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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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城曾经是黑色大陆中部的要冲之地,在瘟疫爆发之后这里在一夜之间成为空城,周边的城镇也做鸟兽散。东部联军进入西部之后将这里作为了首选的根据地。不光因为这里是要冲之地,也因为这里是瘟疫蔓延之地,西部领主就算对东部军的行动有所反感也要三思后行。当然东部军自身也不是不怕瘟疫,只是禅师并没有预见瘟疫的再次爆发,所以黑石头才敢大胆的在此建立根据地。

        讽刺的是,禅师却没能预见到今天。

        当他和波特来到塔下的时候黑石头已经不在原来地方了,他已经隐入了士兵之中。因为所有士兵都穿着黑色的盔甲,头盔也带有黑色的护面。这便是黑石头的精锐部队黑石军。而黑石头原本也是黑石军的一员。

        对于波特和禅师这样的两人组来说,要想突破这样的重围最简单的方案就是抓住黑石头,以此为要挟。显然黑石头也想到了这点。现在面对周围黑压压一片黑石军,就算是刀法超群的波特也没有信心能够带着禅师逃出生天。

        士兵们的头盔都是特质的,面甲的厚度是常规铠甲的几倍。以至于从外面连面甲后的眼睛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两个深邃的眼孔。这样的设计会给敌人非常强的压迫感,不过其缺点也十分明显,佩戴者的视野也会变得非常狭窄,基本只能看到正前方。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头盔的两侧额外开了几个圆形小洞,用以观察侧面的情况。而且黑石军拥有特殊的战法,可以通过相互间的配合最大限度的弥补这个缺点。

        借着观星塔燃起的大火和士兵们手中的火把,波特扫视着周围的敌人,寻找可能的突破口。身后的禅师一言不发,他现在不仅不能提供帮助而且还成了累赘。

        大部分敌人用的都是长枪,随时准备着给波特身上添几个洞。黑石头的命令很简单,格杀勿论。最前排的几个士兵已经开始慢慢缩小包围圈,当包围圈缩小到一定程度,长枪一出,两人就会在瞬间变成蜂窝。波特当然不能等待那时候。他踏前一步,一手握着刀鞘一手握着刀柄,一种奇怪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士兵都以为是自己耳鸣了,但因为不能去确认其他人的状态,所以每个人都只认为耳鸣的只有自己而已,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会表现出来。他们强作镇定保持着注意力的集中,却突然发现一股风暴突然从包围圈的中心向外扩散。

        那是肉眼可见的刀气!

        波特利用长刀卷起火焰形成了一股由刀气构成的燃烧着的风暴,之前的奇怪声音就是他在短时间内通过不断收刀拔刀制造刀气时产生的嗡鸣声。这恐怖的风暴直接将最内圈的士兵手中的长枪连同盔甲切得四分五裂,盔甲的碎片和长枪的枪头则在这股狂暴的力量下向四周飞散进而造成更多伤害和混乱。

        原本稳如磐石的黑石军在这种攻势下也有些乱了阵脚。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被撕开几条裂缝,波特看准一个薄弱之处便带着禅师向外突围。

        但狂暴的刀气却没有因为他的移动而消失,反而跟着他一起移动起来。顿时他就像一个绞肉机一样在黑石军中游走,所到之处便是一阵血雨腥风。而距离他最近的禅师却好像身处暴风眼中一般非常安全,甚至连一根汗毛都不曾损伤。如此恐怖的战力就连禅师也不得不对波特刮目相看。似乎在与黑骑士一战之后波特心中的某种东西便开始觉醒,使得他的刀法突飞猛进。即便在来到黑色大陆之后他再没有遇到与自己相当的对手,但却还是能在刀法上不断精进,如同一匹脱缰野马来到了无垠的原野。

        有些东西被斩断了。

        那不是敌人的长枪,也不是敌人的血肉骨骼,那是对刀法的理解。对波特而言,真正束缚他的便是自己对刀的认识,这种认识让他以为自己拥有了刀的全部,让他故步自封,让他一叶障目。但与黑骑士一战后那种顽固盲目的认识就消失了。倒不是说他在那一战中领悟到了什么学习到了什么,而仅仅是通过那一战让他突然明白,自己的认知是多么浅薄。这是上天赐予他的契机,也是上天赐予他的奇迹。

        从那时起波特眼中的世界就变得不同了。大山、荒野、城镇还有人,对他而言都是不存在的,他的世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所有方向都是空的,这种空让他的刀不再受到丝毫限制,也让他可以斩断一切!

        一声如巨兽哀嚎的声响突然从众人身后传来,士兵们寻声望去却见高耸的观星塔不知何故突然向他们倾倒而来,塔的断口竟然就好像是被一把巨刃斜着切开的一般,而波特早已到了百米开外之处。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是事先做了什么准备还是在那种不可能的距离下对高塔发动了斩击,总之那塔便那样突然倾倒。无数黑石军被燃烧的巨塔砸死砸伤。而倾倒的高塔却形成了一条新的道路。破碎的塔身下是无数血肉,两侧则是燃烧着的烈焰,塔的这边正好在波特旁边,而黑石军为了追击波特已经将包围圈移动到了这一侧,所以塔基方向只有同样空洞的黑夜而没有多少士兵。

        波特和禅师马上踩着塔身残骸向反方向跑而身后的黑石军要么绕开两侧的火焰在外侧追击,要么通过狭窄塔身的通道在后面追击。两种方式对人多势众的他们来说都是缺乏效率的。

        虽然这样能拉开的距离也是有限的,但对波特这样的高手来说这点距离至关重要,这给了他足够的回旋余地。不过黑石军也不是吃素的,面对这种情况一部分士兵已经开始分散开来,他们要利用人多的优势去更远的地方形成新的包围圈。而且作为黑石头大本营的流水城本身也聚集着数量众多的军兵。之前为了不走漏消息而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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