤魂,似野魉。他听着飞兰所行,稀碎步声,便是心中一喜,不知是那鬼将已斩,还是另有“喜讯”。

        此时,白面口中装腔作势,一阵怪音传来。回首一探,戏子顿然面目一憎,急行牢笼门前,双手紧抓牢门之上,冰冷的铁栏,望着欧正阳,低声恶言。

        “谁让你来的~这台戏里,没有你!!”

        欧正阳看着身前的白面,洛城之乱顿时浮现脑海。回想当初,那戏台上的“疯子”,惹得全城百姓,死在“炼狱”焚烧之中。整座繁华安详的城池,如若困兽斗场,百姓相互厮杀,有多少人死在了亲人的刀下,又有多少美满的家庭,被这戏子弹指之间,化作“灰烬”。

        此时此刻,戏子狰狞而望,欧正阳双目直瞪,如同烈日普照,败柳之下。然而,戏子并不畏惧,这花谷郎中的一身正气。只是,此人的出现,对于白面而言,无疑是一个“凶兆”。

        二人如此对峙,就连一旁的赵飞兰,都是不想多做“插足”。静静站在一旁,带着身后的诸多兵甲,且看二人之间,所散之气,黑白分明,势不两立。

        “我的这出戏里!没有你!”戏子依然狰狞,张开红唇,咬牙切齿。然而,此时的白面,也同样记得洛城中的“对决”。这个一身黑衣,身材高大的花谷郎中,在那乱城之中,追得自己,毫无喘息的样子。

        “正如你所言,我是来看戏的。一场丑陋不堪,无登大雅之堂的,丑戏!”欧正阳话声刚劲有力,直逼戏子而去,那一双正燃炯目,依然紧凝白面双瞳,迟迟不散。

        “哈哈哈~”戏子闻声,竟是忽然大笑,然而笑声过后,却又见白面五官一拢,紧凑而起,化成一个“恨”字。

        “是吗?无登大雅之堂?我的这台戏,可是邀请了东城的国主大人,共同上演,怎会不登大雅之堂?”

        戏子话声刚落,只见赵飞兰忽然面目一紧,同是咬牙切齿之态。她夺过身旁士卒之兵,一刀劈碎牢门之所,一踏入门,直逼戏子。

        戏子此时,任由总领闯入,依然发笑。只见飞兰高举手中兵刃,横置而挥,如同一块铁板,朝着戏子侧颊而去。

        “嘭~”

        只听一声闷响,戏子便被飞兰一“刀”抽在牢笼铁栏之上。总领一声大喝,将那白面扣在铁栏,撩起铁兵握把,便又是一阵猛抽。打的戏子,嘴角淌血,侧脸青肿。

        “说!什么国主上演,你对国主做了什么!!”

        “嘿嘿,赵总领,你不要你弟弟了?”

        “说!国主怎么了!!”

        “可怜的赵飞云,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要他了,啊~哈哈哈哈~”

        看着戏子答非所问,即便被如此“虐打”,也是依然笑得如若花火,灿烂之中,旁人听来却是一丝“惨烈”之相。

        此刻,赵飞兰已是近乎“溃败”。她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一计未停,又出阴谋。好像在这个“疯子”的眼里,唯有天下大乱,才是此人活着的意义。毫无道理可言,更无人情可说。

        “你别急,国主?我能把国主怎么样?你倒也真的相信。”戏子喘着粗气,咧嘴微笑,侧首半睁,藐视飞兰,言语清淡,好似若有退意。

        飞兰闻声,心中稍稍一定。只觉戏子此话一出,先前所言不过只是虚张。想来,东城的国主,堂堂“辰幸之君”身处大国宫内,宫内侍卫精兵,数之不尽,森严之态,更是滴水难入。又怎会被这样一个“疯人”随意迫害。

        戏子此刻,只觉那飞兰似有松懈,便又笑道。而就是这一阵一如既往的,笑颜轻疯之语,却令得阳、兰二人,各自一怔。

        “东城的国主,名刘丰,年号辰幸君。治国得臣子之心,治民得财子之赏。刘丰,喜好花卉,听曲,骑马涉猎。半月之前,曾找过东城的风月班,为殿下,演过一台《斩风令》,对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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