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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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冬天的室外是不能昏睡的,大概率睡过去便再也醒不过来。可偏偏越冷人越容易瞌睡,也可能是身体的自我保护,睡着了,人便不觉的冷了、不难受了、舒服了。北方冬天喝醉酒冻死在外面的比比皆是,而这些人仿佛只是在寒天冻地里睡了一觉,似乎没有多少痛苦,我们也有理由相信卖火柴的小女孩脸上挂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
  昏过去的时候,管他外面冷热酸甜、水生火热,只是一具冰冷的肉体而已,哪还有什么意识,自己都管不了,更别说管天管地了。死了,死了,一了百了。死容易,活着难。北州人把害病时的痛苦叫难活,把生活不顺心叫熬煎。
  无风正舒服至极之时,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回去!那呼唤似儿时有病母亲送神时的远唤,又似婉儿轻声低语,似无花、花几朵、拓跋明玉、依娜急切无奈......再细盘算,困意又来,又昏死过去。昏睡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又听到有人说:“死到这,账怎还?”
  思绪一点点凝聚,痛苦地想了半天,哦,自己还有未尽之事,自己还得回去,不回去家里人怎办,不能钱没了人也没了。想的头痛欲裂,后觉浑身难受,就像砸冰一处裂缝四散开来,从头到全身各处难受一点点袭来,这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似疼似庠似麻似木似空。
  渐渐听清是花几朵的碎碎念,起初,声音如草原上远远飘来,听着听着又睡了过去。睡一会,又听到那声音。渐渐,那声音近了,也清晰起来,真真切切确定是花几朵。花几朵时而激动万分,时而气愤不已,时而百感交集,时间冷静异常,最后终归于平和。经历了世间百态,尝过了酸甜苦辣,见识了人情冷暖,成长成熟是必然的。
  无风想说少咯囔了,却张不开嘴。想睁眼却睁不开,连动动手指都不能。最终,还是挣扎着睁了眼,怔怔半晌,看清花几朵、当归、乔远山、团长、辛荑和几个士兵。
  无风顾不得许多,只记得昏倒前的事,开口便问刘衡在哪?
  团长说:我们进来时也纳闷怎不见刘衡,问衙役,衙役说:不干刘衡事,先行已放走。刘衡定要留下照顾你,不合规定,赶了出去。至于去哪里,你们不知道,我们哪能知道。
  无风一点点忆起进来时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当时情形,想到刘衡嘴角溢出的血、无助的眼神、慢慢垂下的头,判断衙役所言定然有假,当时刘衡已打的奄奄一息,自己临昏时听到到衙役要将俩人扔在外面,天寒地冻,那还有活命机会。纵使放了出去,刘衡在都城又无亲友,定然会找布前等人,怎会至今未见。无风心痛到流泪,后悔大意失荆州,害的刘衡断送了性命。良久,无风咬牙切齿地命团长无论用何手段,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撬也要撬开衙役之口问个究竟,定要为刘衡讨个公道,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不见踪影。
  众人这才知道二人在狱中遭受苦难,团长当即暴跳如雷,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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