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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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而去,稍行一礼。

        此时,唯有魂、源二人依然坐于马上,似若无事一般。铁千魂仍旧背靠着楚星源,反坐在马上,口中叼着细草,仰天而亡,一副悠哉的模样。

        “呃...嗯...”吴松岩见那鬼门天狐如此坦然,心里更是忐忑,吱呜言语,不知何道。

        “你们~就是鬼门的贼将?”戏子见吴松岩如此不堪,便侧身一站,立于将军身旁,展开手中折扇,置于胸前,面目一笑,浅浅一道。

        “...  ...”天心见得白面戏子,毫不惊讶,不论此人是白面红唇,还是细眉钩目,都不能让这鬼门的军师,动摇分毫。叶天心摇起手中金边白羽,轻轻一扇,胸前一置,微微点头,看似有礼,却也口中不谦,开口驳道。

        “我等鬼门八将,浩荡行事,从不背后阴谋。这位白面书生~呵,既不是在照镜子,又怎会从我们的脸上,看出一个贼字?”天心话声一道,羽扇轻轻一点,直指戏子而去。

        “啧啧啧,伶牙俐齿~嘛。”戏子闻声过后,咧嘴一笑,怪声细语,媚而又道“赵总领,已将钱庄火灾一案,交由我家将军办理。怎可派你们到此,究案?难不成,赵将军放了案权,还想自掌?啧啧啧,赵家嫡子被伤,这不是摆明,要公报私仇嘛~”

        戏子此话一出,如同棋盘将军,堵死了叶天心的“靠山”。他得意的笑着,看着那鬼门的天狐迟迟不语,便又道“想必你们此来审廷,是想毁灭证据,那些刻着你贼派门标的箭矢吧?”

        “你很爱笑,但是...你的笑容并不能掩盖你内心的愤怒。”

        叶天心看着戏子如此得意,句句紧逼,先是撇开了赵飞兰,进而又是一顶帽子,扣在了鬼门一众的头上。但,此女此时,面不改色,她羽扇轻摇之间,遮于满脸,双目之中,却是一道锐光忽闪。

        “我们此次前来审廷,就是赵飞兰,赵总领的意思。毁灭什么证据?你小人之心,又无大智。是谁给你的资格,以贼人之心,断然揣测他人之意!又是谁给你的胆子,化作此等面目,在我等赵家属臣的面前,如此污言?我等此行就是代表国廷赵家之军,你算什么东西?赵将军手掌之权,轮得到你说!退下!”

        叶天心一声大喝,直逼戏子而去,白面闻声,心中一紧,顿时笑容僵硬,眉头褶皱。他从来没有想过,叶天心会不顾赵飞兰身处国廷口舌之间。竟敢在此大庭广众之下,搬出赵家总领的名头,毫无顾忌的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话中之言,侮心辱格,好比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戏子的脸上,毫不留情,毫无颜面可说。

        “嘿嘿嘿~哈哈哈哈。”戏子尴尬一笑之间,忽然又是大笑,他捏着手中的折扇,便是一阵急扇,不知是要掩盖心中焦虑,还是忽然兴致极高。他环顾四周,钩目之中,眶珠一转,侧身推步,直立吴松岩的身前,与天狐面面而对,开口道。

        “人心都是贪婪的,人心都是弱不禁风的。只要抛出一个条件,将那贪念轻轻一推。只要在他们的计划中,狠狠的插上一脚。那人就会沉迷在贪欲,死在混乱之中。”戏子瞪起眼睛,手比兰花,指向天心而去。

        “赵飞云贪图正义之名,如今他算是面目全非吗?不不不,那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叶天心!难道你鬼门的人,就都是无欲无求,毫无贪念的吗?”戏子话声一毕,钩目冷盯,望向天狐身后,黑褂骑士而去。此刻,他不怕叶天心从那钩目之中看出少许端倪,他要的只有一样东西,“赢”。

        “人有贪念,故而有律。若不自律,自有法办。这就是国,这就是天下。人行所事,皆有计划,这很正常。你可以打乱别人的计划,也可以诱惑人心。但是,你记住,在我东城大国,国律之下,在我鬼门一众,铁骑之下。你,仅为蝼蚁,毫无周旋之资,更无一战之格。你~没有资格。”叶天心听过戏子惑心之言,神色依然平静,羽扇遮面之间,淡淡而道,丝毫不乱。

        “哈?!我没有资格?哈哈哈!你有赵家做靠山,说话的语气还真就不一样呢!那赵家的总领,赵飞...”戏子恶声一笑,所露之相,眉头紧锁,五官紧皱,只是那裂开的红唇,却也仍旧那样笑着。

        “大胆!赵总领的名字,是你直呼的吗?徐方来!”未等戏子话语毕下,叶天心便是当即打断,如同一个剑客,闪身一断,劈毁了敌手的兵刃一般。

        “你!!怎么?!”戏子闻得天心一呼,顿时面目狰狞。他不知道这来自鬼门的狐狸,是如何查到自己的名字。此时此刻,这向来自傲的白面戏子,已是心生耻恨,但也仅仅一瞬之间。戏子,又笑了。他看着叶天心,心中却已是偷偷,下了一道暗棋。

        此刻,二人就此言毕,双双一立,各自默不作声。在叶天心的眼里,眼前的这个人不过只是一个“悲剧”,他的贪念之说,就如同一个包受冤屈的孤魂,飘在人间。而这冤魂,之所以飘忽人间,也并非是为了报仇,而是泄愤。叶天心看着戏子,如此反应,便知这“徐方来”便是他的本名,即便不是二人也必定认识。便由此,心生一意。

        ‘此人祸心之重,绝不可留。要寻得机会,先擒此人,入到狱中,再做打算。’

        “叶天心,你想进审廷,叫赵总领来。你说你代表赵家,口说无凭。我相信总领的英明盖世,又怎会找你们这帮元凶,来查赵飞云的案子呢?啧啧啧,想想就作孽哦。”戏子见那天狐无声,便微微一笑,开口轻道。

        “元凶?你这贼喊捉贼,怎会如此,理直气壮?徐方来。”叶天心看着戏子,淡淡一道。而她更是知道,只要每一次提到这个名字,对于白面而言都是在那心口之上,拉开一道旧伤。

        “我不叫徐方来~什么贼喊捉贼?!”戏子听到天心直呼其名,面目一憎,锁眉咬牙,恶狠一道。

        “什么徐方来?你不就是徐方来吗?大火焚屋,苟且残生。”叶天心紧抓戏子不放,开口一道,语气轻松。

        “我问你,什么叫!贼喊捉贼!”戏子已是毫无耐心,他已经不想再听到徐方来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所包含的不只是自己的过去,还有一颗被自己否定的“人心”,死去的妻儿。

        “徐方来,你害死了多少人?”天心淡淡一道,放下那掩面的羽扇,一脸表情,甚是紧绷。瞪目抿嘴,就好像要为那些被戏子所害的人,审判问罪一般。

        “我不叫徐方来!戏子!戏子!我是戏子!我是你们口中,与婊同论的戏子!!”戏子闻声大怒,面目如同疯犬。

        “你杀了多少人!徐方来!”天心大声一喝,如同天降的判官,她挥起手中,羽扇直指戏子眉心。

        “啊!!他们该死!杀人的不是徐方来!杀人的也不是戏子~~”戏子此刻神情恍惚,他歪头斜脑,时而嘴角微扬,时而眉头紧锁,双目似神而无,看着一旁审廷的高墙,痴痴而道。

        “邹生杀了苏千金,钱庄着火~何人唆使?何人所为?可是你,徐方来?!”叶天心口中所言实则心中无数,一切不过只是自己的猜想。但是,看着戏子,如此恍惚,便绝时机已到,即便此人不认罪名,也好探个大概。

        “是他们的贪婪,邹生的贪婪,匪徒的贪婪。我不过...”戏子慢慢言语,却又语尽于此。众人看着白面怪人,忽然抬眉一咧嘴,进而笑道,如同是在讲一个笑话一般。

        “我不过是轻轻推了他们一把!哈哈哈哈!这帮蠢货!”

        戏子话音一落,只见身后吴松岩惊吓一退,他不禁暗自抱怨,那白面怪人,不该如此不自量力,只身前来,“自寻死路”。

        “你们都听到了?”叶天心看了看戏子身后的吴将军,双手一摊,轻松挂面,羽扇一摊,淡淡一而道。

        “拿下!”突然,天心猛然转身,看着身后黑褂骑士,一声号令。

        楚星源闻声,却也不动,如同一座假山。只是,还未等叶天心疑惑,只见一个黑影从那鬼将身后,猛然一跃。

        众人定神一看,却见是那花谷郎中,铁千魂。他单手一展,弹射无数断魂黑丝,将那戏子缠在丝中。

        “你可别乱动,我手指一波,你就完了。”千魂得意一道,再见那白面却仍旧神情恍惚,似笑非笑。

        “吴将军,此人此案,关系甚大。我想将他带入赵府,再做审问。”叶天心走到吴松岩的身前,双手一辑开口言道。

        “可是,此案是由...我负责。应该由我...”吴松岩故作镇定,心中已是胆怯,就连说话都是结结巴巴,唇齿不清。

        “恕天心,不得从命。楚星源,把戏子押回赵府!”天心一声大喝,楚星源躲在帽兜之后,将那白面从千魂的手上接过。细细一看,只见其周身黑丝,竟是绷的近乎嵌入肤内。便也不多做捆绑,带着戏子,朝着赵府,欲将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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