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花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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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半睁钩目,如同戏中花衫,眼神如若女子,却也透着一股阴邪。他戏声一道,看来毫无心事。

        “你究竟为何要他去截杀鬼门四将?!”吴大人见戏子若此坦然,便更是急躁,想来话中之意,是那赵飞云的生死,早就捏在了戏子的手里。

        “我没有叫他去截杀鬼门四将呀...哎呀,冤枉~啊~大人~”

        “别闹了!!现在不是嬉闹的时候!!”吴松岩越来越急,生怕那灭鬼复仇的大计,全毁在了这个白面赤唇的疯子手里。

        “你先搞清楚,你在和谁说话。吴大人...”戏子见吴松岩大怒,便是一改戏耍之色,脸色一板,折扇一展,冷视而去,口中话声,一显男色,淡淡一道,却也干净利落。

        “你!!”吴松岩虽然表面开来是戏子的“主子”,但实则不然。这个人,不过只是,挂着吴将军的脸,穿着吴将军的华服,用着吴将军的权利,仅此而已。只要戏子高兴,随时随地都能将他打回原形,或者直接就此,取了性命。

        “报!赵将军安然归来!!”士卒单行入堂,作辑一报,却见戏子毫不理睬,依然看着堂上的吴松岩,闻若无声。

        “快!快请他进来!!”相比戏子,吴松岩则是相反,一阵激动,起身大喝。

        “慢~”

        戏子接过吴松岩的话,回首一探,细语怪腔,尖声一道。只是答应他的并不是这大堂之上的人。戏子所见到的,是一个黑面黑甲的男子,他瞪着一对无皮眼珠,怀着一股怨气,从大院直入大堂,走到面前,便是伸手一抓,猛拽领口,将那戏子拉至身前。

        “你为何不告诉我,四将之中,有一个体无痛感之人?!”赵飞云恶狠狠的看着戏子,他觉得自己又被这白面戏弄,越想越恼,怒而斥问。

        “哦?有这样的人吗?我不知道呀~”戏子双眉一翘,对于赵飞云口中所说的无痛之人,戏子也曾听公上信说过。只是当时的信,也仅仅只是怀疑,那欧阳清风似有无痛之体。自然也是没当回事。

        “若早知此人无痛,我绝不会猛攻,近搏!更不会被他擒下!”赵飞云依然愤怒,看着戏子,沙哑恶道。

        “那幸好,你没有遇到楚星源...嘿嘿嘿。”戏子听到飞云口中,自认被擒,竟是不顾自己被这黑面紧拽的领口,已然探出指尖,掩嘴一笑。

        “楚星源?那个披着黑褂的?”

        “嗯~嗯~哼哼哼。”

        戏子淡笑点头,好像此刻所闻,不过只是一个笑话。

        “你笑什么?那个楚星源怎么了?”

        “啧啧啧,亏你还是赵家的子孙,鬼门还是你赵家养在江湖之中的一条狗。鬼门八将之能,你还不知道,就敢枉然独自带兵截杀?”

        戏子一言,说的赵飞云一时接不上话来。这白面所言其实,也是不无道理,身为赵家的后人,赵飞云不应该对鬼门的将军如此无知。

        “鬼门八将格局所长,八人齐聚之时,更是能够攻城略地。”戏子将那掩嘴的白手,轻轻搭在领口的握爪之上,看着飞云进而又道“鬼门的八个鬼将,除了表面功夫之外,个个都有自己的秘术。”

        “楚星源,有何秘术?”赵飞云见戏子愿意道来,便慢慢放下手中,那已被拽捏变形,满是褶皱的衣领,低头探去,沙哑问道。

        “楚星源...除了那无坚不摧的破天掌,还有一副刀枪不入的...身子。堪称八将之首,单打独斗,无人能及”戏子道。

        “欧阳清风,身法诡异,拳劲刚猛,另有一副无痛之驱。那么其余二人呢,那两个女将。”赵飞云吃过清风的亏,此时已是变得格外小心,定是要把此行的鬼将之长,问个清楚。

        “叶天心谋略过人,是否还有其术,就不知道了。至于那薛兰语...公子之说,此女懂得音律,但有何过人之处,就连公子自己,也是并不知晓。”戏子此时倒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徐徐道来。

        “那此次,我等最要防范的就是那薛兰语。”赵飞云听得戏子话语,即刻言道,毫不思索。

        “诶!一介女流,只懂音律,有何可防!”吴松岩默默的听着二人言语,他虽然不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人,但也算是一个行军多年的老兵,这才被那公上信看中,当上这化身吴府之主的“冒牌货”。

        “一介女流?我赵家女将,赵飞兰,一柄阔剑,横扫千军。战争指挥,更是远胜男儿百倍。你最好,不要小看女人。”赵飞云望向吴大人,瞪目一道,语气毫不客气。

        赵飞云说话之间,戏子只觉大堂之上,总有阴风隐隐,环顾四周也是总有细虫爬行,或是墙上,又或在地。

        “嘿嘿,你们有空讨论鬼将的能耐,倒不如让我来跟你们聊聊,花谷一众,如何?”

        众人闻声,纷纷惊讶,这陌生的人声竟是从那头顶传来。戏子即刻抬头,却见头顶之上,房梁之后,阴暗之处,爬来一个头发散乱蓬松的男子,吸附在屋顶。穿过屋顶昏暗的死角,隐约可见,那人双目之中,一道暗光,如同狩猎的野兽,邪魅的笑着。

        而让众人最为惊讶的是,此人竟是面向屋内三人。换而言之,他的四肢都成反曲之态,如同一只人面蛛虫,爬在屋顶,更是不知,此人在此,已是窥探了多久。

        “什么人?”吴松岩见得男子如此诡异,便是惊讶一道,向后退却三分。

        “你爷爷的名字,你都不知道了?”男子一脸嚣狂,即便私闯将军府邸,窥视众人已久,也是丝毫没有惧怕之意,甚至杀气愈浓。

        “哼!”赵飞云此时也是心生少许诧异,从军多年,密探此刻所见,早已数不胜数。但如此嚣张的“密探”,如此狂傲的“刺客”,他还是第一次见。

        飞云原本烦躁的心,此刻也是到了宣泄的时候。他一脚踏在大堂的茶桌之上,左手握起一张红木方椅,便是凌空一跃,朝着梁上男子,投甩而去。

        男子见状,竟是小的更加诡异,他四肢律动,化作蛛虫,朝着屋顶房梁之后,一闪而去,就像一只蟑螂,速度之快,令人恼恨。未等众人定心会神,却见那房梁之后又是一道身影闪过,拖着一根长丝,从那屋顶之上,直落而下,停在了戏子的面前。

        二人鼻尖相对,只有一指之隔。戏子看着眼前的男人,细眉吊目,眼神之中,似曾相识。应该说,二人的眼神本就极为相似。

        赵飞云与吴松岩看着二人,均是惊而不动。生怕这怪异的男子,痛下毒手,就此将这戏子,斩杀而去。

        “洛城的帐,还有我兄弟欧阳清风的帐!老子都要算在你的头上!你休想~再作恶!”男子如同一只下网的蜘蛛,吊着黑丝,从梁而下,贴着那抬头观望的戏子。二人贴面互视之际,男子狰狞而笑,话声杀气扑面。

        戏子依然淡笑,听着男子如此“恐吓”,便也是纹丝不动,静观那人吊着身下的黑色怪丝,盘旋而上,又是朝着梁后而去。

        “弓箭手!!”见此人如此怪异,飞云便是一声号令,只觉屋外顿时脚步声起,行来弓手十名有余。他们进屋所见,飞云手指屋顶,房梁之后,便是张弓摆箭,欲以齐发。

        “慢~”戏子见弓手张弓,忽觉此事不对,此人现身定是另有目的。便叫来一个吴卒,撑起一张长梯。未等士卒登梯查探,赵飞云却已是手握长剑,两腿一蹬,顺梯而上。只是,此时的吴府,那大堂上的房梁之后,除了灰尘便已是空无一物。

        戏子、赵飞云还有那吴松岩,三人淡淡的看着屋顶,一时半儿莫说是云、岩二人,就是那戏子,都是故作镇定,摸不着头脑。就在此时,只听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一个士卒边跑边喉,毫不顾忌军礼之行。

        “吴大人!大人!出大事了!仓库的军粮,都没啦!都被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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