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临蝶

第(1/2)页

国廷军部,赵府之内。一座阴暗的死牢,一个白面的怪人,穿着带血的囚服,坐在牢室之中,轻轻哼唱,看来如此昏暗,如此孤独。唯有墙上,那不时爬行的臭虫,与之为伴。

        戏子,对于自己的这台戏,显然非常的满意。而然,他想要得到的,却远远不止是那鬼门三将的性命。在这白面的心里,他有更“好玩”的计划,遇势待发。利诱邹生杀人,诱导吴松岩谋害赵飞云,甚至将国廷赵家军的总领,置于背信弃义之地,都远远不能满足,这个心如恶鬼的白面,那一颗嫉世愤俗的灵魂。

        此刻,戏子所唱的戏曲,名为《惜英雄》,寓意英雄战死,无以凯旋,惨死荒野,无人寻见。而正是这首曲子,此时就好像是鬼门三将处境,腹背受敌,欲将死于煌都。

        ...  ...

        煌都的正街上,有一块空地。这里原本,喧嚣热闹,行人往返,好似群蚁迁徙。然而,就在方才,一个赵家的部将,一声喝令,将这街上的百姓赶走,甚至是那审廷的侍卫,都不得踏足此地一步。

        可是,煌都的正街,不仅只有如此长短。向前延伸而去,是国廷境内。向后延伸,则是审廷的地界。中间商户、民居,数之不尽。

        但,途径至此的人,便都会自觉的绕开。百姓如此,并不是因为,那个名为华风的赵家部将,带了多少的兵马,将这正街上的这段长路封死。而是这个华风,此刻所散发出来的杀气,恐怕就连路边小巷子里的野狗,都不敢靠近一步,甚至回眸一探。

        薛兰语站在路间,看着四处消散的人群,也是不禁想要跟随人流,一同而去。但无奈,那赵家的部将,双目紧凝而视。兰语知道,这个男人,是为了自己而来。

        “将军此行,方才所言,可是办案?”薛兰语轻抚怀中琵琴,皱眉之间,淡淡一句,虽未行礼,但依然礼气有佳,毫不怠慢。

        “是。”

        华风骑在战驹之上,看着身前的这个女子,他不禁想起了国宫之内的妃嫔郡主。若要说气质,薛兰语的桂花天语之气,已是远远胜过宫中,那些自幼修习礼仪姿态的皇室宗亲之女。

        “将军办案,为何要拦下妾身?”薛兰语此时,已是知道大事不妙。而从那华风的双目之中,所散出的阵阵杀气,还有其手中紧握,颤颤作响的长枪,显然已经说明了一切。薛兰语恐怕,又要再经历一次生死,御敌对阵。

        “鬼门唆使他人,火烧钱庄,谋害国廷军部,城安分部的赵飞云。就这两条罪名,你鬼门就已经无路可走了。赵总领下令,将你鬼门此次煌都一行,斩立决。”

        华风话声一落,薛兰语即刻眉头紧锁。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让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一个待斩的“罪犯”。兰语一生置于鬼门,从未出过远门,未想这第一次出任,便就先后落难,先是公上允的暗中刺杀,现在又是这国廷部将的刀剑相向。

        “妾身,不懂武功,将军要斩,自然也是毫无还手之力。”薛兰语慢慢点头,屈身行礼,一副闭月之色,照着月光,竟是美若无以比拟之境。

        华风看着兰语如此举措,便也是不禁心中惊叹,此女之美,乃是天下闻所未闻。气质之华,更是凡人所不及。但是,她始终要死。身为一个军人,一个男人,华风虽进女色,但却不贪色。只要是军务要杀之人,他是绝不会有半点怜惜。

        “既然你不懂武功,无还手之能。那我便不客气了,可有遗言?”华风冷视兰语,心中似有怜惜,但也仅仅一瞬。很快,这个来自国廷赵家的部将,便已是一副欲斩亮兵之相,话声平稳,冷酷无情。

        “妾身,只想在死前,抚琴一首,祭奠先师。”薛兰语故技重施,只想骗得华风,让自己弹奏一曲,以搏生机。

        “之所以要问你遗言,实乃是我军中行刑之俗!弹琴?我可没有闲工夫,听你弹琴!”华风话声之间,丝毫不削。将军一边言语,一边紧握手中长枪,半截之上。手握长枪上截,此乃备战之态,一可抬枪据守,二可放枪突进。

        “妾身不懂武功,只懂抚琴!难道将军,身为国廷骁勇之将,还怕了这琴音不成?”薛兰语听到华风质疑,便是心生急躁,眉头紧锁,抬首喝道。

        “不怕!但我不想听!!”

        华风话声一毕,便是踏马急行,握起手中长枪,直冲兰语而去。势头之强,如同阵前冲锋,丝毫不留余地,紧逼女子额首,便是举枪欲刺。

        薛兰语见华风,如此袭来,慌乱之间,连忙举起手中琵琴,欲想将这劲枪挡下。身为,一个只懂音律的女子,薛兰语面对如此的沙场悍将,甚是不知如何举措。她全身僵硬,乃至双腿紧绷,莫说是撒腿闪躲,此时恐怕就连踱下半步,都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嘭!”

        只听一声猛穿敲击之声,一把琵琴已是满身破烂,甩于空中。薛兰语被那疾驰而来的华风,一枪刺中面前的琴身,生生撞到在地,一时难以起身。

        华风骑着快马,掠过兰语的身旁,即刻转身,朝着女子探去。只见,兰语半伏在地,一手遮于口前,似有抽泣,已是毫无作为。

        此刻,只听风中想起一阵箫音,细细听来却又格外细嫩。华风已然毫不在意,因为这风中似有的音律之色,只是隐约,却也不在耳旁,好像隔着数里之外。

        将军轻踏座下战驹,慢慢而行,直至兰语身前。看着华风行来,薛兰语也是依然手遮口鼻,眼中的泪意,此时已是夺眶而下。

        华风看着女子,如此楚楚可怜,却还是无动于衷。他慢慢探出长枪,架在兰语的巧肩之上,开口道。

        “你真的没有遗言?”

        兰语闻声不语,只是那风中的箫音越发明亮,渐渐已是到了二人之间。华风此时,凝视兰语双眸,却只觉此女已是双眼之中,一道杀意闪过,便恍然自觉,大事不妙。将军面目一瞪,举枪欲刺。

        而就在华风御劲举枪的一瞬,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已是,不能动弹。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已经变得不再那么容易。

        ‘怎么回事?!’

        华风此刻全身寒毛竖立,他仔细探查女子周身上下,却不见得一件乐器。再看那一旁,落在地上破烂琵琴,此时的华风完全可以确定,薛兰语的身上没有一件乐器。

        兰语此刻两手空空,唯有一手抚于唇间,细细看来,那手五指之间,竟有一条细缝。而这空灵的“箫音”正是从那指间传来。

        华风见状,猛然一惊,只觉此刻,心率急剧,冷汗直冒,再看身前那握着长枪的单手,也同样是冒着冷汗,手背之上汗珠如同豆大,顺着手腕滴在地上。

        ‘这是,什么妖法?!’

        华风此刻,苦在不能照得镜子。如果可以,他便会看到自己的眼睛,此时已是充满了血丝,留下了两道血泪。身体如若虚脱,越发无力。

        ‘是这指间的箫音!!’

        此时此刻,这来自赵家的部将,心里比谁都要清楚,如果让这箫音继续环绕在耳边,今日被斩的就一定不会是这个来自鬼门的“弱女子”,而是自己。

        华风此刻屏气凝神,他尝试用尽全身的力气,松开手中的长枪,落在地上。

        ‘可以动!我的身体,还能动!!’

        华风见这五指依然可动,便也是感叹,尚有一线生机。他咬牙切齿,眉头锁起,使得两道血泪顺着脸颊,滴在马背之上。

        “雕虫小技!休想取我性命!!”

        忽然,华风一声大喝,双手一张,一口鲜血喷出口外。即便如此,这来自赵家的部将,依然不惧,他猛然抬起双手,即便缓慢颤抖,也是奋力挣扎。

        薛兰语看着将军如此毅力,顿然双目一睁,口中之音更是透亮紧奏。恨不得现在,就能将这个骑在马上的“敌将”,音杀在这战驹之上。

        “啊!!”

        华风大喝之间,只见他双手弯曲,伸出两根食指,直逼自己面旁双耳而去。一阵风声疾驰而过,只觉这将军双手御劲发力,一记猛刺而下。

        “喳~”

        “啊!!”

        薛兰语见到华风如此的举止,也是不禁开口惊呼。此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一章返回目录 投推荐票 加入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