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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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

        邹生见千金如此大怒,想来自己也是身在屋檐之下的人,不得不低头。便也只好无奈,向着大堂之外大步跨去。

        “不中意我,还整天缠着我陪你去买东西。不中意我,还让我坐老管家的位子....睁眼说瞎话。”邹生一边走着,一边低声自语,不时又是一阵信心大增,他始终相信,这是苏家大老爷与千金对自己的考验。

        而就在二人大吵之间,苏府对街的巷子里,一个头裹伤布只露嘴眼的男子,手中握着一件已被拆封的书信,默默的站在巷子里。他直直的站在暗处,那瘫软下埋的双肩,悬挂摇晃的双臂,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

        带着诡异的笑容,男子瞪着眼睛,紧紧盯着苏府的大门。看见怒气冲冲的邹生,从府内踱步而出,向着钱庄的方向而去。男子便是双唇一咧,露出一口白牙,阴沉的笑着,不时还会从喉中发出阴沉的咳咳声。

        ...  ...

        深夜,煌都的街尾小巷中的一个角落,一间偏僻的小酒屋,坐满了人。而酒屋的老板及其家人,则早就已经成了几具冰冷是尸体,僵硬的躺在酒台的暗格里。

        细细看来,这里坐满的竟是一些奇怪的男人。他们有的脸上刻着囚字图案的印纹,有的满身伤疤。

        这些人,聚集在这里,似乎正在议事。

        “他娘的!这事儿我们都筹备了仨月,到底啥时候能动手?”一个右脸刻着囚字的大汉,嘴里嚼着鸡爪骨头,一脸怨恨的说道,话语听来倒也算豪迈。

        “就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福生钱庄的地下,就是娘皮的金库!我们冲进去抢了便是!磨蹭个啥?!”众人闻声,纷纷迎合,个个面挂沮丧,其中甚有怒意。

        “你们懂个屁!忘记当初是谁把你们一个个,都送了进国廷的大牢?国廷军的厉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以为这帮国廷军,是他娘的天海鬼门的软刀子?”一个满脸胡须,一脸凶相的贼匪,右手握着匕首,左手拿着鸡腿,朝着身前的众人大声喝道。

        “庞老大说的是,那国廷军的赵飞云,一个人就能把咱们都干倒喽。他的长枪...哎~百敌难近啊!”一个额头留着刀疤的男人,此时倒是显得没有那么焦急,他话声沉稳,无奈一叹。

        赵飞云,东城国廷的部将,卫千总—官从六品。虽然,他只是一个常设将军仅负责煌都城安。但是凭借其卓越的枪术,刚正严谨的为人,这些年来在煌都城中,很少会有贼人,胆敢放肆。这也不免,给福生钱庄,多带了一份安心。虽然,几十年来,从未有人能从福生钱庄,盗得一个铜板。

        “但是!这一票,我们还是要干!这里的兄弟,大多都是囚徒出生,脸上都刻着囚字,以后我们靠什么谋生?反正都是要饿死,不如拼了!我庞彪一定带着兄弟们,活着进庄,活着出来!”庞彪举起手上的鸡腿,朝着众匪,大声而喝。顿时,座前一片哗然,众人纷纷举起手中的残羹,战呼而起。

        “呵呵呵。”

        突然,一个怪异的笑声,从酒馆门外传来。众人闻声,立刻安静,纷纷抽出兵刃,以防是城中的巡军,查到了此处。

        庞彪小心的探出了他的大脑袋,向着门外看去。见无人,便又像模像样的,扛起两柄锈迹斑斑的大斧,独自向着门外侧步而行。可还未等庞老大行至门口,众人便看见一个男子踮着脚尖,从门外缓缓飘进屋内。

        “你谁啊?怪模怪样的!半夜三更,装鬼呢?!”庞德彪见男子头裹伤布,只露嘴眼,便抬起眉毛,瞪起了大眼,粗声问道。

        “这龟孙,不是驿站的徐来吗?”一个龅牙瘦面,垂眉小眼的地痞,指着男子大声说道。

        众人闻声,便轻轻松了一口气,有的还在脸上淡出了一丝笑意。在这里,没有人会把一个驿站的信差放在眼里,而且还是一个头裹伤布,“见不得人”的信检。

        徐来并没有理睬地痞的话,他看着庞彪,便是一阵恶笑而道“呵呵呵~这里,谁当家~”

        “就是,你爷爷我!”庞彪竖起大拇指,顶着自己额头上的伤疤,开口狠道。

        徐来闻声,默笑。只见他慢慢撤下头上的伤布,朝着屋顶轻轻一抛。见徐来如此,包括庞彪在内的众多匪类,纷纷抬头看向那飘于半空的伤布。

        “吱喳!!”

        徐来乘着众人抬头,便迅速抽出一把折扇,从庞彪的下颚猛得一捅,直穿冠顶。庞彪还未来的既反映,便握着手上的两柄锈斧,笔挺的仰面倒地,遁入黄泉。

        “你这厮!!”土匪们,见庞彪被杀,便各自拿起手中兵刃,纷繁而起,刚要群攻直上,却又不禁各自一愣。

        徐来见众匪欲袭而来,却毫不慌张,他抽起庞彪颅内的折扇,便定神站在原地,随着脸上退去的伤布,他带着满脸的笑容,双腿也同样纹丝不动。

        苍白的面容,双唇鲜红。他化着淡若柳叶的细眉,乌黑的眼沟下,带着诡异的笑容。徐来就这样,自信满满的看着众人,定心而站。

        “怕什么?一个化着戏妆的疯子而已!砍了他!!”一个匪人大声一喝,众人闻声而动,举兵直向,朝着徐来冲锋而去。

        “我可以帮你们,杀了赵云飞。哼哼哼~”徐来见众匪近乎逼入眼前,便轻轻向后一退,冷笑道。

        众人闻声,即刻停步。

        “杀了赵云飞”对于这帮刚出大牢不久的土匪来说,是一件既能报仇,又能“除害”的事。没有了赵云飞,福生钱庄的这笔“买卖”就会变得容易许多。

        “你凭什么可以杀赵云飞?”众匪闻声,纷纷举起兵刃,指其而道。

        “不凭什么,就凭你们想不想,要他死。”徐来依然满脸诡异,他的笑是,常人所没有的,扭曲而诡异。

        “他杀了我们老大,别听他胡扯!先宰了,再说!”此时,只听先前,那额头带疤的大汉,握紧手中的一柄长刀,开口喝道。

        “对,砍了他!!”囚字大汉闻声一喝,举兵应道。

        “可,万一...他杀的了呢?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就闯来我们这里。还杀了庞老大吧。”

        “就是,难道他这样作死,就是为了吹牛?”

        “这......”囚字大汉,听着众人的话,心生疑虑。他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个白面怪人,似乎还真的有些“斤两”。

        “真的没有人~要杀我了吗?”徐来一脸得意,看着囚字大汉,开口问道。

        “好,那我们就听听,你怎么杀赵飞云。”

        “我不单,可以帮你们杀了赵飞云。我还能让你们得到福生钱庄里,最为贵重的东西,享尽荣华富贵~”

        “不可能!!赵飞云那杆长枪,我们暂且不论。你怎么让我们享尽荣华?这钱庄最贵重的又他娘是个啥?”

        “哼哼~今日到此为止,明日此时,我再来。”

        对于囚字大汉的话,徐来不理不睬,丢下一句别言。便一脸笑容,背身向着门外退去。

        徐来退到酒馆门外,见众恶人并未追赶,他便翘起花指,淡淡行礼。似如戏中花衫一般,带着戏腔又开口道。

        “各位大人,我~先走了~”

        “哼!别以为你跑的掉。只要你敢耍我们,我们就去驿站砍了你!”囚字大汉,站起身子,冲着门外的徐来大声喝道。

        “鄙人知了~可是,鄙人之名,也并非徐来呀~”徐来一边戏腔而道,一边比出巧指,轻摇而动。

        “那你叫什么?”大汉道。

        徐来闻声,露出一脸羞涩,伴着兴奋的笑容。他慢慢展开那柄沾满鲜血的折扇,轻轻挡在脸前,声线一沉,一改先前戏腔之色。白面瞪大双眼,露出一对如鬼似魅般的双瞳,咧嘴一笑,开口言道。

        “叫我....”

        “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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